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吩咐厨房做了些水果蜜饯,怕主子谈案子累着了,用盘子盛了,正巧端进来,年元瑶隔着好远就闻着了香味,舌尖不自觉地舔了舔,这一幕刚好被封玄霆捕捉到了眼里。

“王爷,我让人做了些小玩意,您要是饿了,可以先垫垫肚子。”暗香把果盘子端到封玄霆面前,欠了欠身。

“暗香姐姐,就是偏心,我明明也在这,姐姐就没看见吗?我也想吃。”封玄霆暗暗开口,颇有些不痛快。

“哪里的话,小王爷若是想吃,来拿便是,我这就是做给大家吃的。”暗香答。

封玄城连忙冲过去拿糕点,边塞进自己嘴巴里,边含糊不清地夸好吃。

封玄霆看着年元瑶明明想吃又不愿低头的模样,憋着笑意,但实在心疼。连忙端起整盘蜜饯向年元瑶走去,全部放到了她面前。

封玄城: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年元瑶瞥到封玄霆的动作,也不矫揉造作,拿起蜜饯就往嘴巴里塞,果然好吃,甜甜的清凉从口腔一路蔓延到嗓子眼里,浇灭了大半的火气。

算你还有良心。

待众人都吃饱了,封玄霆就带着一群人再往徐家去了。

“王爷,你为什么还要再去徐家,他们家里我们已经里里外外搜了好几遍了,可是落下了什么?”年元瑶边走边问,这些天她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哦,阿玄,你为什么还要再去啊,难不成你看上了人家徐殷氏啊?”封玄城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鬼混,从哪里学到的口音语气。

封玄霆根本懒得搭理他,直接掠过了他的问题,转向年元瑶道:“我们落下了一个人。”

年元瑶何等聪明,当即醒悟过来,是啊,他们一直围绕着情杀查案,一直把关注点放在端玉斋夫妇身上,所有的嫌疑都往这两个与徐明有情感纠葛的人身上引,却忘了与那徐明有最大的情感纠葛之人恰恰是他的妻子,殷慕华。

封玄霆见年元瑶一点就通,心里十分满足,他接着说到:“自从那日从徐家回来后,我便派人去调查了他那个经常啊与他换酒的朋友,毕竟朋友之间怒而杀人也并未可知。”

“那结果怎么样咧?”封玄城已经听年元瑶说了他们在他不在的时候的进展,再次死心地询问。

封玄霆照例不看他,自动忽略了问话。

反问年元瑶:“你猜如何?”

封玄城:“……”

免费送哥哥,有人要吗?

年元瑶被这两兄弟逗笑了,边笑边说:“你接着说。”

“这人叫李木,是西街一个卖酒的掌柜,他家里一直经营酿酒生意,也算是啃祖上荫德,不过李木也是个经商的好苗子,接手酒铺以来,生意越做越大,现在已经算富甲一方了,他与徐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后来才搬出东街的。更有意思的是,他们曾经发生过矛盾。”

封玄霆慢慢地说着,说完又看看年元瑶。

年元瑶接着顺毛,:“后来呢?”

封玄霆得了奖赏一样接着说到:“我曾怀疑过此人,那日特意去见了他,他似乎并不知道徐明已经死了,而且徐明事发的时候,他正去外地收购酿酒方子,他自始至终也只肯承认,他不过拿一些次酒兑着水送给那不识货的徐明喝,让他出丑罢了。”

“他怎么能这么做啊,徐明是他的朋友哎!”封玄霆再次插嘴。

封玄霆这次倒是没有直接忽略他。

“投缘的才是朋友,落井下石的只是恶徒,那徐明少年得名,时常嘲笑当时只是小小酒商的李木,可不曾想自己最终也只落得一个秀才之名,没想到反而是自己从前看不起的李木如今也是有名的商贾之家,富贵不愁。那李木戏耍于他,也不过是少年人的恶意。”封玄霆微微叹了口气。

接着说到:“这也让我更加肯定了咱们一开始的想法,徐明死于情杀,可是我们去见过端玉斋那对夫妇,他们二人都不像在撒谎,这些天打听到那掌柜的确实并不知道他妻子与徐明的关系,显然他放在书画那些死物身上的注意力明显比自己的发妻更多。”

年元瑶:“那看来我们真应该好好去会会那殷慕华了。”

几人说着说着已经到了徐明家里,殷慕华正好打算出去打水。见着封玄霆一行人又来了,连忙招呼到:“诸位大人今日前来,可是还有什么事?”

封玄霆照例开头:“你夫君事发之时你在何处?”

殷慕华答到:“那日我与夫君说好去娘家住一段日子,我中途就寄宿在悦来客栈。”

年元瑶照例进行接下来的工作:“你说你回娘家去了,可有人为你做证?”

“民妇一人回去,路上并未与人同行,并没有人证,但民妇寄宿在悦来客栈,各位官人去一看便知,民妇说的都是实话。”殷慕华说得有些激动起来。

年元瑶没想到这个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怀疑对象,又有了明确的不在场证据,事情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

“你知不知道你丈夫和端玉斋刘氏的关系?”年元瑶知道这样有些刺激人心,可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法子,这女人滴水不漏。

殷慕华听了,果然有些愤怒,但立马情绪就转变成了无可奈何的悲痛:“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这又能如何,我已经与家里断了关系,夫家便是我的家,我怎么可能放弃他呢?他也答应我会好好与那女子商谈,从此以后就断了,却不曾想……”

封玄城看到这样的场面,出来打圆场道:“姐姐,你不要这么凶了啦,会长皱纹的啦!”

年元瑶当真被他气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