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瞬间爆发!

来的太快,太突兀,让房遗爱及带来的那些兵丁们都惊呆了。

这怎么会有这么多骑兵?

“敌袭!”

“所有家眷躲到马车后面!”

此时房遗爱也心中剧震,瞬间反应过来,暴喝道。

同一时间,路口竟然再次出现了一队骑兵,同样身着黑甲。

眼中的目光却如猛虎一般,戏谑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如此,两队骑兵,至少百骑以上,分成两个方向朝秦寿这边冲击而来。

气势如虹!

“轰隆隆!”

马踏如惊雷。

这些人一看就是平时经常训练的精锐,寻找的时机也非常好,此地相对空旷平整,适合骑兵冲锋。

即便是在进攻的时候,彼此之间拉开的距离角度像是尺子量过一般,没有丝毫混乱。

敌人豁然加速,势如利剑,一往无前。

这一刻,整个地面都像是在震颤。

薛仁贵和房遗爱等人,心中狂跳。

深吸一口气,“这到底是什么人?”

房遗爱这次也没带多少人,不过一百多号人,关键这些人不曾受过战争的洗礼,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此刻也是脸色剧变,一个个肩膀挨着肩膀,攥紧手中的刀枪,手心不断的出汗。

太多了,还是训练有素的骑兵。

众人骇然不已,来之前他们以为只是随着护送以为功曹参军,不会有什么危险,可现在......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噗!”

一个不知所措,还楞在原地的人,一头扎在了地上。

脑袋上插着一只箭!

众人惊恐的对视一眼。

“杀!”

骑兵中一个领头的人吼道,敌人没有一个人说话,眼神冰冷。

......

“准备!”薛仁贵吼了一嗓子。

“我看谁软蛋?都把枪对着敌人,给我握紧咯!”见手下表现拉胯,房遗爱怒骂道。

随后他大声对手下人喊道,“这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弄死他们,我们就得死。”

秦寿此时也抓着一杆长枪,心中顿生豪气,说了一句:“狭路相逢勇者胜!”

“对,勇者胜,不弄死他们我们就得死!”此刻队伍中也有人咬着牙说道。

“弄死他们!”

“......”

一声声决绝的声音不断响起。

性命攸关,反而激起了众人心中的血性。

“大家随我往前!”

房遗爱的浑劲儿上来了,今天被秦寿说了一通,心里正火大,此刻也是抓紧了长矛。

许多士兵使劲吞了一口唾沫,向外踏出几步,形成一个两层的包围圈,将家眷围在其中,锃亮的长矛朝外。

“一百步!”

第一排的兄弟报出距离,第二排的弓箭手,开弓放箭。

“啊!”

几声惨叫,有几个敌人落马。

“八十步步!”

“五十步……”

敌人的阴冷的目光,兵刃之上的寒光,已然清晰可见。

......

突然

一骑从秦寿这边冲了出去。

正是薛仁贵一马当先掠出,单枪匹马冲向敌人。

“找死!”

一人一骑竟然敢杀来,太疯狂了。

但是,很快,他们就见识到了薛仁贵的厉害,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的敌军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薛仁贵的方天画戟直接拍在了脑子上,直接碎裂当场。

“杀了他!”

敌人中的首领一声怒吼。

顿时长枪如雨一般朝薛仁贵身上点去,想要把他扎落马下。

“给我开!”

薛仁贵方天画戟横扫而过,迎上敌人的兵器。

“轰!”

撞击产生巨大的轰鸣。

方天画戟直接荡开敌军的长矛,更是将其中两人扫落马下。

原本冲势最劲,却被被一人一骑给冲杀乱了。

凶悍之姿,令敌人胆寒。

“你......到底是何人?”

太勇猛了!

自己几十骑,先发起冲锋,却拿不下对方一个人。

地方首领心中大惊,来之前,他们只听说了房遗爱,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人?

薛仁贵没有理他,冲杀过去之后,再次拨转马头,冲着敌人再次冲锋过去。

很快再次冲入敌军。

等薛仁贵再次冲出,不由剧烈的喘息,身上也挂了彩。

“给我顶住!”

房遗爱此时也是咆哮不已,手中长矛挥舞。

他五大三粗的身材在这一刻显出了优势,策马与敌人战在了一处。

“杀!”

他身后的汉子们齐声嘶吼。

此时也杀红了眼,目光之中没有一丝怂意,有的只是咬牙切齿的狠劲儿。

上百骑此时也是损失惨重,不过是一会的功夫,便有十几个人殒命。

不禁骇然无比。

敌人首领却是眼神如炬扫视众人,突然他指着秦寿大吼道:“那人就是秦寿,不惜一切代价,杀之!”

“取其性命者,赏黄金千两。”

薛仁贵喘息着,闻言却是一惊。

这下麻烦了!

下一刻,他顾不上擦拭脸上的血迹,再次朝着敌军疯狂冲去。

房遗爱、辩机也是面色狂变,向秦寿这边靠近。

而秦寿此时也是手中抓着长枪,只是没有学过刺杀术,只能拼命的护住几身。

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一个兄弟被一杆长枪穿了胸膛,眼睛中不由一下子红了。

虽然薛仁贵惊艳众人、房遗爱彪悍无比。

但是房遗爱手下的这些步兵就弱的多了,在骑兵兵面前,撑不过几下,就被屠杀在地。

转眼便伤亡过半

便是原本在内围保护家眷的和尚,此时也补了上来。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突然开始飘落起了雪花。

先是小朵小朵的雪花,柳絮般轻轻地飘扬;然后越下越大,一团团、一簇簇,一阵紧似一阵。

但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却充斥着众人的心田

“杀啊!”房遗爱提着枪,扯着脖子喊,“弟兄们,给我杀!杀一个够本,杀两赚特娘的!”

此时,现场没有一个人的长枪枪头是银色的,全都被血给染成了红色。

薛仁贵此时再次冲杀而来,一戟抽翻两人。

自己背上却也被敌人扎了一枪,血流不止。

秦寿自从来到大唐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战况,一时之间脑子嗡嗡的。

......

随着房遗爱手下的军士不断减员,围拢起来的圈子也也来越小。

骑兵对步兵,真的是天然优势。

局势急转直下,面临一边倒。

“杀!”

房遗爱眼睛充血。

看着手下的兄弟惨死,他选择冲向了发号施令的敌方首领,他使劲夹着马腹,躲过两人围堵,一枪扎在其中一人的脖颈上,血溅四方。

眼见着长枪就要扎向敌方首领,一根长矛扎中了马的前腿,还有一箭射来,正中房遗爱胯下坐骑的脖子。

马一下子失控,嘶鸣着朝着一边倒去。

而边上正是山崖。

眼见,房遗爱就要掉下了悬崖。

“把手给我!”

秦寿离得最近,来不及细想,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了房遗爱的手。

他使劲往回拉房遗爱,却纹丝不动,房遗爱的腿被马镫给绊住了,惯性之下,连秦寿自己也被拉了起来。

“快松开我!”房遗爱对秦寿吼道。

然而就在这时

“嗡!”

之前秦寿躲在包围圈内,如今敌方终于抓住了这个绝佳的机会,射出一箭,正中秦寿的后背,刹那间殷红一片。

秦寿再也支撑不住,随着房遗爱和马一起摔下山崖。

“不!”

“郎君!”

凄厉的声音响起,令人悲痛。

高阳像是全身被抽干了血液一般,悲痛欲绝的委顿在地。

“秦寿!”

薛仁贵,和尚侧头一看,傻了。

走这段路之前,他们看过,山崖之下,至少数十丈高。

这一幕所有人愣住了。

惊呆了!

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