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兴怀只感觉到自己肩膀嗖嗖冒着凉风。

直到钻心的剧痛传入脑中,他才发觉自己的双臂居然在一个照面之间便被斩断。

整个石山门能有如此剑威的只有一人。

苏夜。

他曾经还嘲讽蒋海涛的无能,居然被区区一介凝液境修士一剑拦腰斩断,就算被偷袭也不应该死的如此窝囊。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并不是蒋海涛无能,而是苏夜的剑……强的有些离谱。

电光火石间,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悲惨命运,所以毫不迟疑咬下牙齿中藏着的毒药,既然都是死,为什么不选择痛快一点呢?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当他用力咬合的时候,却发现下巴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

苏夜的左手掐在娄兴怀的下巴上,把他的脸捏的快要变形,被卸掉下巴的娄兴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夜,眼中除了悔恨和恐慌,还有深深的祈求。

黑煞收回魂海,苏夜右手布满蓝焰,把娄兴怀被斩断双臂的伤口全部烧熟。

娄兴怀疼的汗如雨下,全身抽搐的想要咬舌自尽,可是他被苏夜死死的掐在手中,浑身不得动弹,只有双脚还在胡乱的踢蹬,生生忍受着心如刀割的摧残。

苏夜此时像抓着一条死狗一般,拎着娄兴怀来到百里朝歌面前,他看着毫发无损的伽蓝,心中的担忧才放了下来。

可是看到百里朝歌血流不止的双手,他心中蹭的一下燃起熊熊怒火,把娄兴怀狠狠的摔在地上,只听到他龇牙咧嘴的哀嚎。

苏夜从怀中掏出珍藏的药膏,这还是用秘境里珍贵药材炼制的黑玉膏,具有止血生肌和解毒化腐的功效。

苏夜把百里朝歌的双手摊开,他能感觉到百里朝歌的抗拒,可是他哪里考虑的那么多,百里朝歌是为了保护伽蓝,才把双手弄的血迹斑斑深可见骨。

对于一个近战修士来说,双手是格外重要的肢体,如果双手废了就等于整个人差不多都废了,除非到了重生境的修为,可以自行修补身体。

苏夜把黑玉膏均匀的涂抹在百里朝歌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双手,黑玉膏有冰凉的特性,还能很大程度上的缓解疼痛,只不过百里朝歌不以为意,这些疼痛对她来说仅仅是皱皱眉头而已。

百里朝歌拗不过苏夜,只能任由他为自己涂抹药膏,而一旁的伽蓝满脸焦急的问道:“师父,你的手疼不疼?”

百里朝歌面对伽蓝的真心关怀,她自动忽略了师父这个名头,而是回道:“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需要好好休息!最近都不能修炼了,除非痊愈!”

百里朝歌因为苏夜的这句话,眉头皱的更深了,不过看着苏夜寸步不让的目光,夹杂着她从未体会过的温柔,百里朝歌忽然感觉有点不敢与之对视,稍稍扭过头去说道:“我知道了。”

伽蓝还在一旁和苏夜解释刚才的事情,苏夜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冰冷,但是内心的愤怒却是越来越炙热。

李云尚等人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苏夜简单的和他们说了一下经过,然后让他们把伽蓝送回去杨华那里,并且保护她们的安全。

现在只剩下百里朝歌和苏夜两人,还有一个半生不死的娄兴怀。

“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知道是谁?”

百里朝歌思索了片刻,她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想不到有哪个门派会派一名化晶境强者来暗杀你……不、是做出暗杀伽蓝这种下作的手段。”

“万宝商会。”

苏夜的这个回答让百里朝歌很意外,万宝商会向来以和为贵,按理说应该拉拢苏夜,怎么会下如此毒手?

“你们有过节?”

“嗯,深仇大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对此百里朝歌没有多问,苏夜想说他自然会说,不想说她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

不过有句话百里朝歌不得不说:“不过你怎么就知道他是万宝商会的人?”

苏夜踢了一脚娄兴怀,只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因为娄兴怀已经没有力气了,无论是挣扎还是嚎叫。

“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的来历,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娄兴怀还没回应苏夜,苏夜便继续说道:“只有一次机会。”

苏夜的眼中释放着残忍的凶气,娄兴怀知道如果自己不如实交待,会死的很惨,但是如果把什么都抖了出来,他会死的更惨,并且他的家人会和他一样的下场。

娄兴怀露出一副惨笑,用尽最后的勇气去面对苏夜。

“我知道了。”

苏夜抽出银空,在空中甩了几个剑花。

“我成全你。”

【万剐】。

这与其说是《饮血七式》中的剑法,倒不如说更像是为了满足吴越变态心理的发泄,这一式剑招根本没有任何威力,也不是对敌之用。

这只是单纯的施虐,当初因为家人受辱惨死,申冤无路的吴越为了不让自己误入歧途,便把自己心中所有的扭曲化为这一招【万剐】。

千刀万剐,便是如此。

苏夜刚刚想动手,忽然抬起头来对百里朝歌说道:“你先回去吧。”

“嗯。”百里朝歌转身离去,苏夜让她离开,自然有苏夜的道理。

唰唰唰。

娄兴怀身上的夜行服被苏夜的剑刃切成碎片,他赤裸无助的躺在草地上,浑身颤抖似乎想要求饶。

“欲杀我亲者,必杀之。”

刷刷,又是两道剑花。

娄兴怀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脸上的五官狰狞的好似要掉了下来。

几片薄如蝉翼的血肉被苏夜削下,伤口处露出敏感的粉肉,渗出滴滴血珠,却又根本不致命。

娄兴怀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只能看见他的舌头在嘴里打转,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给过你机会了……”

唰唰、唰唰、唰唰唰。

异常的快感遍布苏夜浑身,他拿剑的手甚至都颤栗起来。

娄兴怀已经痛哭流涕,但是跪地求饶的他却得不到苏夜的一丝怜悯。

娄兴怀的上半身几乎已经看不到完整的肌肤,全都被苏夜用软剑银空片了个干净,宛如被红色丝线缠满全身的新生婴儿。

其实……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