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季秋闻言愣了一下,却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姐姐进了屋子。

季冬吩咐鸳鸯上了茶,端着热乎乎的茶水喝了一大口,这才觉得身上暖和了起来。

“阿姐,叫我过来是不是有啥事儿啊?”季秋也喝了一口热茶,这才好奇的问。

阿姐一般很少这么郑重其事的找自己谈话,不得不让她怀疑了。

“刚才大伯娘来过了。”季冬盯着季秋,认真的道。

“嗯,我见过了,说是宁哥的亲事儿聘礼不够,让我帮着出一百两银子做聘礼,我没同意。”

季秋了然的点了点头,简单的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眉头一拧,“她还找你了?”

季大伯母刚才不仅在门口堵了自己,还找了方天朗,并且顺利的拿到了银钱,这要是再找上阿姐,也就太过贪心不足了些,若真是这样,说不得,她得好好的去上房说道说道了。

季秋的眼睛眯起,周身的气势也变冷了起来,依她对季大伯母那人的了解,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季冬看着妹妹,知道她是在担心什么,于是笑着伸手拉过她的手臂,轻声道,“那倒是没有,不过,我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她,跟着方勇哥往方府那边去了。”

季秋听到这话,倒是松了一口气,没有再找阿姐就好,至于找了方天朗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幺妹,刚才天朗大哥给了她二百两,虽说的是借,但是,我们心里都清楚,借出去了,那边是不可能再还的。”

季秋这边一口茶还没喝下,就听到姐姐如是说到。

季秋刚喝进嘴的茶水差点儿就喷了出去,“二百两?不是说一百两吗?”

季秋明明记得,之前大伯母来的时候,跟自己说的可是一百两的聘礼银钱,这怎么才转个身,就成二百两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听到的好像是二百两。”季冬闻言摇了摇头,将询问的眼神看向了鸳鸯。

“是二百两,小姐,我也听到了。”

鸳鸯收到小姐询问的目光,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末了还加了一句,“方少爷让方勇哥带她回去取了,不过说是借的,让她打借条。”

季秋听到这话,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方天朗那家伙,之前怎么一句也没跟自己提起?

季秋想到刚才自己还说,让喜鹊拿一百两银钱给他,算是大伯母借自家的,现在看来

季秋总算是知道,今儿方天朗为何会耍赖皮了,看来还是为了在梁煜的面前,保全季家的颜面啊。

不过,以她对方天朗的了解,明知道几家的情况,按理应该不会给对方银钱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季秋的目光落在了姐姐的身上,莫非是因为梁煜的关系?看来,一会儿还是得要好好的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儿了。

“幺妹,想啥呢,这么出神?”

季冬看妹妹坐在炕沿上,低着头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季秋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就往外走,“阿姐,你今儿也累了,休息一会儿吧,晌饭我来做。”

“好。”季冬见她如此,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季秋就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叮嘱了一句,“一会儿咱们将这银钱,还给方大哥吧,这亏,说什么也不能让方大哥来吃。”

季冬虽然爱钱,但也不是那种喜欢占便宜的人,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说什么这钱也不能让方天朗掏了。

“嗯,我知道的。”季秋冲姐姐露出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当季大伯母兜里头揣着二百两的银票,喜笑颜开的回到季家庄的时候,已经到了晌饭时间。

她才一刚踏进自家的院子,准备往东厢房去的时候,西厢房的门从里面打了开来,季大伯母扭头一看,就见季二伯母从里面走了出来。

“哟,大嫂,你这是打哪儿回来了?”季二伯母斜靠在门口,脸上带着笑意,上下打量着她,“今儿晌午,可是该你做饭的,阿娘找你半天都没看到人影。”

季大伯母闻言一愣,这才想起今儿该轮到她做饭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朝着上房那边看了一眼,这会子还没去,怕是一会又要挨骂了。

好在,现在过去应该还来得及,不然的话婆母应该早就叫老二媳妇过去做了。

季大伯母看着二弟媳妇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本想回她一句的,不过想到怀里还没捂热的银钱,立马又改变了主意,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要到了银钱,想来又要来跟自己分一杯羹了。

想到这里,季大伯母也就不打算跟她计较了。

“没去哪儿,就在前面转了转,我这就去做饭。”

季大伯母说着话,三两步进了东厢房,过了没大会儿的功夫,便又匆匆出来,往上房去了。

季二伯母略有深意的,朝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勾唇一笑,双手放在胸前拍了拍,施施然的转身进了屋子,砰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老大媳妇,你还知道回来啊?这一天天的,到处瞎跑个什么劲儿!想饿死我和你爹啊?”

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上房里传出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声音。

季二伯母瞥了一眼正抽着旱烟的丈夫,走了过去,“依我看,大嫂那边肯定是拿到银钱了,你没看到她那样儿,自从进门之后,那嘴儿就没合拢过。”

“那不是更好。”季江看了自家婆娘一眼,脸上并未有多少的意外,“问题也就解决了。”

“好啥好啊,你说三房这次究竟是咋想的,竟然还真给她了。”

季二伯母怎么也想不通,她怎么这么容易就拿到银钱了。

她心中已经认定,大嫂肯定是要到了银子,不然的话,以大嫂的脾气,又怎么会这么好说话。

“我觉得,这事情有些古怪,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一会儿晌饭的时候,咱们在阿娘面前提提不就知道了。”

季江往对面的屋子看了一眼,语气很是笃定。

“还是你想的周到。”季二伯母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