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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不够看了。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冰族几乎从不离开极寒之地,也正是这样,哪怕宋端仪的容貌像极了冰族,但却从未有人将他当做是冰族。

实在是离开了冰原的冰族不可能有那般强悍的力量。

何唯收回思绪,他们已经穿过了宽广的通道,抵达了偏殿。

辰昕唤来奴婢,摆上了点心和清茶,而后恭敬的说道:“请圣者品用。”

何唯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他看向辰昕,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并非生于极寒之地。”

辰昕的身体微僵,但随即他就镇定下来,声音平缓:“圣者既被圣灵认可,便是冰族当之无愧的王。”

果然是跟冰世花有关,不过何唯没想到竟然关联如此之大,只要有这朵花就是冰族的掌权者吗?虽然辰昕是这么说的,不过何唯当然不会就这么信了。

他面色不动,只盯着辰昕,而后认真说道:“我无意干涉冰族的事务。”

此话一出,辰昕猛地抬头看他。

何唯一直盯着他,自然能看到他的神色变幻,见他这般,何唯心里一安,看来是戳中要点了。

别说辰昕错愕,就连黎炎也挑眉看他,只是如今两人的海拔还有些差距,十几岁的身体实在闹心,所以他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辰昕迟疑了半响,之后竟微微后退一些,双膝跪地:“您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王,您的命令高于一切,冰族所有臣民愿世代侍奉圣者。”

何唯扬眉,没想到这冰族圣者竟然会有这般崇高的地位,可是冰族为什么要这样?只是因为冰族圣灵的认可便可以麻木地相信一个人?甚至可以不分脾性不辨对错?

先不提这是否只是个虚头,即便真正如辰昕所说,何唯也是没兴趣。

他原想着试探辰昕,让辰昕主动开口,他就可以顺势提出要求,没想到这冰族竟如此执拗。

既然如此,他就不耽误时间了。

一反刚才的无所谓,何唯微笑着将辰昕扶起来,而后干脆利落地说道:“昕长老,我也不多说废话了,想必您也知道我身边的血族是何人。”

辰昕猛地一愣,那血族是谁他当然分辨得出,只是没想到何唯会直接提出来。

何唯笑着看他,不给他搪塞的机会:“不知昕长老能否告知一下,血灵珠现在何处?”

青鸾峰。

冰泉之上,缭绕的雾气四溢,宋端仪着一身便服,卸了玉冠,任由银发铺洒在脊背,他坐在池边,白皙的食指与中指之间正夹着一枚白玉棋子,正凝眸看着眼前的棋局。

恍惚间,一个虚影蓦地凭空出现,宋端仪手上一顿,指尖的棋子落下,而后他猛地转头:“怎么了?”

那虚影半跪在地,垂着头沉声道:“何公子在游灵秘境昏迷了。”

宋端仪霍然起身,宽大的袍裾将棋盘扫乱,但他丝毫未觉,只冷然问道:“冥之都那里有消息吗?”

作者有话要说:更一章短小君,为啥会更呢?因为渣龙珠体力匮乏撑不住了,最近变天,不幸中招,发烧烧的晕乎乎,想小小请个假……所以……明天可能更不了啦,么么哒,爱你们!

第59章

宋端仪霍然起身,宽大的袍裾将棋盘扫乱,但他丝毫未觉,只冷然问道:“冥之都那里有消息吗?”

地上的虚影恭敬地回道:“并无其它异状。”

宋端仪微微敛眉,眼底有一丝讶异,不过紧接着他就低声道:“看护好他,但莫要打扰了,若是醒来了就及时传消息回来。”

“领命。”

“下去吧。”

“是。”

虚影轻晃之后,如同一道黑烟,消失的无踪无迹。

飘渺的青鸾峰上就剩宋端仪一人。

银发白袍,雾气朦胧,颀长的身影脱然出尘,在一派纯白雾气中,风采翩然,似会乘风而去一般。

只是下一刻,他微微扬手,白皙的手指上燃起了一抹浓郁的黑色,那黑气暗沉,同这仙雾形成了极强的对比,像是魔鬼闯入仙境,瞬时间便将周围染黑。

黑气盘绕,不多时,一个一米多高的镜像凭空出现。

镜像微微一晃之后,慢慢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纵深感极强的宽阔大殿,一整块淡青色玉石为地砖,顶部的设计简直绝妙,与地砖的整块玉石不同,那是由无数小块玉石堆积而成,但特殊的是这些玉石色彩是不断递进的,从纯白到浅灰、深灰……直至顶端的纯黑,从白到黑的过度,被数以万计的玉石给一一展现,这种强烈的纵深感让人一看之下,便心生敬畏。

这大殿之上,有且仅有一个宽大的王座,由整块白暖玉打造,与顶点的那块黑玉呈笔直对称,正正位于中心,两者交相辉映,无限凸显。

王座之上,是一名极其俊美的男子。

他一袭黑袍,恍若地狱之火,墨色的发极浓极暗,是难以想象的纯黑,是几乎能将所有光亮都吸入其中的色泽。而这无限的黑之下,却是难以想象的白,他的容貌俊美,肤色苍白,没有一丁点儿血色,但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美感,是病态的,是灰暗的,但却无法抗拒的俊美。

他正微微垂首,认真地看着怀中的少女,或者不能称之为少女,因为她眼睛紧闭,身上蒙着一层冰霜,分明已经没了气息,但却仍旧被当成珍宝,细心地护在怀中,虔诚地亲吻着。

宋端仪只看了一眼,便眉头微皱。

难道,竟真是没有关联?

他的这个念头微闪,镜像中的男子猛地抬头,凌厉的黑眸恍若实质般投射过来,竟似穿越了这广袤的空间,同他对视了一般!

宋端仪眉头微扬,而后轻轻拂袖,黑气散去,镜像已然消失。

***

何唯笑眯眯地看着辰昕,辰昕却再度跪伏在地:“圣者,请三思。”

何唯并不意外,只是轻笑了一声:“既如此又何必说刚才那一番话?这圣者终归不过是一个虚名,什么也管不了,自然也什么都说不得。”

辰昕垂着头,身体绷得很紧,嗓音也平淡如水:“圣者乃是我们冰族的王,所说所做皆是天命,我等不敢违抗。”

“既如此,”何唯的声音陡然低沉,“那便将血灵珠拿来!”

辰昕跪在地上,虽未抬头,但却依旧语调平稳地说道:“圣者,切勿听信恶人谗言,这名血族乃世间大凶之人,他手上鲜血累累,视生灵如无物,虐杀成性,暴戾狂妄,是人人得以除之的恶鬼,请圣者,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