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特别上心?

晏七七只想冷笑,“景云时,我有时候觉得你眼神不大好,我和公孙璃之间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下次看见他,我一定会弄死他。”

景云时的脸色看起来缓和了些,“是吗?能惹你生这么长时间的气不消,也是一种本事。”

晏七七摆了摆手,“不提他了,影响心情,既然已经到门口了,那我们进去看看吧?”不是说有毒吗?她也想看看是什么毒,她的小宝贝天蚕蛾最近正在冬眠,正好抽这个时机给它找点好吃的,毒物什么的,它最喜欢了。

景云时也没有再追问,上前推开门,两人同时走了进去,除了呛鼻的霉味之外,和室外迥异的是里面竟然也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只是那腐臭之气钻人鼻尖,这地方能住人纯属扯淡。

寒冬腊月的天气,里面冷冷清清,潮湿气味扑面而来呛得晏七七打了好几个喷嚏。

晏七七转了大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毒物,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转悠事,一回头就看见景云时面色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此刻他的蓑帽早已拿下,人皮面具也被撕开,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仔细看着她的侧脸,晏七七脑中有灵光一闪,她慢慢走到景云时面前站定,语气中隐约有些不确定,“景云时,我刚才看了王爷一眼,竟然觉得你们俩长得有些相像,眉眼清冷……”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景云时那凉到骨子里的眼神给冻住了。

于是她“非常有眼力见”的将没说完的话头硬生生的拐到了一边,“我想说,长得好看的,几乎眉眼都有些相似,这大概是帅哥的共性吧,呵呵。”

“七七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还请慎重。”

这是头一次,他面色凝重,用如此疾言厉色的语气同她讲话。

晏七七也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公孙璃气傻了,所以才口无遮拦,到底是自己理亏,也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刚才被公孙璃那个变态弄得有些神经紧张……”

景云时对她的道歉置若罔闻,却对她话中的个别字很是在意,“变态?他又怎么你了?”

“又?”晏七七脑中有什么东西闪的太快,她没有来得及抓住。

“我是说,你之前和他认识?除了刚才放了一条蛇故意吓唬你之外,还做了其他伤害你的事?”

要是晏七七此刻认真看景云时的表情,她一定能发现此刻他脸上的紧张之色。

只可惜她还沉浸在刚才的愧疚中没反应过来,听见他问也只是自嘲的笑了笑,“没有,没有,大概是在这里太紧张了,所以有些条件反射。”

晏七七一副明显不想多谈的样子又转移了话题,“看来我们是必须要在这里呆上几天了,我担心身份暴露,那王爷和公孙璃都不是善茬,要是被他发现,咱俩可就真没活路了。”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取悦了景云时,一直冷着脸的他竟然笑了,只是说出来的话还是让人摸不着头脑,“那就不让他发现。”

晏七七一听就急了,这不是扯淡吗!

“怎么可能不被发现,我都有理由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看穿了我的真实身份,你不知道公孙璃第二次进来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有多吓人……”

她的话才说了一半,陡然被打断,她的嘴又被景云时捂住了。

“唔……”

“别动,有人。”

晏七七脑门一凉,顷刻间便住了声,任由景云时捂着自己的嘴,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手同脚慢慢地往门口移动。

刚才进门的时候房梁上尚且有秃鹫的叫声,此刻再听早已安静无声,连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能听见,而年久失修的房顶上更是如此,饶是有绝世轻功,房顶上的细微的踩踏声还是能传入到两人的耳中。

景云时快速戴上了蓑帽,两人恍若无事的在书桌边写着什么。

此刻房梁上已经被人悄悄的揭开了几片瓦,正好能够看清房内人的一举一动。

站在房梁上往下眺望的不是别人,正是公孙璃。

公孙璃眯着眼睛,正好看见景云时正在写药方,而那药童正专心致志的磨墨。

他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朝跟在身后的人挥挥手,那人得令后张开双臂转身一跃而下,从后院折返到前院,再大步跨进门来。

“两位大夫,我家王爷有请。”

一直很“繁忙”的两人闻言这才放下笔墨,恍若无事的跟随护卫走出了大门。

两人刚走,一直在房顶上看着的公孙璃也飞身而下,大摇大摆的进了屋内。

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两人没有随身携身携带的药箱,一股脑的全部倒出来,翻了个底朝天,里面除了满满的跌打药材和银针之外没有一丁点异样。

室内更是干净的仿佛没人来过一样。

难道他们真的只是大夫?

公孙璃眼神微眯,还是有些不信。

书桌上还有半张未干的药方,公孙璃拿在手里看了一眼,随即扭成一团扔在了地上,眼里有精光闪烁,“哼,半个时辰过去了,药方才开出来,有点意思。”

和后院的冷清不同,摄政王府的前院倒是显得热闹了许多,之前用来议事的大厅已经摆上了四五桌,高粱画栋的房檐上没有挂红绸缎,却挂了他的军旗,此刻已经是申时两刻了,有许多身穿朝服的北国官员已经陆陆续续地过来给摄政王贺寿。

晏七七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奇观。

就算是这位摄政王功高盖世无双,这文武百官着朝服来恭贺算怎么回事?朝服和羽冠都是觐见皇帝的专用服饰,而摄政王再怎么说也只是个王爷,如今他高堂稳坐接受众臣朝拜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