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情合理。

但谁想到,赵令然这家伙忽然之间就和天子攀上了亲戚。

可能也不是突然……

大概也就是出生的时候就攀上了……

封了郡主。

顾月承在京城里看到了告示,只以为是皇帝贪恋美色,强行要将赵令然纳为妃妾。

赵令然一定傲骨铮铮不愿意。

即使算无遗策的大才子, 也算不到这样的结局就对了。

“然然……”

“然然是你叫的?”皇帝来自灵魂的拷问, “你以后不许叫,你叫郡主,不,叫郡主娘娘。”

皇帝凶顾月承。

顾月承依旧跪在殿下。

皇帝就一直不叫起。

顾月承跪得越久,皇帝越得意。

赵令然弯弯的嘴角开始越来越平。

生气了。

她也是很凶的大头兽来的。

大头兽拢过皇帝的头, 皇帝欢喜地以为她要干什么,就见这家伙忽然张开了血盆大口。

“你做什么欺负我的美人儿?

他是我嘚!”

没人跟你抢……

声音之大,皇帝觉得自己的耳朵要震聋了。

白叔见了魂都吓没了,御前的人都赶紧围上来, 查看皇帝的情况。

“啊哟陛下陛下,这这……郡主您怎么能恐吓陛下呢?”

赵令然出离地愤怒了。

她的美人,她都一直软声软气讲话的。

这个皇帝良心大大得坏,欺负她的美人。

罪魁祸首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地,坦荡荡地到了下面去,熊敦敦地盘腿坐在了顾月承旁边。

像个念经的小和尚。

不同的是,顾月承是面对着皇帝跪着的。

而赵令然生气,背对着皇帝,露出了毛茸茸的大头。

赵令然维护顾月承的样子,实在叫他心里如同吃了蜜一般甜。

新婚就别离,已是好几个月了。

顾月承再看见自己甜腻可爱的小妻子,心里犹如被一根狗尾巴草不断瘙痒着内心。

直恨不得能立刻揉到怀里好生疼爱一番。

赵令然不知道顾月承在想什么。

见对方痴痴地望着自己,也笑笑。

可能就是什么也不明白的那种二哈傻笑吧……

顾月承到底还保持了理智,欢喜归欢喜,但是还记得大头兽大无畏勇敢且不要命地吼了皇帝。

“然然,去跟陛下道歉。

我们是臣子,陛下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不能逾越造次。”

皇帝这辈子,大概也是生平第一次有人故意在他耳边吼他。

皇帝的心碎得七零八落。

亲妹妹胳膊肘往外拐。

而且是当着面拐,一点都不知道要拐弯抹角关心一下他老人家脆弱的心灵。

顾月承那话,皇帝听得心里不舒服。

什么叫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话是没错,听着总觉得极为变扭呢。

这是要把他兄妹俩区分开来呀。

“不用,一点都不用。

然然没事儿,哥哥不生气。”

大头兽依旧蹲在地上,看着背影十分坚强不屈挠的样子。

皇帝琢磨着。

可能是她还生气呢……

皇帝登基之后,就是全天下的人都顺着他。

哪怕是未登基之前,作为先帝的嫡长子,并且是十分出席的嫡长子,也没人敢逆着皇帝。

皇帝反应很慢,终于意识到小毛兽在生气自己吼了她的夫君。

皇帝的眼刀在顾月承身上扔得飞起。

但已久给赵令然和气地道歉了。

“然然,是朕不好,朕给你道歉。”天子的道歉,示弱,百年难得一见。

顾月承感觉到一丝不一样,那家伙好像是……睡着了?

正想回过头看看,身后忽然有一个庞然大物,可能是个猛兽来着吧,泰山压顶之势倒在顾月承身上。

顾月承都半起的身子,忽然又被压到地上去了。

波棱盖一口气又磕到了地上。

顾月承疼得一声冷哼。

从前是额头,现在是膝盖,然然大概就是专门找他硬的地方磕磕碎吧……

不许别人欺负,所以自己就不惜工本地欺负吗……

背上传来赵令然那十分有特色的小呼噜。

睡着了……

皇帝也走下去看。

只见那家伙睡得香甜,居然流出口水了。

即使如此,腿依旧盘着。

两只手还在腿上耷拉着。

赵令然就这样睡着了。

顾月承回身,将赵令然抱在怀里。

终于摸到了心心念念的人,顾月承心中充满了充实感和踏实感。

赵令然往他怀里钻。

准确来说是往他衣襟里钻。

皇帝看得眼烦,叫顾月承将赵令然送回她的寝殿去。

顾月承抱着赵令然坐在宫轿里面。

大掌抚过赵令然的小腹。

平坦紧实。

顾月承想应该不是。

大约是这家伙皮累了。

亲自将赵令然放回了床上,给赵令然盖上被子,抚平被角,拉上了窗帘,顾月承才离开。

走前,在赵令然的手上落下轻轻一吻。

顾月承回了御书房。

他要去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皇帝为何对着然然自称为兄。

御书房里皇帝也等着顾月承。

“嗯?你不知道然然的母亲便是朕的生母柳太后?”

皇帝不相信顾月承不知道。

“臣不知道。然然是臣恩师赵先生之女,是以臣才悉心照顾。

并且初入京城时,臣还打算替她择一良婿。”

顾月承回想到当初,自己傻颠颠地为了培养赵令然成为一个合格的书香门第的主母,没少给赵令然为难。

好在后来及时认清了自己的心思。

这下没有将人越推越远。

皇帝来了兴趣,也想起了当初一些事情,“哦?你说说,你把她入京之后的事情,详细给朕说说。”

顾月承依言,娓娓道来。

说起这家伙凭借着一己之力将那承庆侯府整得四分五裂,皇帝哈哈大笑。

顾月承看着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