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请摄政王府还我们路神医!让路神医去唐元县。”

“对,还我们路神医,摄政王府不能霸占我们的神医。”

“我们不要王妃,我们要路神医。”

“就是,谁知道王妃的医术行不行啊?”

“路神医,您不能看着我们老百姓受瘟疫折磨而不管啊。”

“路神医,救救我们吧。”

百姓们情绪很是激动,很是反对安临月去唐元县,一个个都嚷着要路慈出面拯救他们。

此时的他们,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曾经对路慈有过的声讨,也忘记了路慈的斑斑劣迹。

或者,他们还记得,可是比起对瘟疫的恐惧,那点的质疑就不算什么了。

毕竟,路慈的名声,并不是一日堆积起来的。

哪怕他前些时日劣迹斑斑,可是曾经的他却是一个信念,在百姓们的心中生根发芽。

而此时,轩辕夜宸的房间中,巫铭正跪在地上,头皮发麻。

巫铭昨日去追踪路慈,今日一早才回来复命。

只是才一回到主院,巫铭便被班彦叫进了房间。

一开始巫铭还有些莫名其妙,可一进房间,便看到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的主子。

还不等他因为主子没事而高兴,便就摄于主子身上的冷气,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完了完了,主子要秋后算账了。

巫铭的小心脏都在颤抖,根本不敢抬头。

难怪,难怪他之前总觉得后背很凉,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巫铭心中满是悲惨。

早知如此,当初自己就不要那么傻的受到玉溪的蛊惑了。

“挺能耐?”轩辕夜宸终于出声。

巫铭身子抖了抖,不敢接话。

可他心中哀嚎:他不能耐,真的不能耐。

“想做主子?”声音更冷。

巫铭满头大汗:他不想,他没有想,他是浆糊蒙了脑袋,这才敢跟王妃对着来。

可,可是,他怎么知道这一切是假的?

为什么主子不告诉自己,就只告诉班彦?

“在怪本王不告诉你?”

“不,不敢。”巫铭连忙接话。

心中却苦兮兮,怎么自己心中想什么,主子全都知道?

主子难不成是他心中的蛔虫……呸呸呸,主子怎么可能是那么恶心的玩意?

“在想本王为何知晓你心中所想?”轩辕夜宸又幽幽开口。

巫铭:“……”

“你以为,就你这脑子,要是告诉你,你能成事?”这话,轩辕夜宸说的毫不留情。

巫铭终于抬头,面上依旧是畏惧,可那眼中却带着几分的委屈。

他,这是被主子嫌弃了?

“主子,属下只是担心……”巫铭觉得,自己还是得为自己辩解几句。

即便,他与王妃对着干确实不对,可那也是害怕主子有个三长两短不是么?

谁让他事先什么都不知道了?

“本王都得让着她。”巫铭话没说完,轩辕夜宸直接打断,“王妃若第二,便无人第一,即便是本王。”

轩辕夜宸这话一出,算是告诉他们,安临月之于他,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不仅是巫铭,就是班彦也惊到了。

什么时候,王妃在王爷心中,竟是这般的重要了么?

震惊之后,巫铭面容渐渐变得严肃,朝轩辕夜宸抱拳。

“主子,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领罚。”

庆幸的是,并没有因为自己,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念你知道护王妃,明日后,先去暗营自行受罚三日,三日后,保护王妃。”

巫铭闻言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三日。

“谢主子。”

就在这时,袁奇的声音自外响起。

“主子,门外一群百姓在闹,要如何处置?”

巫铭闻言,蹙眉。

班彦也朝门口方向看去。

“所为何事?”轩辕夜宸沉声问。

“百姓们不愿意王妃去唐元县,都嚷着让摄政王府交出路慈。”袁奇的声音恭敬中透着一丝的情绪。

袁奇这话一出,轩辕夜宸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屋内的空气,似乎在顷刻间变冷。

“王妃呢?”轩辕夜宸问。

“王妃在药房。”

屋内,便是一阵的沉默。

巫铭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今日的目的,“主子,路慈他……死了。”

昨夜他追了一夜,原本失了踪迹准备回来复命的时候,却突然寻到了线索。

顺着线索追去,却见到路慈的尸体——被一掌劈碎了脑袋。

轩辕夜宸闻言,却是并没有因为路慈的死做出什么评价来。

就好像,他早有所料一般。

“你们去帮王妃。”

最后,轩辕夜宸只说了这么句话。

班彦和巫铭闻言,便依令退下。

而此时,窝在药房里配药的安临月,也听到了消息,从药房中走了出来。

白芍一脸的愤愤,“王妃,他们真是无知,路慈那样的人有什么好崇拜的?要是他们知道王妃就是鬼医,让他们一个个都膜拜去。”

事实上,也不是没有百姓去鬼医阁求助。

只是,大家也都知道,鬼医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也正是如此,众人的目光这才落在了路慈的身上。

比起白芍的愤愤,安临月却显得淡定许多,“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白芍便如倒豆子一般,将百姓们喊得话一一说给安临月听,一边说,一边小脸气的鼓鼓的,倒是有几分的可爱。

然而,安临月听完,却是饶有兴趣的点头,回答了一个‘嗯’字,就好像她所到的,跟她丝毫关系都没有。

白芍见安临月如此,气都不知道怎么气了,只能颇为郁闷的看着安临月。

“王妃,您就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安临月反问。

白芍一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芙茱见白芍如此,不由得捂嘴偷笑。

“白芍,你还不知王妃的性子么?”芙茱开口,“你什么时候见过王妃因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生气了?”

白芍经芙茱一提醒,便也意识到了。

确实,王妃从来不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可是,王妃被那样说,她还是很生气怎么办?

“有空跟他们生气,不如练练功。”安临月说着,随手拿起芙茱给她倒的茶饮尽。

之后便又进了药房。

毕竟,要去唐元县,她还得做些功夫。

然而,安临月不在意,此时却有人为了她,当众怼起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