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被禁足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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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忽然沉沉一笑,似是不经意地说道:“朕今日听说一件事,与你有关。所以召你来问个清楚。”他说的话,听上去似乎与往日并无相异,但口吻中却分明透着一股冰冷迫人的煞气。
皇后心底顿时咯噔一下,脸色一变,正要开口说话,却见高公公领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她发丝蓬乱,披散下来挡住了大部分容貌,隐约可见脸色蜡黄,身上的衣裙已经破旧不堪,着实地惨不忍睹,一眼看到皇后,双眼似乎就要喷出火来,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将她碎尸万段的摸样!
皇后被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她,一时之间,竟辨认不出这人是谁。
“回陛下,人已经带到。”
皇帝挥了挥手,高公公飞快地退出御书房。
这女子见到桌案后端坐的皇帝,顿时激动不已,她噗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悲声道:“臣妾云氏,叩见陛下!”
昔日娇媚动人,也曾宠冠后宫一时的云妃,竟然已经变成了这副憔悴的摸样!别说皇后没认出来,这里除了见过她的东方泽与苏漓,只怕没一个人敢认!只不过,宫中传闻云绮罗早已疯癫,识人不清,这会儿看上去,她似乎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异样。
皇帝深沉莫测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声道:“起来吧。许久不见,朕都快认不出你了。”
这话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击中云绮罗的心,往日曾经同床共枕的身边人,也已经不认得她了,可见一年多冷宫非人的生活,已经将她折磨到何种地步!
云绮罗猛地抬起头,眼中含泪,抑制不住心中激愤,“陛下!若非遭奸人所害,臣妾又岂会变成今日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摸样!还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哦?竟有此事,何人如此大胆?”皇帝眼中厉光一闪。
“就是她!”云绮罗声色俱厉,手臂直指皇后,尖声指责。
皇后闻言脸色一变,随即便恢复如常,她惊诧地反问道:“云妹妹,本宫自问往日待你不薄,你何出此言啊?!”
云绮罗积蓄许久的怨气,终于有了发泄的途径,她眼中满是愤恨怨毒之色,站起身一步步向皇后逼近:“对,你待我极好,好到你利用我对梁贵妃暗中下毒,夺她性命于无形,事成之后又要杀人灭口,迫使我装疯卖傻,忍辱负重避居冷宫整整四百一十九日!皇后娘娘,你待我可真是好!”尖锐激烈的言辞,带着浓烈的愤恨,响彻御书房。
暗下毒手,又杀人灭口,若是当真,论罪应诛!
皇后惊呼一声,似乎难以置信云绮罗为何会说出这一番话,她身子晃了一晃,险些站立不稳,东方濯连忙上前一步,将皇后扶住,对云绮罗怒目而视:“你这疯子信口雌黄!梁贵妃明明是因病过世,宫中十八名太医已经做了诊断!难道这也会有假吗?”
“事实证明十八名太医的诊断也不能保证毫无差错!”东方泽冷冷开口,“明玉郡主的事似乎还没过多久,二皇兄你的记性,未免也太差了些!”
“你!”听他提到黎苏,东方濯心头立时剧痛,眼光不自觉地望向苏漓,她仍旧安静地垂首恭立,看不出任何情绪。
察觉到东方泽此次是有备而来,皇后飞快稳住心神,抬手示意东方濯不要再说,她直接面向云绮罗沉声道:“云绮罗,这种话岂能乱说!梁贵妃与本宫情同姐妹,一直相处融洽,本宫为何要暗害她?”
云绮罗跳了起来,忿然指着皇后大叫道:“你这贱人表面慈眉善目,实际心如蛇蝎,梁贵妃与镇宁王母子深得陛下宠爱,你心生嫉妒,暗里下毒,还将我也拉下水,若非心里有鬼,你为何处处寻我不是,千方百计将我打入冷宫?所有的人都死了!都死了!要不是我拿着你的把柄,你早就会杀了我!”她的话,激动到语无伦次,想到这一年多受过的罪,她就控制不住心底冲天的恨意。
皇后急声辩解道:“你被贬冷宫,的确是本宫下的懿旨,可你确实也是触犯了宫规呀!本宫身为六宫之主,自然要按例行事,否则何以服众,统领后宫?至于你说梁贵妃一事,本宫根本就没有做过!”她眼珠一转,似乎恍然大悟,“云绮罗,你,你不是为了报复本宫,才在陛下面前诬陷本宫吧?”
“你胡说!”去绮罗怒声尖叫,冲上去欲抓她,却被东方濯一掌推倒在地。她立刻悲声大哭起来。
眼见皇帝眸光沉冷,未置一词,皇后急忙拜倒在他面前,悲声申诉道:“陛下!臣妾自从打理后宫,自问恪尽本分,从未有过丝毫懈怠,想不到今日竟然因此惹来大祸!谋害贵妃,是多么大的罪名,还请陛下为臣妾做主!”说到最后,她语声切切,满是委屈,似乎字字句句无一不在说明,云绮罗是为了报复当日冷宫之事,才会将杀人的罪名扣在她头上。
见她避重就轻,还反咬一口,云绮罗顿时怒火上涌,尖声叫道:“你这贱人,杀了那么多人,装作一脸无辜!还在胡说八道!”她气得发疯,站起来又欲要冲上前去抓住皇后,却见东方濯面色一沉,怒道:“来人,将这疯妇拿下!”
云绮罗吓得立刻缩成一团,急叫道:“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侍卫上来拿她,她又哭又叫,挣扎着不肯就范,头发散乱,俨然已有疯相。
苏漓心头一沉,暗自皱眉,云绮罗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轻易就被皇后的话挑动,反倒令人觉得她才是无中生事之人。
“本王看胡说八道的人是你!”眼见云绮罗出言不逊,致使皇后含冤受屈,泫然欲泣,东方濯怒从心起,再忍不住,大声叱责道:“你这疯婆子,神志不清,在这疯言疯语,本王看你是嫌冷宫呆腻了,想去暗牢尝尝滋味!”
“二皇兄,”东方泽眼光冰冷如雪刃,“这事是真是假,拿出证据,父皇心中自然会有决断,你急着辩白,反倒让人觉得……欲盖弥彰。”
东方濯凌厉眼风一扫,毫不示弱地对上东方泽,“本王向来光明磊落,绝不会像你尽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他的眼神,总是刻意回避着苏漓,仿佛多看一眼,也会心痛难忍,尤其是在彼此立场对立的情况下。他随即转了头,斩钉截铁地驳斥:“本朝律法,涉及人命案件若要定罪,必须人证物证俱全,缺一不可,这疯婆子口说无凭,就妄想将罪名坐实,未免太过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