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你的意思是说,这家伙招了?”

听完属下的汇报,云瑞看了看已经瘫在地上的敌人,随即眼神异样无比的再次看向秦寿,使劲错了搓脸,实在是难以相信。

这法子是他想出来的?怎么可能?

要说其他的,还真不好说,但是刑讯这玩意,作为百骑司的一把手,可以说他最有发言权。

刑讯不比其他,可不是闹着玩的,真不是谁都能干得了的,要求对人的生理和心理都有一定的了解。

而且最重要的是要有实践。

想要培养一个刑讯高手是何其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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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瑞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寿,难道......

他不敢往下想,越想后背越是有些发凉。

......

就在这时候,有一个百骑司的人跑了过来,见到云瑞行礼道:

“大人!”

云瑞点头,却见他属下呲牙咧嘴的朝秦寿笑道:“驸马爷,第三个了,今日我便赚了三百贯!”

百骑司的人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更别说重赏之下,简直不要太拼命。

但凡见到一点风吹草动,比见了女人都欢腾。

嗯?

云瑞疑惑的扭头,这又是啥情况?

胡子骞只好将情况向云瑞说了一下。

“.......”云瑞无言以对。

看着刚才的那个属下,他有些眼红。

自从上次将钱都交给陛下之后,他现在兜里面比脸都干净。

杀一个,一百贯?

简直了!

他都想去杀几个。

这和捡钱有啥区别?

也就这家伙舍得......

云瑞搓了搓手,脸上憋的通红,半天才说道:“落网的贼人有多少了?”

胡子骞:“已经九十二个了,估计还有不到个。”

云瑞脸色有些难看,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加快点,大家赶紧把这都清理干净!”

对于抓到的活口,云瑞还是让人用凉水把人叫醒,照例问了一下。

这时候所有的脉络都清晰了。

这些死士接到的任务便是不惜一切代价杀掉秦寿,得手之后,向西进入吐蕃,根本就没有准备回长安的,后来秦寿落下山崖......

天黑路滑,再加上天降大雪,等他们找到死马的时候,秦寿和房遗爱已然离开,不得已他们只能再次搜寻。

而百骑司的人后来也找到了落崖点,还以为秦寿和房遗爱已经遇害了......

问完之后,云瑞眼中闪烁,嘴里呢喃道。

“一个老人?姓陈?五十多岁个子不高,脸上有个痦子?”

秦寿目光如炬的看向云瑞,“你听说过这人?”

云瑞摇头,“这种特征不算是非常的明显,而且姓陈,范围太广了。”

秦寿长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知道多半会是这种结果。

接下来,百骑司的人加紧了搜山,在山里面本来就不适合骑兵,只是接下来再也没有抓到一个活口。

云瑞看了看天色,有些不放心,对胡子骞说道:“老胡,你还是护送秦公子回去吧?”

“没事儿,我习惯了,在这主持搜山就好!”

胡子骞则是吞咽了一口唾沫,义正言辞的说道。

仔细看的话,他的脸色有些异样。

他心道: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和这位多待。

云瑞脸色一怔。

这不对劲啊,你平时不是总是说有机会一定要和秦公子请教一番吗?

这多好的机会?

“那行吧!”云瑞看了众人一眼,“咳咳......到时候领赏的名单给我一份。”

胡子骞及属下不禁一愣。

不是吧,这钱你也下得去手?

.......

辽东

李靖的大军已经攻克南苏、木底、苍岩三城,直达高句丽重镇扶余城下,但是到了这里之后,却是如陷入泥潭一般,不久攻不下。

事情多半如此,无论之前规划的多好,总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意外。

想好的很多策略都难以施展。

攻打之前,他们以为高句丽实力没有多大,但是真正交手,才惊诧的发现,高句丽人口众多,再加上民族构成大一,凝聚力极强。

其士气旺盛,加上山脉沼泽地形有利于高句丽防守,尽管实力不如自己,但有天时地利人和加成,竟然拖住了自己的脚步。

李靖此时的眼神已经疲惫不堪,却是眶通红的看着看着远处正在攻城的将士们在无数滚石、雨落般的弓箭之下,一个个哀嚎的倒下。

此地的地形易守难攻,四周城墙山坡非常陡峭。

哪怕自己有很先进的攻城工具,但是碍于地形限制依然死伤惨重。

“大帅,这样不行啊!”

李恪此时身上的铠甲上面也有一片片的血迹,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是啊,我们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啊!”

“......”

李靖使劲攥着拳头砸在身前一个简易的案牍之上,“撤回来吧!”

按照他的想法,这个城池应该已经打下来了,谁料高句丽援军光援军就有15万之巨,而己方总数的兵力都不足8万。

更麻烦的是,粮草等后勤补给跟不上,此时天气愈加寒冷,草木冻死,战马缺少草料,河流也结冰。

这些在出发之前也考虑过,但现实比想象的要更加恶劣。

李恪叹了一口气道:“大帅,以现在的境遇,我们该怎么办?”

李靖将紧蹙着眉头,幽幽的叹气道:“大唐的底子终究还是太薄,我们所求乃是低消耗的胜利,如果这么打持久战的话,恐怕陛下很快便会让我们撤退的......”

“这怎么能退,如今已经打到扶余,再过去没多远就是高句丽的都城.......”李恪铁青着脸大急道。

李靖惭愧的摇头道:“是很可惜,但若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便只能如此了!”

有大将摇头道:“大人,如果就此退去,我们之前所有的战果又能留下几分?那这场仗到底算是胜利还失败呢?”

“我们死了那么多人,才打到这里的,就这么回去?”一个手下伤亡最是惨重的将领直接眼中噙满泪水。

“是啊,我们就这么退走了,无异于将攻下的城池拱手又送了回去。”

营帐内,众人不语。

气氛阴郁如水。

“大帅和我一切上书,让父皇把秦寿给派过来,哪怕不派过来,让他帮忙想想办法也不错啊!”

“秦寿?”李靖黯淡的眼神亮了一下。

不失为一个办法。

“取笔墨来!”

.......

秦寿和云瑞回到老猎户家中的时候,只见屋内淡黄色的灯豆摇曳。

问了问留守的百骑司,知道老猎户也已经入土为安。

秦寿深吸一口气,鼓着勇气才走了进去。

第一眼看到的是巧儿的身影,只是灵动的巧儿却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眼中难掩悲痛。

秦寿见她如此,心中也是难受。

随即他看向房遗爱,俩人对视一眼,十分的沉重。

“巧儿,你父亲走了,你跟我们走吧!”

巧儿摇头,“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这里陪父亲。”

以前父女相依为命,如今老猎户因为自己和房遗爱没了,冲着这份儿恩情,也得照顾好巧儿。

“老房,你过来,我找你说点事儿。”秦寿将老房叫到一个角落。

房遗爱眼神异样的看着秦寿:“怎么了?有啥事儿?”

“那个......你看老丈现在没了,巧儿不能继续留在这里,看在老丈救了咱俩的份儿上,这事儿咋整?”

嗯?

房遗爱异样的看着秦寿道:“你直说......你什么意思?”

“我看巧儿好像对你有意思!”

“......”房遗爱无语。

他眼神异样的看着秦寿。

秦寿尴尬撇了撇嘴说道:“我这边是真没办法,高阳你是知道的,不瞒你说,我在外面还有一个人,刚云瑞告诉我,俩人见面了,我特么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哪儿还敢再往家领?”

嗯?

房遗爱猛然抬起头,脸色发黑看着他,心里暗骂:

我擦!

你的胆子是真大,在外面还有人?

你就不怕陛下把你给剐了?

简直不当人!

“老房,你觉得巧儿不好?”

“这不一样.....”老房吭哧了半天说道:“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不?”

“什么话?”

房遗爱问道:“你之前说,不管我看上谁家的姑娘,你都帮忙说和?”

“算!”秦寿点头。

房遗爱:“那行,我其实有喜欢的人了。”

嗯?

秦寿懵逼不已。

这......

房遗爱挠了挠头道:“你不问问是谁?”

秦寿咽了一口唾沫问道:“谁啊?”

“当朝秘书丞苏亶的女儿!”

秦寿蹙眉,“怎么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嗯?

随即,他的眼睛猛然睁大,心头震动的看着房遗爱问道:“你说的莫不是之前的......太子妃?苏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