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侧,诸葛黑暗请丁岳进去庄园。

丁岳执意与诸葛黑暗并肩走进院落,转过影背墙,干净的院落呈现视线内;环视了一圈,啧啧赞叹道:“诸葛老哥,贵门真是好大的手笔呀!短短时间,竟在剑神冢内修建了一座庄园。”

“哈哈,这一切都是大长老安排的。”诸葛黑暗眼珠一瞟,压低声音说道:“丁老弟,实不相瞒这次进入剑神冢;本门可以下了血本,筑基期弟子就有千人。”

闻言,丁岳心头一凛,心道:“千名筑基期弟子,魔火山传言筑基期境界弟子也就这个数;抛去水分,至少也有几百名筑基期进入;如此这般,那么魔火山这次也真是下了血本。”

表面不动声色,丁岳随口问道:“金丹期上人,进来多少?”

“这个,嘿嘿;小老弟,这个实难相告,除非大长老点头。”诸葛黑暗面现为难,红着脸又在丁岳耳边低声:“只有大长老和老祖知道,就连门主都不知。”

“哼!不算金丹上人;近千筑基期弟子,再加上千毒宗,灵丹宗;贵门这次到底多大的野心,想把剑神冢三分之一的宝物都带回去呀!”丁岳一脸的艳羡,伸出拇指。

“别扯淡了,你小子虽年纪小却鬼精的很;千毒宗、魔火山多年合伙,只是利益驱使;这次,可是许诺了许多好处的;至于灵丹宗,就派出那个无颜公子,还牛逼哄哄一般人不鸟。”诸葛黑暗似是一肚子牢骚,就是不知对方是真心还是在演戏。

说话间,来到一间茅屋前,推开门;三人入屋,分宾主落座,一名脱凡期弟子献上香茗。

端起茶杯,诸葛黑暗目光落在西门彩衣身上;轻啜了一口,一指,问道:“两次相见,却还不知这位道友的高姓大名,仙山何处。”

“哦,这位是我的故交;年少便相识,后来各奔东西;这次碰巧在东海龙源岛相见,便一直相伴同行;至于高姓大名嘛,哈哈,西门爱我。”丁岳半真半假,开个玩笑说道。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斗笠下,黑纱掩面的西门彩衣身上气息虚无,连诸葛黑暗都无法勘破其防护,可见天音谷谷主对彩衣的爱护。

西门彩衣的声音,听不出男女;但是,一丝气恼还是能听出来的。

见状,诸葛黑暗一眨眼皮,迟疑了一下说道:“西门爱我,这个名字好奇特呀!但是,这位道友好似不高兴,莫非不愿以真名示人。”

诸葛黑暗一语双关,目光炯炯地望着丁岳,似要看出点什么来才甘心。

啪,一拍桌子丁岳站了起来,脸色一斟问道:“西门爱我,这个名字奇特嘛?道兄,你叫诸葛黑暗;这样的名称说出去,一半的人会笑话;这么不负责任的爹妈才真是奇葩,不对吗,道友。”

“嗯!”诸葛黑暗稍微一愣,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开口大骂:“老弟说得对,那些王八蛋、小羔子明面上恭恭敬敬,长老长短,暗地里,都他吗取笑我;说我的名字怪异特别,真不是亲生爹妈取得名字;甚者,还说不应该叫诸葛黑暗,应该叫诸葛明亮。”

“讽刺我呗,还不是上古有位大神诸葛亮机智多谋、呼风唤雨、移山倒海;他们见我一样足智多谋、道法高超、在门主面前说一不二,羡慕嫉妒恨;表面上不敢,暗地里耍耍嘴而已。”

“就是嘛。”丁岳身同感受的握住诸葛黑暗的手,说道:“我小时候,开窍比较晚;同龄人都叫我傻狗蛋、晕痴痴;后来,我的修为突飞猛进超过了他们;嗳,开始奉承我、巴结我;可是呢,背地里气忍不下,嫉妒,私下里又是狗蛋、傻乎乎。”

“对,天下从来不缺小人。”诸葛黑暗一晃羽扇,紧接着问道:“丁老弟,出身哪里?”

“中州,西部边陲一个小镇;地广人稀,资源缺乏,若非如此谁愿背井离乡远赴东海,求学访友拜入玄古道宗。”丁岳神色戚戚,无奈下哀叹。

边饮茶,便聊天;两人真似多年未见的好友,谈天说地,叙说各自的经历;从中,丁岳真的听闻了一些隐秘之传闻;反之,诸葛黑暗虽几百岁了,但是一些认识还真的不如丁岳;故而,二人足足谈了一个下午;茶水冲了一滚又一滚,到最后茶叶都冲白了;干果、水果,皮仁散落一地。

而一旁的西门彩衣实在是腻歪了,索性直接在椅子上盘膝打坐了。

掌灯,吃晚饭;这可是丁岳提出的,理由简单想尝一尝魔火山大师傅的厨艺。

有酒、有肉、大快朵颐满足口腹之欲;西门彩衣无奈,只好勉强吃了一些;撤去酒菜,接着聊;诸葛黑暗现在都离不开丁岳了,就是炼丹一道的讲解就使之沉迷。

里外屋,中间客厅,两边是卧房;西门彩衣实在是熬不住了,一甩袖子去了西面一间卧室独自休息了去了;两人直至月明中天才依依不舍离别,各自睡觉。

第二天,一早;魔火山弟子端上洗脸水,伺候的周全。

咣当,大门被推开;诸葛黑暗扯着嗓门大喊一声,走进房间。

一见面,两人彼此热情如火;旁边的西门彩衣见状,鼻孔哼了一声,径直走出房门,直接走出大门;诸葛黑暗本来想拦截,岂料对方气息暴怒;不便动手的情况下,只有任之离去。

“不要管他,与之修炼的功法有关。”丁岳摆摆手,一个劲的表示歉意。

吃完早点,在诸葛黑暗地带领下;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庄院,向藏剑台西方飞驰。

一处低洼泥泞之地,方圆约有一百多米;一丈高的芦苇,迎风摇摆,一股潮湿夹杂着萧瑟之气充斥着这一片区域。

低洼凹地中心,一块磐石上坐着火精,在其身后魔横岭、岩崎还有五十名筑基期弟子;左侧,千毒宗的千毒三灵和一位金丹期的秃顶老者,另外还有五十名筑基期门徒。

右侧,一身白衣的灵丹宗无颜公子,身旁一位金丹期上人,独眼,头戴金箍;跟随着五十名灵丹宗的筑基期修士。

火精长老的对面,清清冷冷地只有两个人;服饰不同,一红一绿,但是面孔一模一样。

“丁老弟,这对男女是一对双胞胎;红衣服的是姐姐,绿衣服的是弟弟;姐姐名叫南木求欢,弟弟名叫南木求欲;姐姐喜欢像你这般的青年才俊、小鲜肉,弟弟却喜欢岁数较大的、丰腴犹存的半老徐娘;口味不一,但是两人的感情却胜过一般的姐弟。”

说完,诸葛黑暗嘿嘿几声奸笑。

“他们不会就是传闻中的东海雌雄色魔吧?”丁岳扭头低声问道,同时两人落下身躯,脚踩芦苇漫步走过去,如履平地。

丁岳惊异地发现,踏步走在芦苇上,诸葛黑暗竟然没有动用真元,也就是光凭轻身术就可以悬空前行;这是一种别于法术和武技之间的一种道法,只能称是一种道法。

道法三千,只是一种说法,一个约数;世间奇人异士多如牛毛,创建了各类的奇异功法,统筹一起,皆属于‘道’;大道无边,不排异己,故而成其浩瀚。

“诸葛道兄,你这是?”丁岳还是没忍住,询问。

“民间轻功与道法轻身术的结合,修炼出来的一种法武集合的功法,不堪入目,闲暇时间自娱自乐罢了。”诸葛黑暗言毕,两人已到了火精长老的近前。

见礼,诸葛黑暗移步站在魔火山队伍的前面;而丁岳在他的示意下,则站在魔火山与千毒宗之间的空闲地带;还不错,有一块青石能够坐在上面。

“嘻嘻,那里来的俊小生,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看见就忍不住令人春心荡漾,浑身躁动。”西面,一身红衣的南木求欢死死盯着丁岳,就像狗看见了一根骨头。

“那里来的老妖婆,竟敢调戏本少;要脸不要,这么大岁数了。”丁岳一脸的不屑,连看都未看对方一眼。

“嘴够臭,希望你的骨头够硬。”南木求欲见自己的姐姐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怒了。

“你这那头蒜,与这老太婆什么干系?用得着你呲牙叫唤嘛。”丁岳毫不客气,锋芒毕露,神态骄横;令他人看来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不知深浅。

果然,魔火山大多数筑基期弟子、千毒宗除了千毒三灵外、灵丹宗那位独眼修士以及诸葛黑暗都露出惊诧之色;只是后者,奇怪丁岳态度不似莽撞之辈呀!怎么,不听自己刚才的提醒啊!

“我是她弟弟,她是我姐姐,明白了吗?”南木求欲瞪着眼珠子,恶狠狠地说道。

当着这么多小辈和同阶上人,被一个年纪轻轻地小子藐视;纵横东海的雌雄色魔岂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