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朝歌也喜欢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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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里燃了火炉子,暖烘烘的,还焚了特制的驱寒香。
朝歌在外面有好一会儿了,夜间手脚冰凉,猛地暖和起来,连耳朵尖都红得发烫。
“你刚才叫我什么。”
顾知礼脸色阴沉地问了这么一句话,把朝歌扔到床榻上。
才跟别人认识多久,就一口一个阿月,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将…将军?”
朝歌还没弄清这是哪一茬,不太确定地弱弱问道。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生气了……不对,将军不是伤到走不了路么?
这才多一会,竟然又扛着他健步如飞了?
“你叫上官泠月叫得那么亲,怎么到了你男人这儿,就叫得这么生分了?”
顾知礼痞气十足地把手重重撑在床塌上方的木架子上,偏着头凑到朝歌面前,脸上带着薄怒。
想到这里他就快要气炸了,早晚有一天,他要亲手剁了那个上官泠月。
长着一张小白脸儿,风一吹就倒的小身板,还把这么多人哄得团团转。
他要是再去晚一点,是不是朝歌就要变得和景芸一样了,一口一个上官哥哥,阿月哥哥什么的!
“那是上官公子逼我的,我没有想那么叫来着……将军想让我称呼您什么?”
朝歌赶紧摇头,急忙撇清和上官泠月的关系。
他心里只有将军一个人,也只和将军亲,旁人都不作数。
“你觉得呢?”
顾知礼一步步逼近,听到朝歌这样解释,总算是心里那股火下去了一些。
可是另一股火,却在蹭蹭蹭往上窜,烧得越发旺盛。
“顾大将军?”
朝歌以为是自己称呼不够尊敬,才努力憋出这么几个字来,努力让自己显得诚恳一点。
“呵,很聪明,还加了一个大。”
顾知礼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上来了,这称呼叫得竟然越来越远了!
再问下去,他是不是要礼数周全地从床上爬下来叫他一句英明神武的镇北大将军?
看来是要让他知道一下,自己和上官泠月之间,哪个更亲了。
朝歌听到顾知礼夸他聪明,本来还挺高兴,却抬头看见将军的脸色好像更差了……谢将军夸奖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
下一刻,顾知礼的手就伸了过来,把他身上略显单薄的衣衫暴力地撕扯开了。
大片的雪白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由于害羞和紧张而变得微微泛起粉色。
男人的大手在身上作怪,带着怒气的吻从脖子处落下,野兽一般啃噬撕咬,像是在宣誓着自己的占有权。
“跪下来,张嘴。”
顾知礼沙哑着嗓子,对着半躺半坐眉目含春的少年发号施令。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么粗暴地要过他了,之前宠着这小东西,一举一动都极尽温柔。
现在看着少年清澈无辜的眼睛,把他的施虐欲一下子勾了起来,势必要让他吃些苦头。
“唔……”
朝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那滚烫的物件儿堵住了嗓子眼。
他尽力张大了嘴巴,却还是受不住,眼睛里泛着惹人怜爱的点点泪光。
“叫阿礼。”
顾知礼闷哼一声,退了出来,低头轻轻舔去少年嘴角的水渍。
他语气软和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般居高临下地命令,而是带着些哄骗和讨好。
“阿礼。”
朝歌脑袋晕晕乎乎的,现在是顾知礼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了。
叫完后,才发觉此刻这两个字里头的亲密,瞬间一张脸都红透了。
之前上官泠月让他叫阿月,他只觉得别扭,却没觉出有别的什么滋味儿。
而此时这样称呼将军,竟然让他有一种两人是寻常夫妻的错觉,用俗话说,就是情趣。
“好朝朝,再叫一声我听听。”
顾知礼抱着朝歌坐到到了他身上,自己靠在了床头,低头亲了一口朝歌的脸颊。
听到小东西这样叫他,整颗心都被装的满满的。
“阿礼。”
朝歌又红着脸叫了一声,比刚才那声更加清晰了。
他做梦都不敢这样叫,阿礼,阿礼。每一声,都在自己的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我在。”
顾知礼再也忍不住,翻身将少年压下,挥手灭了床头的烛火。
直到半夜时分,床榻才停止了那似无休止的吱吱嘎嘎。
“阿礼,我好渴。”
朝歌停下喘息后喉咙干得厉害,说话声音也有些嘶哑,却更添几分撩人的味道。
“别乱动,我去给你倒。”
顾知礼看着屋里太黑了,怕小东西笨笨呆呆地会摔到。
他摸索着下床去点了灯,然后拎着茶壶和杯子过来了。
朝歌赶紧接过杯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冰凉凉的水浇进火烧一般的喉咙里,瞬间就舒服多了。
“慢一点喝,还要吗?”
顾知礼提着茶壶,柔声问道,等着朝歌的回答。
他想起来上官泠月的话,要是不对这个小东西好一点,万一有一天他真的跟人跑了怎么办?
“阿礼,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朝歌捧着杯子,忽然间就红了眼眶,手指不安地在杯子口拨弄着。
他好害怕,害怕有一天将军对他不好了,他会难过。
而且,他还答应了上官泠月,要说服将军娶昭安公主景芸。
然而这种话,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可要是不说的话,体内的毒药发作,他就没命和将军长相厮守了。
这样的选择,对于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太难太难了。
“因为,本将军喜欢上你了。”
顾知礼就那样端着手上的茶杯,郑重其事地说道。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轻佻,更不是开玩笑的口吻。
或许是朝歌一口一个阿礼,把他叫得心中实在是高兴,这种类似于表白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朝歌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将军会是这样的回答,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好了,你喝完了就赶紧睡觉,咳咳。”
顾知礼不太习惯这样的气氛,转身去放茶壶。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却没等到半点回应,不禁有点脸上挂不住。
两个人的身份天差地别,他能这样说,已经是惊天骇地的一件事了。
然而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的动静,好像是朝歌从床上下来了。
接着,就被一双小手从背后抱住,细细的胳膊环在他的眼神上。
“朝歌也喜欢阿礼。”
朝歌把脸贴在顾知礼宽阔坚实的后背,闭着眼睛说了这样一句话。
此时此刻,他不想去考虑什么身份,不想去考虑什么公主。
就让他彻底任性一回,让这个晚上,只属于他和将军两个人吧。
“你——”
顾知礼手中的茶壶“咣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磐石一样坚硬的心全都化成了一滩水。
孤孤单单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感觉这一刻有了着落。
他在外漂泊,战场上瞬息万变生死难料,以为自己是没有根的。
可现在,他找到了。朝歌,就是他的根。
对皇家和父亲的恨,早就把他那颗心蚕食得面目全非,像在毒药里泡过一样。
却还是为了这个小东西,有了一丝清明。
翌日。
顾知礼早早地去上朝了,估计着这几天发生的大事,肯定让朝堂上一片大乱。
果不其然,还没到地方,外面站着的一群老头子就已经炸开了锅。
无非是上官家又多了一位公子,还有前几天反贼华殷被劫狱的事。
他一来,那些老头全都噤声,不再讨论了,偷偷拿眼睛看他,时不时附耳几句。
“怎么,不说了?难道你们一群股肱之臣,还怕了本将军一个毛头小子不成?”
顾知礼走过去,嘲讽一笑,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不善结交党羽,脾气又容易得罪人,索性大大方方地怼过去。
“哪敢哪敢,上官二公子以后还要和我们各家多多走动才是。”
老奸巨猾的礼部尚书凑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他一直想和上官家攀关系,好把丞相拉下马,自己上位。可惜人家上官泠月瞧不上他,让他吃了好几回闭门羹。
众人瞧着他刚才还一起骂顾知礼太过猖狂,这会又舔着脸凑过去,心中皆是默默啐了一口。
“本将军姓顾,不知道上官二公子是何人。”
顾知礼一甩衣袖,没有理会他,径直朝前面走去。
没讨到好的礼部尚书灰头土脸地站在原地,众官见此情景,差点没笑出声来。
结果上朝后,那礼部尚书率先参了顾知礼一本,说他不敬尊长,目无父辈,这样的人心中怎么会有主君有陛下?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顶多算是顾知礼自己的家事,却被一群激愤的老头子抓住不放。
皇帝被吵得头疼,又不敢真的拿顾知礼怎么样,他现在的权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很多事都要多加考量。
最后也就不痛不痒地颁了一道圣旨,让顾知礼每月初一去府上拜见父亲,给老人家问安便是。
“臣遵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臣就先行退下了。”
顾知礼心里惦记着家里那个小东西,于是看这些老匹夫更加不顺眼了,多待一刻都浑身难受。
“行了,听说顾爱卿追击逆贼一伙也受了重伤,那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皇帝也赶紧摆摆手,他看着顾知礼被一群老臣当活靶子一样攻击,也甚是心烦。
“谢陛下关心,臣告退。”
顾知礼赶紧行了礼走人,生怕那礼部尚书追上来咬一口似的。
回去的路上,给家里的小东西带了两串糖葫芦,骑马飞奔着到了门口。
“将军你回来了!”
朝歌眼巴巴地等在门口,从来没有这样盼过将军早点回来。
以前他也念着将军,可现在总觉得有些东西不太一样了。感谢南蚊毒鄙人疑过敏的两张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