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腰上一痛。

他整个人被都被踢进了水里,冰凉的水浸得他瞬间清醒。

“混蛋!谁敢暗算本皇……咦?”

湖边坐了个潇洒的黑色身影。

见他清醒,楼之薇眼中没有欣喜,反而鄙视的呸了声。

“丧家之犬,就会狂吠。”

“你!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没死?!”

楼之薇冷笑,“要不是我这个贱人,只怕你已经摔成泥了。”

千钧一发之际,她抓住悬崖边的枯木才得以活了下来。

只是怜星的尸体肯定是捞不回来了,证据也就这么没了。

耶律骁愣了片刻。

“你……你救了我?”

楼之薇不答,反道:“又是被毒蛇咬,又是抛下山崖的,看来你也不怎么受人待见啊。”

“你、你醒着?一直都知道?”

不对,这怎么可能。

他当时明明已经感觉到她没有了气息。

可既然已经死了,怎么会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土包子,没听过龟息之法吗?”

前世由于职业特殊,这些保命技能她还是会的。

而且这在当时已经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

可是耶律骁听了却尖声道:“不可能!龟息大法是传说中的神功,你这个草包怎么可能会?”

他不想相信,事实摆在眼前,叫他如何不想相信。

楼之薇也懒得跟他解释,准确的说,她其实根本就不想救他。

这种人渣,活该在死在山里当化肥!

可谁让他是北牧的皇子。

要是在西苍的地皮上嗝屁了,那将牵扯出许多政治问题。

所以即使再不爽,她还是救了他。

耶律骁也明白这一点。

拖着半边麻木的身体游回到岸边,将已经肿起的小腿往她面前一搁。

“吸出来。”

他脸上极尽狂傲。

楼之薇挑了挑眉,道:“啥?”

“我知道你不敢让我死,所以现在,把蛇毒给我吸出来!”他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呵,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老跟放屁似的,别人放屁还有味呢,你连味都没有。”

“你!”

“醒醒吧,你现在是一条腿跨进鬼门关的人了,要自救还是等死,自己选一个。”

“你该明白,我要是死了……”

“耶律骁,我看你是没长记性?那不妨我再提醒你一遍,若你真的横竖要拉我陪葬,那我必然先把你剁成个十七八块,说不定到时候他们还认不出是你。”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分明是在笑着,可那话却让人遍体生寒。

耶律骁愣住,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真实性。

“不,你不敢,就算你杀了我,他们也会找到我的尸体,到时候你一样跑不了!”

话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的声音中已经有了些犹豫。

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这个女人,只要说得出口,就一定做得出来。

她就是个疯子!

果然,楼之薇咧开嘴无声一笑。

红唇艳丽,却暗藏着未知的危险。

“你以为我会留给你一个完整的尸体?”

她的唇一张一合,说着那冷血残忍的计划。

明明每个字他都是懂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字连在一起就成了串听不懂的符咒。

催命的符咒!

“你……你这个疯子!”

于是在楼之薇猖狂的笑声之下,耶律骁还是埋头将自己腿上的蛇毒吸了出来。

渐渐的他觉得嘴上又肿又麻,连舌头都撸不直。

楼之薇只在旁边无聊的打着呵欠。

明明事情已经解决了,她却莫名觉得眼皮直跳,心里也闷得慌。

上次去平阳王府的时候,她也有过这种感觉。

她讨厌这种感觉。

可阴谋不是已经被她化解了吗?

耶律骁没死,她也还活着。

还有什么好焦虑的呢?

就在楼某人还在想要不要赶在天黑前回去蹭顿饭的时候,湖的另一边忽然传来阵有节奏的水声。

显然耶律骁也听到了。

四目刚一相对,楼之薇就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噗,这个形象太适合你了!”

耶律骁整个嘴都高高肿起,像顶着两根大香肠。

“闭嘴!说不定是幽冥殿派来的杀手,你想死可别把我也搭进去。”

“哦,原来你不想死啊,不想死早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想死呢?”

“你、闭、嘴!”

听了阵,他们决定还是先潜过去一探究竟。

林影叠嶂间,一个男人正站在湖里。

然后,他没穿衣服。

楼之薇是自认是名门闺秀,所以她说话做事都必须要有闺秀的涵养。

于是在看到这个男人光滑的背部时,她就明智的闪身躲进了树丛,以示回避,同时还发出声巨大的响动。

湖里的男人听到动静转过脸来,正好和愣在原地的耶律骁四目相望。

瞬间,气氛谜之尴尬。

倒是楼之薇在树丛里连连感叹,显然忘了自己应该“闭眼避嫌”这一茬。

乖乖,没想到又是个熟人!

那一脸呆相的,不是书呆子是谁!

书呆子眨了眨眼,面上露出些尴尬:“能否转过身去?在下这就起身更衣。”

“哼,都是男人,矫情什么。”耶律骁骂骂咧咧的转过身去。

等书呆子穿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楼之薇也从树丛里钻了出来,道:“哎哟,好巧!”

“楼、楼大小姐?”书呆子面上闪过一抹惊喜,但随即被惊恐掩盖,“怎、怎么会这样?”

第274章 命不久矣

楼之薇被他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怎么看见我像见了鬼似的,我有这么可怕?”她边说还吵着书呆子走了两步。

哪知她越向前走,他就越是后退,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

楼之薇皱眉。

“呆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咦?”书呆子愣了愣,反问,“楼大小姐是如何知道在下的名讳的?”

他眼中惊恐敛去半分,随即又被惊喜和感动替代。

楼之薇心中有一万多个问号。

她刚刚叫了他的名字吗?她自己怎么不记得。

“你叫什么来着?”

楼某人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刚刚那句话,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

听她这么问,书呆子非常认真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作揖道:“在下姓戴,单名一个梓字,在这里见过楼大小姐了。”

果然……

楼之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