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到了年关,公司里事情相当多,岑曦忙着工作,一忙起来,才想起,她和乔砚泽已经有四五天没有联系了。

晚上要开年会,每个员工必须参加。

岑曦和同事坐公司的车,前往酒店。

途中,她看了好几次手机。

这几天,他没有联系过她。

那天的话,可能真的将他伤到了。

岑曦垂下乌黑纤长的睫毛,找到他的微信,想要跟他发条信息。

打出去一行字,她又将其删除了。

不能心软,也不能主动找他。

到了酒店,岑曦找到自己的位子。

年会上有公司请来的表演嘉宾,还有员工才艺展示。

员工才艺拿到第一名的,会有额外奖例。

清岩表演了一个弹钢琴的节目,她穿着一条银白色晚礼服,长发烫成了大波浪,坐在钢琴前,纤纤十指在黑白键上灵活跳跃,弹出悠扬悦耳的音符。

从小养在深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身上名媛淑女的气质,是在场大部分女同事都无法企及的。

岑曦同身为女性,被舞台上的清岩迷住了。

毫不意外,清岩获得员工节目第一名,获得了一万元的奖励。

岑曦挺为清岩开心的。

年会结束前,要抽取员工终极大奖。

同桌的几个女同事议论道,“听说今年的大奖,公司下了血本,能抽到奖的人,是锦鲤宝宝没错了。”

“天,好期待啊!”

“老天爷保佑是我是我!”

岑曦没怎么在意,低头看着前些天她和乔砚泽聊过的微信记录。

会场突然发出一声欢呼,岑曦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抬头,看了看舞台。

主持人晃了晃手中抽到的小球,“今晚终级大奖的获得者,岑曦。”

岑曦懵了一下。

直到身边的同事拍了下她的手臂,“岑曦,你获得大奖了,赶紧上台领奖啊!”

虽然岑曦并不十分在意抽没抽到大奖,但大奖落到她头上,还是有一些震惊和喜悦的。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舞台。

主持人将一个精致的袋子交到她手中,笑着让岑曦发表获奖感言。

岑曦象征性的说了几句。

回到座位上,同事们围了过来。

岑曦不想扫同事们的兴,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精致华丽的首饰盒。

“天,这是国际大品牌LX啊!”

“公司今年真是下血本了!岑曦,快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岑曦将首饰盒打开,四周发出一阵惊呼。

“天啦,我眼睛快要被闪瞎了!”

“好漂亮啊!岑曦,你怎么这么好运气!”

身边的女同事拿起首饰盒里的手链,左看右看,恋恋不舍的递到岑曦面前,“姐姐替你戴上吧!你这雪白肌肤,纤细皓腕,戴起来一定超级好看。”

岑曦抵挡不住女同事的热情,而且,她也很喜欢这款星型形状的手链。

女同事替岑曦戴好手链,四周的人又是一阵感叹和羡慕。

岑曦的心情,也跟着愉悦了几分。

虽然情场失意,但似乎,工作和运气还不错。

……

岑曦回到公寓时,将近凌晨了。

进了门,换鞋走进客厅。

看到阳台上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小彩灯,岑曦疑惑的走过去。

阳台上放了一张长方型桌子,上面铺着桌布,放着一束花,两盘牛排,还有红酒。

一道颀长的身影坐在桌子一端,也许等得太久,趴在桌上睡着了。

岑曦蝶翅般的长睫颤了颤,鼻头微微发酸。

她到房间拿了条毛毯出来,盖到男人身上。

男人缓缓转醒,抬起带着熏意的眼眸,见岑曦站桌边,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回来了?”他线条分明的俊脸上,掠过妖冶的笑意。看得出来,他今晚早来求和的。

岑曦感觉到了他态度上的软化,她自然也不会无理取闹,唇角蔓开笑意,“牛排是你煎的?”

“我煎了,但味道不行,后来让五星级酒店送过来的。”乔砚泽替她拉开椅子,绅士又温情,“你先坐会儿,我去微波炉热一下。”

“好。”虽然年会上吃了东西,但她不想辜负他一番心意。

没一会儿,乔砚泽就端着热好的牛排过来了。

他倒了两杯红酒。

五颜六色小彩灯的照射下,他细长的眼里像是缀满了星光,璀璨深邃,温柔迷人。

岑曦很少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不知是不是他喝了酒的缘故。

但,上次她那样说了他,伤了他的自尊,他还能放下身段,准备烛光晚餐,等她大半晚上。可见,他心里是很在乎她的。

岑曦心口,淌过一汩暖流,热呼呼的。

“上次车上我说的那些话……”

“上次我态度也不好,有些事,我要跟你澄清一下,栀栀和我大姐给的钱,我——”

乔砚泽原本想跟她解释,她没有花过大姐和栀栀的钱,却在看到她抬手将头发拂到耳后的动作后,倏地一怔。

余下的话,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什么?

乔砚泽的眸子,滞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岑曦见乔砚泽话没说完,眼眸突然变得深沉复杂,她有些不明所以。

岑曦张了张嘴,还来不及说什么,乔砚泽颀长挺拔的身影,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浑身透着一股阴寒气息。

岑曦觉察到了他情绪上的变化。

男人迈着修长双腿,很快伫立到了岑曦跟前。

他一把将她右腕扣进掌心,让她手上那条手链展现在他眼前。

没错!

是他那天在LX珠宝店看中的——恋人之石。

全球只有十条,都城很难再找出第二条。

就算乔砚泽想要否认,这只是仿品,但上面玉石的光泽,星型的完美切割,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着,这是真品。

岑曦手腕被他紧扣着,他力气很大,几乎要将她骨头捏碎。

她强忍着痛意,看着他变得冷冽逼人的脸色,纤致的眉紧拧了起来,她抽了抽手,但没能将手从他大掌中抽回。

“你做什么?”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岑曦坐着,乔砚泽站着,颀长而挺拔的身影,在她身前落下一片暗影。

俊美的轮廓紧绷,阴鸷而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