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辰看着景佳人一张姣好的脸被吓得失了颜色,他心中顿时涌出一种极为快意的感觉,也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已经死去的心又泛起了活气。

“佳人,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奇怪,别的女人面对我的时候,恨不得化成一滩水融化在我的身下,而你呢,每次看见我都面色苍白,我有那么可怕吗?”

两人之间的羁绊就像一条抽不出头的线团,缠绕在一起,绕了那么多年,谁都不知道现在两人之间到底是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又或者两人习惯了互相折磨……

“我也想问你,世上女人千千万,比我好看的女人也很多,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说到最后景佳人颤抖着嘴唇几乎咆哮出声。

她情绪太过激动,眼中盈盈含着水光,泪珠已然在眼眶里打着转,却还是倔强着不让它流下来。

郝连辰嗤笑了一声,像是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放过你?那谁又来放过我?景佳人,你拿走了我的一颗真心,又将它捻的粉碎,如今你又来告诉我,让我放过你?做梦!”

他眼中带着恨意,双手捧压住景佳人的脸就准备强吻上去。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郝连辰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五根鲜红的手指印。

他的脸色顿时一变,锐利的双眸中有狠绝之色一闪而过,下狠劲用一只手就将景佳人的双手压住,整个人宛如一座山伏压在她身上。

两人咫尺相闻,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景佳人,你别忘了,现在你头上的凤冠已经摇摇欲坠了,皇兄说不定哪天就要归西,你迟早是我的人。”

虽然被压得动惮不得,郝连辰肆无忌惮的话彻底刺激到了她,望着面前对自己邪笑的男人,景佳人脑门一热,气势竟然一点都不输,“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死人!想要我跟你,白日做梦!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

这句话瞬间激怒了郝连辰,他鹰眼微眯气极反笑,“好,好,非常好!有骨气。”看样子是气急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他整张脸都贴在她的脸颊边,一字一顿,“我不会杀你,更不允许你跟着郝连政一起死,我会让你看看他死,看着你宝贝儿子死,看着你心爱的人在你面前一个个的死掉,而你却什么也做不了。”

景佳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清亮的双眸恐慌一闪而过,连带语气都变得急促又语无伦次,“你……你把澈儿怎么样了?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毫毛,我不会放过你!”

她的威胁对他一点杀伤力都没有,郝连辰冷笑一声,右手轻挽着她散落在脸颊旁的发丝,不疾不徐,“可我就是动了你又如何?不怕对你说实话,‘暗夜重楼’的尊主已经等候我多时了,你说,我要不要见他?”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暗夜重楼’这个名字四海闻名,据说不受制于任何人,只看别人出价的高低和那位尊主的心情,只要价钱合适,天王老子他们都敢刺杀!

景佳人脸上佯装的镇定再也无法伪装了,睫毛微颤十分激动,“郝连辰,你要是敢伤澈儿,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可惜她疾言厉色的表情并没有吓到郝连辰,他冷笑一声无所谓的望着她:“这辈子你不肯原谅的我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么一件。”

下一秒,捏住景佳人脸颊的手又紧了紧,迫使她直面自己,“佳人,我的耐心有限,你也不要试图激怒我,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霸王硬上弓……”

景佳人隐藏在衣袖里的手开始不住的发抖,郝连辰嘴角微勾,轻轻一笑竟然放开了对她的禁锢,然后起身离开。

看着他狂傲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外,景佳人整个人宛如被抽干了力气,心底止不住的害怕,这么多年了,她依旧不能坦然面对这个男人……

公孙璃在喝完第三杯茶的时候才等到郝连辰回到府邸。

“亲王真是贵人多忙事啊,我还以为今天您回不来了呢。”和其它看见郝连辰就瑟瑟发抖的人不同,公孙璃倒是很放松。

在他看来两人是合作关系,郝连辰出钱,他卖命,银货两讫的交易,没有上下级之分。

郝连辰从进门开始就黑着脸,听见公孙璃的调侃脸上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阴沉了几分!

“本王看公孙公子的模样也不像是凯旋而归,怎么,你们‘暗夜重楼’也是名不副实,养了一群花拳绣腿吗?”

郝连辰早已看到了公孙璃手臂上的伤口和胳膊肘那里的几片青紫,很明显是和人打斗过,照他受伤的样子看,应该是碰到了对手没讨到什么便宜。

被这么挤兑,公孙璃也不生气,摇着一把扇子在花厅里来回踱步,“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正是想向王爷讨教几招的,王爷您可知道大晏国宰相云安之的公子云羡?”

“云羡?”郝连辰摇了摇头,“未曾听过。”

公孙璃也没想他能知道什么,沉吟了一声便又开口,“据在下所知,王爷想要攻打晏国没有必要兴师动众倾一国之兵,只需要收服一个人即可。”

这十多年以来,北国都是仰大晏国的鼻息而活,就算是在边境烧杀抢掠也只敢小打小闹,不敢闹出大动静。

之前北国皇帝郝连政为了表示忠心,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年仅十岁的郝连澈送到了大晏国当质子,一直被囚禁在皇宫内,外人几乎没见过这位质子。

如今十多年过去,想必质子已经长大成人了,而北国皇帝病危,质子回国继承皇位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