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液刚下肚,殷贵妃便觉一股暖暖的热流自胃里漫向四肢百骸,很快恢复力气。

再得了姬凤瑶给她的药和听了她的话,殷贵妃再次泪如雨下:“多谢姑娘,只是这药本宫是万不敢给皇上下的,若是损了龙体,被查出来,我殷家满门都要因此丧命。”

“娘娘放心,只要娘娘小心藏好药瓶不让人人脏俱获,旁人查不出蹊跷。就算有损龙体,那也得连服十余年后才能显出一点症状”姬凤瑶回头望了一眼如行尸走肉般满殿游荡的商熹澈,眸光冰冷:“十余年后,谁知大昭是何光景。”

殷贵妃听了这话,也是心中大动。

皇帝是什么状态她最清楚,宫里宫外的一些情形她也有所察觉;

别说十余年,只怕他这样下去,有人连五年都容不下他!

正是因为如此,她殷家暗地里也开始在筹谋后路。

殷贵妃只所以宠冠后宫,不单单因为天生尤物,脑子亦不是个特别笨的。

她知道眼前这女子既敢深夜闯宫而不被发现,必不是一般人,忙收了药,郑重向姬凤瑶揖了一礼道:“如此就多谢姑娘了,姑娘大恩,不知本宫何以为报?”

姬凤瑶无所谓地摆手:“举手之劳,无须挂怀。”

想了想,又道:“娘娘若真想帮忙,那就请娘娘和殷家自今日起,无论前朝后宫发生何事,都作壁上观,明哲保身,可以吗?”

“如此……简单?”殷贵妃震惊。

她殷家在朝中的地位虽比不上皇后陈家,但经过经营也有些根基,居然被嫌弃了?

“嗯”姬凤瑶眉眼弯弯地冲她一笑:“再送娘娘一句话。”

殷贵妃:“姑娘请说。”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心存善念的人有福报”姬凤瑶说罢,走到如痴儿般的商熹澈面前,伸手将他定住。

她自纳石空间取出一根银针,在商熹澈头上几大穴位连连刺下,然后将商熹澈摁在地上,如受了气撒气的孩子般,对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而被打的商熹澈,不但没有反抗叫唤,反而发出了诡异的呻吟?

殷贵妃:“……”

这姑娘给皇帝下的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真管用。

不过看着皇帝被打,她心里怎么就这么舒畅?

殷贵妃穿好衣衫起身,看着兀自在地上慵懒翻滚,呻吟呓语的商熹澈,有些担心:“姑娘,皇上脸都被打绿了,这样没问题吗?”

“别担心,他以为他自己清醒着呢,明日自不会怪别人”姬凤瑶出了气,背着手往后窗走去:“娘娘只管抱着被子睡大觉就好,明儿说不定还会有赏赐。”

又是一气呵成地翻窗出去,姬凤瑶的身影消失不见。

殷贵妃望着恢复如初的窗页愣了一会儿,又低头看看脚下素日高高在上,对人予生予死、残酷无情的商熹澈,犹犹豫豫地踢了一脚。

见他没反抗,甚至还兴奋地哼一声,于是她又狠狠踹了他一脚、一脚、又一脚……

这些年来,殷贵妃小心翼翼的讨好、曲意奉承巴结商熹澈所受的委屈,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