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宝得意的挥手致意,张之江和郭松龄在一边小声嘀咕,说道:“都统大人为什么发给他们我们热河造的新枪呢?给他们老套筒或者汉阳造不就成了?”

熊希龄在一边听了,笑道:“你们还太嫩~!”

郭松龄向熊希龄鞠躬,说道:“还望秉三先生指点迷津!”

熊希龄笑道:“步枪要是没了枪子那就是烧火棍,这热河造步枪只能用我们热河造的子弹~~”

张之江恍然大悟,说道:“他们用了我们的枪,以后就离不开我们的子弹,更离不开都统大人的掌控,只能一门心思跟着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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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青麻坎,杜立三的老巢有三条出路,分别是东,北,和西南方向。”张作相指着一张青麻坎的地形图说道,“东、北两面都是乱石小路,只有西南有一条大路,走出去就是一片平原。”

徐天宝笑了笑,轻轻敲击了一下东面和北面,说道:“那么我们就攻打这两路~”

张作相一怔,问道:“大帅为何不选方便行军的西南方?”

徐天宝笑道:“围三缺一~~再说西南的道路往外走是越走越大,往里走确实越走越小~~好了,你不必多问,到时候听调就是~!”

“遵命!”张作相恭恭敬敬地低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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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早有人把徐世昌借热河兵围剿青麻坎的事情报上了青麻坎,这让吴三胜等人都吃惊不小

吴三胜是杜立三的结拜兄弟,为人心狠手辣,但是出手大方豪爽,在青麻坎也是小有名气,杜立三死后,青麻坎的大小匪首都以吴三胜马首是瞻

“他娘的,大哥刚死,八角堡那帮王八犊子就找上门来了~~”

“对,杀了那帮鳖羔子,为大当家报仇。”几个小头目起哄道。

不过几个有份量的大头目却是一阵沉默,没有出声。

吴三胜拉着脸,问道:“老三,老四,你们怎么看,倒是说句话啊!”吴三胜五十多的年纪,身形精瘦,一对三角眼眨了眨,拿着烟斗往桌子上敲了敲道:“徐世昌连调客兵这么犯忌讳的事情都干了,这次是下了血本要置我们于死地了~~”

老三过河卒怒声道:“咱们一千多人,一股作气冲出去,到时候又是来去自如~~张作相那帮怂蛋能拦住咱们?”

老四山外山“老三你有所不知啊,张作相自打跟了这个徐天宝之后,已经今非昔比了,手下兵力扩充到1000多人,论兵力,和我们不相上下。而且还得了新的快枪,子弹又多,据说还有连发枪,那叫一个兵精械利。若是咱们守在青麻坎还没有问题,拉出去打定是要吃亏的。”

呯,呯,屋外传来争吵和纷乱的枪响。然后接着又是一阵突突的机关枪声。在屋内商讨的几人吃了一惊,吴三胜腾地站了起来。“屋外怎么回事?”

一个小喽啰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官兵攻山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枪炮声,炸弹的轰鸣声,响成了一片,整个青麻坎都被搅动了。虽然吴三胜占据地利,但是徐天宝带来了20门振华厂仿制的俄国1904年式76mm山炮轰击青麻坎,隆隆炮声,新民县城里都依稀可闻。

振华厂仿制了不下50门这种俄式火炮,倒不是因为它性能有多好,而是因为工艺相对简单,操作维护都比较方便。这种火炮的射程有五千五百米,热河兵和张作相部远远地在后面看热闹,而青麻坎的土匪们官兵的影子都没见着,到被不断飞来的炮弹炸得七零八落。

“他娘的~~”老三过河卒抖掉脑袋上的土渣子,骂道:“有这么打仗的吗?有本事真刀真枪上来和老子玩命儿啊~~!”

过河卒话音刚落,一发炮弹就落在他身边,巨大的冲击波和无数碎片把过河卒生生地撕成了无数碎块。

轰轰轰~~~一连串炮弹接连被打到城墙上,爆炸声夹杂着惨叫声不时响起

徐天宝并不是大炮兵主义者,所以猛烈的炮击只进行了二十多分钟。随后,各营人马呐喊着冲了上去

吴三胜从一个弹坑里探出脑袋,挥舞着手里的左轮,喊道:“快~~快到寨墙上去~~”

被大炮轰的晕头转向的土匪们纷纷爬上寨墙,对着墙壁下就是一阵乱打

呯呯~~呯呯呯

等放完一同枪之后,才发现官兵的影子都没看见

众土匪正纳闷呢,只听天空中又有呜呜之声传来

随即一连串炮弹有落到寨墙上,把土匪们轰的血肉横飞

“妈的~~着了官兵的道!”土匪们纷纷跳下寨墙,齐齐地瞄准寨墙,单等官兵上墙就乱枪齐发

呼呼呼

官兵没有露面反倒是从寨墙外扔进来几十个黑乎乎的东西,土匪们还没看清那是什么玩意儿,这些黑又硬便猛地炸响,碎片乱飞,土匪们慌了神,一时间如没头苍蝇般到处乱跑,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杀呀~~!”这时,寨墙外喊杀声四起,无数穿着卡其色军服的官兵翻过寨墙,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如猛虎下山一般冲杀过来

“别跑~~给我顶~~”吴三胜挥舞着手枪,大声叫喊,可话音未落,只见他四肢乱颤,身体不停的抽动起来,同时胸前鲜血乱喷。原来是一个新兵太过紧张,用mp04冲锋枪向吴三胜发射了足足半个弹匣的子弹,把吴三胜打成了筛子

157捞过界?

吴三胜一死,土匪自知大势已去,一部分人纷纷扔掉手里的刀枪,跪在地上投降。一分部分人朝西南大路逃窜,只有山外山还带着几十个顽匪在原地负隅顽抗,他们躲在一个一处山洞里,不断地朝外射击。

士兵们也不冒险往里冲,而是奸笑着把十颗手榴弹捆成一捆,然后一拉索环,扔进了山洞里

轰轰轰

山洞里一连串巨响,无数尸块飞了出来,有手有脚有脑袋,以及一些看不出是哪个部位的血肉。

山上的土匪清理了,逃窜到西南大路上的土匪也被半路阻击,结果大半被打死,小部分投降

被俘虏的土匪们围坐在原来被用作马圈的围栏里,周围满是荷枪实弹的官兵把手。徐天宝在张作相等人陪同下来到马圈外。

张作相喝道:“听好了~~谁把杜立三的宝库位置说出来,就是立功,徐都统赏银一千两~~”

土匪一阵悉悉索索,却没人站起来

徐天宝向张作相使了个眼色

张作相又喊道:“徐大人说了,赏银两千两~~”

终于有土匪站了起来,说道:“大当家~~不~杜立三的宝藏在哪里只有四个人知道~一个是他自己,还有就是二、三、四当家~我们这些小喽啰哪里知道?”

张作相拔出手枪朝着天上就放了一枪

那个说话的土匪赶紧又抱头蹲下

“你娘的~~谁要你说这废话~蹲下~再说废话~老子崩了他!”张作相挥舞着手枪

土匪们一个个抱着头,不再吱声了

徐天宝上前一步,慢条斯理地说道:“本来呢~我打算起了杜立三的宝库之后,那一部分出来当遣散费发给你们~~反正也慷他人之慨,拿了钱,你们小买卖也好,娶老婆生孩子也罢,我都不管了~~又不是老子的钱~!”说完,徐天宝叹了一口气,说道:“可你们不识相,不配合啊~这年头~~谁家都没余粮啊~!”

说罢,徐天宝一挥手,士兵们开始哗啦哗啦地拉枪栓,然后往枪口上套刺刀

土匪们一看,这是要下黑手啊,赶紧叫嚷开了

“大人饶命~我们真的不知道~!”

“是啊,真的不知道啊~!”

徐天宝又一挥手,黑洞洞的枪口从四面八方瞄准了土匪们

“且慢~~”一个大个儿土匪跳起来,喊道:“我们不知道宝库具体在哪里,可杜立三每次切了肉(劫了大买卖)都会去后山,那里有不少山洞,兴许宝库就在那儿!”

徐天宝举起了手,笑道:“很好,也许你会救了大家~~”

随后,徐天宝组织大批官兵在后山做了地毯式的搜索,终于在一处山洞里找到了杜立三的宝库,只是让徐天宝略感失望的是,里面只有三十多万两银子。于是徐天宝按照自己的承诺,给了那个大个子土匪两千两银子,其余土匪每人十两,全部遣散回家。

结果,大个子土匪带着一百多个小土匪把分到的银子全部扔在徐天宝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少啊?可别不识好歹~!”郭松龄往前一站,双手握着快慢机,周围几十个卫兵也齐帅帅地举起步枪指着这伙土匪

高个土匪单膝跪倒,大声说道:“大人明鉴,我马占山18岁上山当土匪,现在只会打打杀杀,所以你给了我银子我也会花光,如不让我跟着你~~我给你当马前卒~!”

“你是马占山?”徐天宝一怔,“你真是马占山?”

大个子土匪拍了拍胸脯,说道:“我马占山又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人,有什么好冒充的?”

“好~收了~!”徐天宝又把地上的银子丢还给马占山,“我赏出去的钱,从来没有拿回来的!”

马占山接过银子,拜谢道:“多谢大人赏赐!”

马占山,清光绪十一年(1885年)11月30日生于今吉林省公主岭市一个农民家庭。贫苦农民,早年当磨房工人,精于骑射。他从小给地主放马,后因丢失一匹马,被抓进官府,遭毒打和关押并被逼赔偿。后来,那匹马跑回来,地主仍不退钱。马占山一怒之下,上山落草,因善骑射,为人讲义气,不久被推为头领。

且说打下了青麻坎之后,徐天宝拿走了杜立三积蓄多年的财富,然后又把被打死的土匪的尸首丢给张作相。张作相拿着几百具尸首向徐世昌邀功,徐世昌不得不让张作相顶了张作霖的统带职位,但是张作相的心却早就向着徐天宝了。

不过,解决了辽西的匪患,至少为奉天的发展创造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局面。徐世昌开始大展拳脚,为推动农业的改良,徐世昌专门设立了农业试验场。从国内和日本、美国调取各类麦种在奉天试验,从中挑出适应气候和产量高的在吉林、黑龙江广泛推广,这是徐世昌施政东北的重大决策,当年就初见成效。三年后,东三省的粮食除自给外,还可向境外输出。徐世昌还从澳洲引进了良种羊等新良种并提出了移民屯边的计划,竭尽所能建设奉天,一时间奉天成了关外的一片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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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关东都督府

大岛义昌一脸怒色的看着桥口勇马和道见勇彦,“八嘎~~你们是怎么回事?”

“嗨~!”桥口勇马和道见勇彦低着头,不敢回答

“奉天的亲@日势力,一股一股的被消灭,而我们总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你们这些谍报人员是怎么工作的?”大岛义昌光用骂的还不解气,上前狠狠给了两人正反两个巴掌

挨了打的桥口勇马和道见勇彦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不敢吱声

一旁的后藤新平说道:“大岛君,事情已经发生,你再怎么责骂他们也没有用了~!”

大岛义昌依旧怒气难消,“这个该死的徐天宝,一定要与帝国为敌~~看来~”

后藤新平笑道:“我一贯不主张采用这种激烈的手段对付支那人,支那人虽然逆来顺受惯了,可是你看现在?”

大岛义昌说道:“后藤君,我知道你又要鼓吹你在台湾的那套~但是,台湾毕竟是大日本帝国直接统治的领土,而奉天~~虽然我们在这里享有特殊权利,但是~~毕竟这还是支那的领土~”

后藤新平推了推眼镜,说道:“有的东西未必是通过武力就能得到,也未必是只有通过武力才能得到~!要打败支那人,要一手拿着子弹,一手拿着银元~愿意听话的人,就得到银元;不愿意听话的人,就给他子弹~!”

大岛义昌笑了,问道:“那么这个徐天宝,后藤君你打算给他子弹还是银元?”

后藤新平微微一笑,说道:“支那人有句话叫做先礼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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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剿灭了杜立三之后,辽西就只剩下一些零星的小股土匪了,在徐天宝的指挥下,热河兵和张作相部通力配合,将辽西一代的山沟窝子、犄角旮旯横扫了一遍。大大小小剿灭了四十多股土匪,击毙三百多人,俘虏二百多人。缴获大批枪支弹药、牛羊马匹和粮食,还解救了二百多被土匪拘禁的百姓。

随后,徐天宝做了两份上疏,一份送东三省总督徐世昌,一份直呈陆军部,但凡参与这次辽西缴费的大小将官全部得到了嘉奖,一时间军心大振,人人都说跟着徐大帅有前途,要跟着徐大帅走到底。

到了二月份,广东发生了二辰丸事件。“第二辰丸”号是一艘日本商船,1908年2月,中国官府侦知“第二辰丸”号在澳门广和居商人谭壁理等委托下,将步枪2000支、子弹4万发自日本私运往澳门,便派出多艘兵船在澳门附近巡逻。2月5日下午,“第二辰丸”号停泊于路环岛东面约2里的大沙沥海面准备卸货,水师巡弁李炎山等上船查验属实,船主亦无可置辩,遂将船械暂扣,一齐带回黄埔,准备照章充公。弁员还撤去船尾所挂的日本国旗。

日本驻华公使林权助得知消息后,于2月14日向清廷外务部发出强硬照会,声称“第二辰丸”号拥有运载军火进入澳门的准单(因此不是走私船),该船并未在中国领海卸货(因该处为葡属澳门领海),因此,要求清廷“速放该船,交还国旗,严罚所有非法之官员,以儆效尤。”

葡萄牙公使柏德罗2月18日照会清廷,称“第二辰丸”号“系装载枪枝运卸澳门,该船被拿,有违葡国所领沿海权,并有碍葡国主权,阻害澳门商务……”应“即刻释放,以便该船随便前往所拟往之处为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