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怀孕了,我带她跟她爸说一声,你要想来,就一起来。”

薄翊对视上沈从容复杂的目光,最终没跟。

“我就不去了,年后去扫墓再跟爸爸问好。”

对于薄翊的识趣,沈建明难得给了个好脸色。

“走吧。”他放开沈从容走在前面,任由她自己跟来。

沈从容不知道薄翊为什么不去,原地顿了一下。

“那我先过去。”沈从容指了指。

沈文清摆手:“快去吧,我招待妹夫。”

“嗯。”薄翊露出个笑容让沈从容安心。

等到沈从容身影消失在眼前,薄翊立刻收敛笑容,丢开沈文清那条搭在肩膀上的胳膊。

沈文清也立马跳开,皱着眉头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还真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你就是这么哄的容容?”

“彼此彼此。”薄翊神色冷峻。

“我是为她好,听说你还把她弄失忆了!”

提到这事,沈文清的脸色就难看至极。

他就出国浪了一圈,回来就听说发生了很多事情。

看着眼前站得笔直的薄翊,冷声告诫:“我迟早有一天抓住你的狐狸尾巴,别以为容容背后没人给她撑腰。”

丢下这句话,沈文清丢下薄翊回房了。

薄翊捻着手指,眼眸微敛神色复杂。

有脚步声徐徐传来,掩去所有心思,抬眼看到沈文谦穿着外套出现。

“出去走走?”

……

沈从容跟在叔叔身后,一起爬上三楼,走进一间房。

房间里,打开门正对着的那面墙挂了许多照片。

单人照,双人合照,全家福。

有写真,有私照。

只最中间,挂着一张大照片,现在看来有些年代感。

照片中一双璧人,温柔似水的女人身穿旗袍坐在太师椅上,身后男人一身中山装,带着圆框眼镜,握着女人的手,目光中满是她。

郎才女貌的一对。

只是沈从容记忆中有关于他们的画面,都模糊了。

“叔叔。”沈从容无意识呢喃一声。

沈建明神色眼底划过一抹哀伤,很快被笑容掩盖。

“来,看看,现在家里没办法设祠堂,我就找了些大哥往年的照片,想起来就看看。”

沈从容没吭声,抿着唇站在原地。

沈建明找出一块干净的棉布,我在手中轻轻擦拭着墙壁上的照片。

“大哥,今天来是有个好消息要跟你说,从容怀孕了……”

耳边是叔叔絮絮叨叨的声音,仿佛在跟人对话,想到什么说什么。

沈从容有点哀伤,却很淡。

原身父母亲逝世已经十几年了,再多的悲伤也被时间冲淡了。

恍然回神,沈从容听到叔叔在问她。

“什么?”

“让你说两句……”

两人一待,就是半个多小时,沈建明眼圈有些红。

沈从容上前扶着他:“叔叔,爸爸肯定不想你为他哭。”

“说的是,出去吧。”

两人出了房间,沈建明还在念叨,顺着往前走,正好走到三楼花房中。

落地窗外正对着后花园。

今年的冬天比较暖,还不曾见到过落雪。

坐在花房中,温室内娇养的鲜花还生机勃勃,和后花园中空荡荡的黄土地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