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上空,一场高手之间的对决开始上演。这场大战吸引了全场的眼球,其他几个擂台上你死我活的拼斗也纷纷停手,就近观看。

当天玄子祭出杏黄旗之后,刘辛也暗暗头疼,杏黄旗号称封神大战之时的第一防御武器,也不知道经厉过多少截教法宝的洗礼,以姜尚微薄之技,竟然能依靠它存活下来,足见其变态。

这就是积淀,就是底蕴啊,刘辛感觉到,要想撼动昆仑的根基,确实难度很大。不过,既然定下这个目标,就要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实践,现在,就是第一步,一定要斩杀天玄子,然后夺下杏黄旗,嘿嘿……

天玄子有杏黄旗的庇护,越发胆大妄为,手中的剑诀变幻莫测,展开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一把玄阴剑如同出水的蛟龙,锐不可挡。天池上空,全是片片银芒在闪烁。

刘辛则不急不躁,现在,他已经想好了策略:那就是活活拖死对方。你不是有杏黄旗庇护吗,但是灵力总有耗尽的时候。然而刘辛却不用担心这种情况,因为他手里有丹,可以迅速补充灵力。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炼丹师的优势,一边打仗,一边嗑药,然后活活把人磨死。

刘辛戒指里的灵丹,估计吃三年没问题,但是天玄子则不行,能坚持三天就不错了。这也是刘辛无奈之中想出的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谁叫人家有杏黄旗这样超级变态的东西。

天玄子则不知道刘辛的如意算盘,此刻,他占据主动,全力进攻,刘辛的翻天印几次出手,都被杏黄旗挡住。不过,天玄子手里的宝剑虽然虎虎生风,却也无法沾到刘辛的衣角,两个人就陷入僵持阶段,一直打到红日西斜,依旧在空中翻来覆去的缠斗。

再精彩的表演,也有看腻的时候,天池四周的那些看客终于不耐烦起来,嚷嚷着要结束今天的日程,而那些妖魔中人,则已经呼朋引伴,吵吵嚷嚷地开始撤离阵地,很快,一股股烤肉美酒混合起来的香气就在天山上空弥漫,自从来了这批恶客之后,天山的飞禽走兽算是倒了血霉,几乎被他们屠杀殆尽。

站在木台上观战的天机子也暗暗焦躁:这样一个不胜不败之局,要搞到什么时候?

忽然间,他看到刘辛又一次极为隐蔽地往嘴里扔了一样东西,天机子终于恍然大悟:“不好,这家伙好歹毒,竟然想出这样下三烂的手段,想活活拖垮天玄师兄。

于是,天机子运足灵力喊道:“两位道友,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战。”

天玄子现在攻势已经不如开始的时候那么猛烈,听到天机子的喊话,也准备见好就收。可是,刘辛岂能叫他如愿:你回去再休息一宿,明天又生龙活虎来跟我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哈哈哈,今日月明星稀,最适合比斗,古人能挑灯夜战,我们今日就来一场乘月鏖战。谁要是胆怯,现在立刻认输。天玄道友,不知你有没有这份胆量?”

听到刘辛如此猖狂,天玄子不由气往上撞:“刘辛,咱们不死不休,就是斗上三天三夜,我也一定要取你性命!”说罢,飞剑上下飘飞,又展开猛攻。

这一来正中刘辛下怀,他朗声说道:“好,当着天下道友的面,我刘辛发誓,要不和你决出胜负,誓不罢手。”

他的声音用灵力远远地送出,就连远处喝酒吃肉的妖魔一族都听得十分真切,有些妖魔还赞了一声:“这才是好汉子!”说完,又接着往嘴里灌酒。

木台上的天机子暗叹一声:天玄师兄心机不深,没有看透刘辛的诡计。于是,只好吩咐无关之人可以散会,至于擂台上的比试,则继续进行。

夜色渐渐笼罩天池,因为是下半月,所以月亮还没有升起,但是在远处雪峰和池水的映照下,天池并不显得昏暗。刘辛见天玄子在一阵猛攻之下,有些无力为继,于是嘿嘿一笑:“天玄道友,追着我打了一白天,也该歇歇,现在该我还手了吧。”

说完,取出一条青幽幽的长索,迎风一抖,就迅速开始变长,然后如同青蛇一般,向天玄子捆去。

这件法宝,是青霞元君的青索,乃是用她褪下的蛇皮炼制,柔中带刚,可长可短。青霞元君准备返本归元,所以将随身之物都交给刘辛保管,并且把使用的法诀也都传授给刘辛。

夜幕之中,青索在刘辛的操纵下,更加神出鬼没,而且,最大的好处就是省力。天玄子立刻就有一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他丝毫不敢大意,杏黄旗将全身罩住,不给青索一点可乘之机。

刘辛的用意本来就不是将他绑缚,而是消耗他的灵力,所以在空中悠闲地飘荡,不时掐出几个印诀,控制青索展开攻击,叫天玄子疲于奔命。

此刻,天池四周,仍然有人在关注这场漫长的拉锯战。昆仑和崆峒的弟子不必说,蜀山和几个大派的掌教也都在凝神观战。这是一场新旧势力的首次碰撞,它很可能关系到今后修真界发展的诡计,不得不重视。

崆峒驻地上,众人看到刘辛渐渐占据上风,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下。庄梦蝶指着空中的两道人影说:“那个老道要不是有杏黄旗,早就被师傅打败。”

冷丹子冷冷地回了一句:“你师傅要是没有那些法宝,说不定也早就败了。现在,就看谁的修为更加深厚,谁就能坚持到最后。”

“那一定是我师傅,他经常教导我们说,一面战斗,一面嗑药。”庄梦蝶欢快地说道。

冷丹子和李长庚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出同样的想法: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亏她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旁边的钟良则大声叫好:“高哇,这么好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大婶撇撇嘴:“钟师伯,网络上玩游戏的时候,都是一边打怪一边喝药。”

“能理论联系实际,那就更了不起,不愧是我钟良的兄弟,就是有创意。不过,这么干有点费药,一般人还真吃不起。”

战争依然在持续,大半轮下弦月已经升到半空,天池上更加明亮,平静的水面上,两条人影来回飘荡,颇有几分诗情画意。

但是两位当事人却没有这份闲情逸致,尤其是天玄子,现在更是狼狈,随着灵力的不断消耗,他也明白了刘辛的意图。一开始还纳闷:那小子的修为肯定没有自己深厚,为什么要选择这种自杀式的方法?

不过,联系到刘辛炼丹的那一幕,天玄子彻底清醒过来,不过,现在已经拉满弓,要是食言而肥,颜面何在?

所以,现在天玄子只能咬牙硬挺,开始时候的豪情壮志渐渐消磨干净,只能被动防御。而那个可恶的小子,翻天印频频出击,天玄子感觉,手中小小的一面杏黄旗,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重。

失败的阴影再次笼罩上天玄子的心头,同时,还翻涌起一股极度的不甘:难道,这个崆峒的小子,真是我的克星?

尴尬的境地叫他想起第一次被五火七禽扇爆体时的情景,至今依然不寒而栗,难道,悲剧又要在自己身上重演?

手中的杏黄旗重如泰山,而他的对手,则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大铁块子轰轰猛砸。本来嘛,那些助长灵力的丹药,疗效比兴奋剂要好上十倍,而且没有副作用。

刘辛此刻的心情则越来越爽,一天的付出,现在终于要有所回报。他不仅要毁灭天玄子的躯体,更要揪出他的元神,公之于众,从而完成对昆仑的致命一击。

终于,杏黄旗从天玄子的手中脱落,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插落到地上。连垂死前的反击都没有,天玄子的灵力已经被刘辛榨干。

五火七禽扇在手,清幽的月光洒在上面,三只鸟翅似乎也开始振动,它们渴望飞翔,,渴望用自己灼热的翅膀去拥抱每一个敢于发出挑战的敌人。

呼,凤凰翅终于在刘辛的印诀下喷薄而出,天玄子毫无悬念地再次在烈火中永生。

刘辛有意放出天玄子的元神,三寸元神满脸恐慌地向天池中央的木台逃遁,月光下,依稀正是天玄子的相貌。

“天玄子,如今你还有何话讲!”刘辛祭起青索,向天玄子的元神缚去,准备将他捕捉,然后进行公审。而且在百忙之中,刘辛还不忘拾起地上的杏黄旗,随手扔进乾坤戒。

普通修真者的元神,没有丝毫防御力,当然更不会有攻击力,而且,失去依托的本体,飞行的速度也是极慢。刘辛的青索如同一条巨蟒,正昂首扑向一只企图逃窜的小老鼠。

“刘道友,得饶人处且饶人。”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天机子终于按捺不住,也凌空向师兄的元神扑去。

“天机道友,我也记得一句古话,除恶务尽!”刘辛看到自己和天机子距离天玄子的元神都差不多,不由加快速度。

“士可杀不可辱!”天机子手中忽然射出一把小巧的飞剑,不过,不是射向刘辛,而是射向正迎面向自己飞来的三寸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