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耍她很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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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的一声,琴声突然被人用利剑拦腰砍断,琴弦顿时崩弹的四分五裂,一曲凄然的凤求凰也只留下了几个颤颤悠悠的尾音,连带着颤动的琴弦一起消弭了。
那劈断琴弦的刀此刻离景云时不过三指的距离,他甚至都能感到凌厉的刀锋要划开他的面具了。
此刻的郝连辰哪里还有半分怡然自得的神情,双目赤红像是要喷火,一把将景云时的衣襟扯了过来,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问他,“这琴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他不会认错,刚才他弹奏的这把琴正是二十多年前他摔落到城墙废墟的流徽琴,琴尾还有他亲自篆刻的“景”字标记。
旧物重现,旧曲重闻,本来以为深埋在地底的陈年往事随着琴音被翻了出来,郝连辰这才发现那些锥心的旧事根本就没有被深埋,它们只是隐藏在角落里,落了灰,等到被人轻轻一吹,每一个音符都如同烈火焚心一般让他发狂又煎熬。
二十五年了,溃烂的伤口永远不会结痂,只会在角落肆意疯长,等到发现的时候才知道为时已晚,早已在心中根深蒂固,谁也碰不得。
此刻晕过去的皇后也悠悠转醒,准确的说是被这曲子惊醒的。
此刻的她不顾仪态,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飞奔到景云时面前,也不管他面目可憎的样子,紧紧的将他抱在了怀里。
一旁的晏七七都懵了。
她完全在状况外,根本搞不懂景云时在做什么。
还有这琴,明明是在太医馆的院子里的,什么时候景云时还把这琴带过来了?
还有面前的这两个人,皇后娘娘也认识景云时?可是不对啊,景云时现在还没摘下面具,太子长得有这么丑吗?
要不是知道景云时的年纪,她真要以为他跟皇后之间也有什么不可说的故事了。
皇后只管哭,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也是一脸茫然的模样。
更让晏七七跌破眼镜的还在后面,她依稀听见景云时哑着声音叫了一声“母后。”
……
母后?
接着,景云时当着众人的面,手伸到锁骨处从下往上,慢慢的扯掉了满是刀疤的面具。
在场的人除了晏七七,全部都倒吸一口凉气。
晏七七此刻已经石化,信息量太大,她完全消化不了。
接着,她又听见景云时叫了皇后一声,“母后,儿臣回来了。”
无比清晰。
皇后“嗷”的一声将他搂得更紧了,撕心裂肺的喊,“陛下,澈儿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还不待皇帝说话,摄政王郝连辰就先反应过来了,他大喝一声,“来人啊,将这假冒太子殿下的乱臣贼子给本王乱棍打死!”
“太子殿下病重,正在本王府中静养,而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骗子竟然敢欺瞒皇上和皇后,一定要将此等恶人就地格杀!”
皇后却猛地一下站起来,她个头才及郝连辰的肩膀,身体抖得厉害却依旧站的笔直,看着摄政王的眼神带着刺骨的恨意,“本宫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手!本宫的儿子,本宫自然能认得出来!他就是澈儿!”
皇后如同老母鸡护食一般,将景云时紧紧的护在身后,整个人抖擞成一团看着郝连政,“陛下,他就是澈儿,这凤求凰的曲调臣妾只教过他一个人,流徽琴也在他手上,他就是澈儿啊陛下!”
和激动地语无伦次的皇后相比,皇帝郝连政倒是显得冷静许多,他示意皇后先安静,目光灼亮的看着摄政王,“九弟,你说皇后面前的是假太子,怎么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呢?”
皇帝到底是皇帝,就算是病入膏肓了,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依旧能分清楚是非,并没有盲目的听信一家之言。
毕竟是病体,他说几句话都要歇一歇,“实不相瞒,朕和澈儿也有十多年未曾相见了,样貌变化太大,朕也不能马上区分出来。”
这说的倒是实话,太子从记事起就被送到了大晏国为质子,十多年来被囚禁在深宫之中,以换取北国的长治久安,如果不是北国皇帝病重,只怕还回不来。
最关键的是皇后和摄政王各执一词,摄政王更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他府中的那个才是真的,一时间真假难辨,事情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好好的一场寿宴搞砸了不说,现在又来一场真假太子的戏码,晏七七如被雷劈过一般,只能呆呆的看着两方各执一词,她的耳边像是有千百只蜜蜂在围绕,嗡嗡嗡的吵得她头晕目眩。
是她太傻,很多时候证据都摆在眼前,只有她傻傻的不愿意去相信。
“景云时是太子。”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在演戏。”
“原来在太医馆遇见他不是巧合,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半个多月以来,两人都已经算得上是朝夕相处了,他还把她当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
什么给太子治病,什么拔得头筹,都是扯淡!
都是他在演戏!
大概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露出真实身份的景云时还真有了几分太子从容不迫的气度,也敢跟摄政王叫板了,他安抚性的拍了拍皇后的肩膀,转身看向摄政王,”王爷,您说你府上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太子,可有证据?“
郝连辰冷冷一笑,视线凉如薄冰,”黄口小儿,还真是会倒打一耙,证据当然有,只是本王为什么要给你看?“
平常人面对摄政王早就吓得腿软脚软了,景云时却不一样,他竟然还咄咄逼人的质问上了,“那好,王爷不方便回答,那本宫替王爷来答。”
“本宫在入境北国的时候被奸人所害掉下山崖,而本应该护本宫周全的护卫公孙璃却知情不报,一直将空无一人的马车送到了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