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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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来了,”
他人还没正式进来,里头就窃窃私语,处处都是“期盼”!为啥呀,这次的舞会规定是要“携伴”参加的,都好奇他会带谁来呗!
像梅粒这样的顶级小王爷的私生活最是叫人想象,虽说都有耳闻从前梅粒在西京就混乱得一塌糊涂,但真正梅家入京后,着实都没见他“胡来”的实证,可这估摸还是梅帅才起势,管儿子管得严;也确实,没见梅粒“怎么胡来”,倒不少人亲眼所见梅帅雷霆怒势,把儿子打得惨,为啥呀,肯定还是干坏事了,要不无缘无故揍儿子?
“梅粒来了,”后备署的老周喜笑颜开舔着脸迎上来,梅粒也笑着与他握住,“辛苦了,我才来,业务也不熟,老哥还得带我一段时日再高升啊。”老周只摆他那圆溜溜的脑袋,“哪里哪里,说得哪话,你是尖兵,到哪儿都是尖兵!”又看看他身后,稍小声,“没带伴儿,”
梅粒一拍他手背,“怎么会,我怎么会第一次来就破了规矩,”这才稍扬起下巴向后望去……你知道,包括老周,谁不心吊到嗓子眼儿,这是梅粒啊,能带个啥绝色来呀……
只见,
他的副官佳洋,同样一枚清爽大帅哥,双手捧一尊圣观音坐莲佛像走了进来!
梅粒抬起一手,笑呵呵,“来,都见见我老婆,领过证儿的啊。”
最好笑就是老周那脸色儿了——还是得顶级佩服,咽下尴尬得那么快,依旧能笑得出来,真似见到大美女的,“是是,知道知道。”
哪个心里不摇头,难怪梅帅有时候恨不得打死这个鬼儿子!邪性造孽!荒劣得要人命!比起那林戴兰都“可恨”百倍!戴兰也就风流得招人恨,这个梅粒,他是颠覆纲常,把世人全当猴儿看,恣意玩耍!
谁还敢说一个“不”字,笑一声?梅粒就招摇得领着他的这尊“菩萨老婆”,走哪儿还正儿八经介绍一下,“内子在此,”谁还不敢有丝毫的“神色有异”,全是点头哈腰“见过见过。”——要命!
终于坐下来了,宇乐也赶来了,进来一见他“菩萨嫂子”端坐梅粒右侧,首先拜拜,再拉椅子过来坐梅粒左侧,
“妍州的云缎已经通关了,后儿就能送来。”汇报。
梅粒的近臣们都晓得小粒为什么这么迷戏,跟死了的那位有关——羊重生属于顶级秘密,自是没几个晓得。小粒一年来养着多少个戏园子,当然其中还是最捧荀小匀。给他们做戏服的,全是老远从妍州定制而来的云缎,一趟光路费就好几万!
梅粒轻一点头。羊学着做戏服的手艺越来越精,虽然前期肯定大量废料子,废得她自己都过意不去,说要换便宜的小缎;梅粒劝她,换了手感就变了,你摸熟了这些云缎,裁剪起来顺手本身就是本事,怎么能叫废呢。羊遂心安理得继续废。
“对了,听说一会儿还安排了戏,看来老周真用心了。”宇乐笑说。是呀,可着心讨好他梅粒呗。
梅粒翘着腿嗑瓜子儿的,稍一抬下巴,“你去打听打听,找的哪个戏班,怕是和小匀相关联的,一会儿唱了,咱也不晓得是叫好好还是没反应好。”
“得嘞,这就去!”宇乐出去了。
第502章 3.121
嫣之美。
报来这角儿的名,梅粒还头回听说,哪冒出来这么个人物。看来老周他们倒熟悉,“您不知道哇,要说呀这嫣之美挺像一个人,”蛮神秘样儿,老周声儿变低,努努这屋子,“像戴兰,特别那眼睛,媚死个人。”这下梅粒来了些趣儿,喝口茶,“我说你们还安排上戏了,原来应景儿啊。”老周又赶紧解释,“不是不是,主要不是看你是个懂戏的人,我们也讨教讨教。”又接着言“这个嫣之美从前还是荀小匀的学徒呢,也是最近才出头,”又谨慎小声,“听说二主子只看过他一次扮相就准了单独起一个戏班儿……”
“二主子”是私下喊佟话的称呼。这下梅粒更玩味儿:又有新欢了?
人出场了——果然惊艳,
唱得《贵妃醉酒》,唱得自是没荀小匀好,但扮相身段真能和荀小匀拼个一二,毕竟比小匀年轻,那眼眸是媚劲儿十足。
《贵妃醉酒》又名《百花亭》,源于乾明时一部地方戏《醉杨妃》的剧目。此剧本主要描写杨玉环醉后自赏怀春的心态,从前表演色青,格调低俗,之后经大师竹云西去芜存精,从人物情感变化入手,从美学角度纠正了它的非艺术倾向。
剧中,杨玉环的饮酒从掩袖而饮到随意而饮,竹云西以外形动作的变化来表现这个失宠贵妃从内心苦闷、强自作态到不能自制、沉醉失态的心理变化过程。繁重的舞蹈举重若轻,像衔杯、卧鱼、醉步、扇舞等身段难度甚高,演来舒展自然,流贯着美的线条和韵律。可惜竹云西登台演绎《贵妃醉酒》时虽然功力深厚,毕竟已年过花甲,对高难度动作有所改动。所幸竹派艺术后继有人,荀小匀即是翘楚。
只能说梨园行就是吃“青春饭”,如今荀小匀这个年纪也尴尬了,唱功好,但一旦落实到动作上,倘若出现个更年轻的“绝色”,特别是唱《贵妃醉酒》这种载歌载舞、需要通过优美的动作来表达人物情绪的,就会有“比下去”的可能。
这个嫣之美这方面也确实很有“悟性”,如杨贵妃前后三次的饮酒动作,各有不同,他都能挺细腻地表现出来:第一次是用扇子遮住酒杯缓缓地啜;第二次是不用扇子遮而快饮;第三次是一仰而尽。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开始时她还怕宫人窃笑,因而故作矜持,掩饰着内心的苦闷;但酒入愁肠愁更愁,最后到酒已过量时,心中的懊恼、嫉恨、空虚便一股脑地倾泄出来……这些歌舞化的动作,能显出贵妃骄纵任性、放浪的性格内核,他表现得都很好。
事实,这人下了台,被带到梅粒跟前——梅粒是始终坐在他“菩萨老婆”身边,看似老实“不显山不露水”的,全是老周他们在前头跟他说话——瞧了会儿,梅粒暗笑,难怪这货唱“贵妃”好,因为他真把自己当“贵妃”呢,作得厉害!讲话都是会发小脾气那种,但是又不腻,这就厉害了,让你还觉察不出娘气,挺天生,就是“媚骨天成”吧。梅粒是不好这口,但看老周几个平常“正经的”都渐渐口气放软,可想,佟话好这口的……啧啧。
回来,梅粒是跟羊窝一处描述了这个嫣之美,羊先还气鼓鼓“怎么会比小匀好”,梅粒肯定忙哄“没说都好,就是年轻,再,真的有些神似林戴兰。”又嘀咕了会儿戴兰轶事。
羊一边缝她的小褂子——这会儿的羊又是另一番风味了。她长发长起来,不过没到从前那么长,没及腰,肩胛骨那块儿吧,常常松松编起一个低麻花辫儿。如今是身上瘦了,脸还圆润嘟嘟,加上血色好,愣像个红苹果!又甜美又可爱,叫人见了就想咬一口!莫说,连梁相每每见着都不由自主捧着亲几口呢。
她在戏班子混,荀小匀晓得她的底,那是当仙女儿供着,还不是她想干嘛干嘛,羊呢,就主要管着行头这边,她自己也勤奋起来,学着人手艺人做这做那,挺充实呢。
羊盘腿坐暖和小褥子上,伸手,梅粒给她打下手递这递那,听了这些,她又好奇起来,“什么时候也去看看,能比小匀好?”瞧瞧虽“心向小匀”,可也是“勾得走”的,所以梅粒这点赞同多多的:羊绝对也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儿,咱们都有可能成为她“旧”的一部分,因此一方面要“严防死守”,另一方面也绝不能叫她失了“新鲜”感!
“这边牵着,”叫梅粒牵着那头,她拿起剪刀开始划布;划开,梅粒拿起来对着尺子一比呀,跟她想要的尺寸分厘不差!要知道,这可是她只用眼一瞟,手上拿粉饼一点“就到这儿”估摸出的尺寸,就这准!羊就这厉害!
梅粒笑得纯真至极,跟她的小丫鬟一般,熟练地又刨虚线又卷边,也培养出半个手艺人咯!
这时候荀小匀掀帘进来,望见梅粒也坐炕上,顿了下才说,“羔姐儿,我那件云纹鹿喜袍找不着了,”
羊赶紧起身,“哦,我知道!”她往里屋去,荀小匀赶紧跟进来,临前儿还偷偷望了眼那头梅粒,怕他起身。还好还好,梅粒在专注卷边没抬头呢。
进来,荀小匀赶紧凑近羊耳朵边儿,“秒秒来了。”羊跟前,他全跟着羊喊各人的名儿。羊“哎呀”一声,手上还边翻找他的鹿喜袍,边噘嘴嘀咕“要他中午来,来早了,小粒还没走呢……”就算不晓得从前这两边已然交战过,她也是心里清楚梅粒多多是一个队伍,秒秒是另一个队伍,见不得面滴!见了面是要打起来滴!所以,时间管理得才稳妥,生怕他们打了交道。
“怎么办,”荀小匀比她急,因为这些个男人全是豺狼虎豹,分分钟都能把他捏得粉碎那种!
羊手停了下,也就想一下吧,眉头蹙着,“你叫秒秒去给我买煎包,就说我中午不想吃饭,就想吃煎包。我出去就叫小粒走。”
“好。”荀小匀得令就出去,他也怕豺狼虎豹碰头,闹起来,把他戏班子砸了不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第503章 3.122
柯秒拎着煎包进来,羊还是盘腿坐那小褥子上,不过正在边嗑瓜子儿边看书。
秒秒其实晓得梅粒才走,梅粒也晓得秒秒要来,现在啊,都装瞎,你说僵持着谁也干不过谁——是呀,秒秒如今也“不得了”得很喏,稍后再表。——只瞒着她个傻子了,她还自以为对队伍“时间管理”得很妥当,实际呀,是她的队伍“自觉”都避着对方,眼不见为净呢。
“你又要吃煎包,现在又磕这么多瓜子儿,叫我白买是吧。”秒秒一屁股也坐褥子上来,把她的小瓜子罐子夺过来自己抱着嗑,羊只剩手里几颗,噘嘴“我嗑了瓜子儿也吃得下这些包子。”
秒秒睨她腰身,“水桶。”把羊气得一下就过来框住他颈脖往下撇,“又嫌弃,我已经瘦好多了!”其实,秒秒肯定就是逗她,且不说现在小肥羊修得恰到好处的“肥腻”,女孩子真的还是有肉好,软乎软乎的,哪个男的抱着不爽,哦,抱个竹签子不铬手啊?再说,就算她肥成球或瘦成竹签子,秒秒还是爱得不行,也就嘴巴喜欢逗她。
秒秒笑得瓜子儿还在嘴巴里,跟着她撇得劲儿往后仰“唉哟唉哟,我说你胖得劲儿就大吧,”羊撑过头来找他的嘴咬,秒秒甘之如饴,最后肯定还是难舍难分……
闹够了,两人一起分煎包吃,还凑头一起看她手里的书,
“你看看,这隋唐时代的口红不是明清那样一张红纸用嘴咬,它是用牛骨髓、牛油、猪油、石蜡、加香料搅拌成泥,灌进竹管里,再挤出来一条一条,切断,按寸卖……”她现在研究的都是这些“不着四六”的玩意儿,
“挤出一条一条夹断……那需要‘开塞露’的同志们有福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秒秒笑,羊打他一下“你正经点!”秒秒枕她腿上合眼小指甲揉自己太阳穴“我要怎么正经呢,也给你去搞一套这隋代的开塞露口红?”羊咯咯笑,点了下他鼻头“你给我弄好了,我第一个抹你嘴巴上吃。”秒秒微笑“不吃完不准走。”
说实话,秒秒现在也就和羊在一起才完全放松下来,争权夺利果然是个又耗神又耗力气的活儿,秒秒要不是被逼到这个份儿上,哪愿意这么个活法儿!
时间回到秒秒被佟话“绑”去了莫子山裴皇古陵。
前儿也说过,秒秒再大的气,这是他姐下葬至此,也只能忍了。加之后来得信多多和梅粒终还是找着了羊,秒秒就更觉着自己再这么“碌碌无为”下去,始终还是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毕竟这就是个“谁拳头大谁说话”的时代——于是,秒秒也就不操心羊这头,暂放西京那边,专心和父亲在莫子山这边料理姐的后事。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圆艏最惊喜的一点:秒秒终于回头,想通了,愿意回京来帮父亲了!
但是秒秒还是坚持不“认祖归宗”,当然,如今这样决定已经不考虑和父亲怄不怄气了,主要还是秒秒心深,他告诉父亲,如果他以“圆艏儿子”的身份出仕,势必太过打眼,反倒不利于行事;如今低调些,隐蔽些,反倒更能擦亮眼睛,明辨方向,他能更好的做“父亲的一双眼”,决策更高效!——其实,儿子这么一说,圆艏虽说还是觉得委屈了宝贝秒秒,但,也确实不无道理,况且以圆艏一贯的“韬光养晦”风格,秒秒这样做也是“秉承家风”,再说,着实也能更好地保护好秒秒,不至让他过早树敌……考虑至此,圆艏也答应了儿子的要求:秒秒先从他身边一个三等参秘做起。
还有就是,秒秒这次为姐守灵期间,遇着家里一个老人儿,向他提起了佟话的身世——嗯,这才是秒秒那一时呆在莫子山最大的收获!
原来这佟话来头不小,父亲选他做女婿还真有深意:
裴古王朝从前历任上君最信任的就是大法师,而法师家族里最显赫的就是弘云冬家了!即使裴古王朝没落,他家也历世不少杰出谋士,赫赫有名的冬尹,冬子良,都是他家后代。
传说冬家祖先事实是观音座下的文佛陀,执笔观世音菩萨的一些文书,所以他家世代侍奉观音,把“奉观音”当做家族唯一使命!而佟话即隐匿多年的冬家嫡后代,他还有个哥哥,目前不知所踪。
你晓得当秒秒得知佟话这层身份,心头是激越的:这个佟话着实要“好好留着”!不管他家现在还是否如从前那般邪乎,如今羊的经历是“摆明了邪乎”!说不准可以用用“冬家”探知羊的秘密,保护好羊……
秒秒就此和父亲也深谈过,父亲确实有这个打算,当秒秒同意回来帮他,父亲就准备慢慢收回佟话的权,直至放弃,“虽说他是冬家后代,能力也很强,但目前为止也没看出他作为冬家后人的特殊之处,反倒我还怕‘养虎为患’,佟话野心很大,心思也沉,手段也狠,”父亲感慨,“我也知道你姐受了不少委屈,可是,一来他有这个来头,我裴朝自古就有他家的护佑;最主要,你姐喜欢他呀,我和青娅谈过几回,青娅不愿意离呀……”
秒秒因有私心,还是打消了父亲这个打算,“暂时不用动他,慢慢来,不过确实也不能放权太多,要让他‘有望’而‘跃起摘桃’……”一番言下来,圆艏也是极欣慰,他的秒秒也极有格局,是个能叫自己完全放心甚至骄傲的孩子!
所以,秒秒如今也辛苦呐,肩负太多,操心太多……
第504章 3.123
京里天气一晴朗,大街小巷地就有人骑着自行车卖小鸡。尤其胡同里,卖小鸡的人永远风尘仆仆的,自行车后架上绑着一个柳条筐或纸箱子,纸箱四周扎满了小洞,卖鸡人推着慢悠悠边走边吆喝,惹得孩子们追着看。小鸡吱吱喳喳的声音也从箱内传出,小洞里也隐隐约约能看见小鸡的躁动。
一旦有人有兴趣购买,卖鸡人就将纸箱卸下,以非常低的姿态让孩子们欣赏,这时小孩子就会央求家长买一只回家。小鸡是两毛钱一只,有点残疾跛脚的一毛五就卖,家长如果觉着小鸡价格公道,给孩子买一只玩玩也挺合算的。
羊也爱凑热闹,只见一纸箱黄绒绒的小鸡仔,吱吱喳喳地挤成一团,真看不出个性的区别,每个家长挑选也是瞎挑,捉住一只拿出来,让它在地上走几步,小鸡个个活灵活现,不怯场不生疏,与人为善,跟谁都亲,于是乎,给钱交割,银货两讫,小孩子捧着小鸡仔,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邻居张奶奶给她家小胖妞买了只,羊问着这回去怎么喂养呀,张奶奶叹气“养着玩儿的,你以为能多精心,我给这妞儿买过多少只,自打这小鸡买进家,先找食盆水盆,又找小米棒面,看着多用心。可惜喂小鸡需要技术,喂不好几天就死掉,就算喂不死,也弄得营养不良。上只儿不晓得为什么得了软骨病,走路跟滋溜儿滑冰样,一步一滑,两步一个一字马,看着糟心……”
羊和小胖妞在院子里逗小鸡,这小鸡崽太活泼,乱跑,小胖妞满院子追,羊笑呵呵也拦截,诶,忽小胖妞尖叫“踩着了!!”只见一人进院跨入门槛差点儿把小鸡踩着!
好在那人收脚快,小鸡也不耽误,一下展翅竟然跳过门槛跑出去了,“你往哪儿跑!”小胖妞追出去,羊喊“妞妞!”也追了出去,跟那人还肩膀撞个满,羊赶着追妞妞没顾上理他,她模样也是个孩子自是也没人跟她计较,只不过,这被撞着的——佟话当真顿那儿。
不是别的,他也没认出她来——也不可能认出来,就算远久地远久,那次羊随柯秒去领奖,遇着他一回,还被吸过;且不说当时佟话就没把羊放心上,哪怕明晓得之后柯秒发生的一连串事儿,跟多多梅粒的冲突呀,都跟这个“王羊”有关,佟话还是没记住这个羊;何况现在羊“还幼”这么多,模样气质都变了,更是不会记得!
他怔那儿是因为——说来也诡异,就这么一瞬,羊身上的乃味儿震撼了他!——乃味儿?羊身上有么,她“临死前”是特嗜乃,可重生后可没这爱好了,喝也行,但不是那么非不可了。况且柯秒多多梅粒跟她这么亲密的人,也没说闻着她身上这会儿有乃味儿啊,怎么佟话只与她就这么擦身而过就!——所以说诡异撒,最要命的是,前儿也说过,佟话最受不了这味儿……
好了,他还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引得阶下他的随从都纳闷,二主子咋了,想什么呢——其实,佟话被她这一“撞”,撞出个情绪特别不稳,心里躁,又隐隐发痒,一种说不出的难耐的渴望……
或许受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情绪影响,接下来,他见到荀小匀也失了耐心……
羊终于捉着了也逮住小鸡的妞妞,两人牵着说着话儿进来,院子里就听见里头的里头屋里有人大发雷霆似地嚷,不过听不清到底在嚷什么。
妞妞抱着小鸡回她家了,羊继续往里走,堂屋几个秘书模样的人瞧见她也没吭声,就是她要顺着嚷的地儿进去,一人拦了下,“不好意思,您是……”羊瞧他一眼“我住这儿,你们谁呀。”羊肯定没好气儿,进来了,听也听得清一些了,那人在吼小匀说什么“你最后死谁手上都不知道!……”羊听了肯定恼火呀,这些什么人呀,小匀的对头吗,真是可恶,竟然找上门来欺负人了?!
羊开始大喊,她也一手机灵地已经放进口袋,准备按下手机“紧急键”,秒秒和多多梅粒两边队伍都给她设过“紧急键”——“你们谁呀!怎么私闯民宅呀!……”就在羊马上要按下“紧急键”,荀小匀跑出来了,“没事没事,羔姐儿,我没事,是个老朋友……”
羊看见他眼睛通红,神色紧张,自是操心“老朋友?既是朋友,怎么这样咄咄逼人……”羊走过来,把荀小匀扶到院子中间来,她其实心里也怕,不过走到太阳下,又离门近,她想着遇险也能拉着小匀跑,大喊也有人听得见。
吼他那人也走出来了,一脸阴沉——嗯,望见她后,似更烦躁,“小匀,你过来!”说实话,口气是跟喊“所有物”似得,但又有点类似小孩子闹脾气,我现在已经很不舒服了,你别招惹我!
小匀样子是不愿意走过去的,但又害怕,他要挪动,哪知这时候羊特霸道,她扯着小匀手腕往身后一拽,“他不过去!”羊反正是脾气上来了,就算怕,她估摸这宽敞地儿这大亮天儿底下,谁又敢怎样!哦,她还是有“两手准备”滴,只见她又扯着喉咙喊,“妞妞!妞妞!”只见一只小胖妞手里还抓着一只黄葱葱的小鸡仔跑进来,“羔姐儿!”也学着大人喊她,
羊也不看妞,就是努嘴,“去景务室把姚伯伯喊来!”妞妞却不听话,又要跑出去“不,我还给小鸡喂食儿呢。”所以说羊不喜欢小孩子撒,跟她一样喜怒无常,羊气的,一跺脚!那也是太可爱了好不好,“看我一会儿不把你小鸡炖了!”诶,妞妞却禁不住她这么吓唬,一嘟嘴“好好,我去喊姚伯伯!”
这时,倒是小匀认了怂,他忙喊“妞!回你家去,不用你喊。”而后愣是松开了羊的牵制,走向了佟话,把羊气得哦……
第505章 3.124
羊气鼓鼓坐那边小凳子上,倒也瞄着那头。那人最后问了小匀一句,“你跟不跟我回去,”小匀虽怕他,可还是坚决摇摇头。那人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真得也毫无留恋,转头走了。
路过羊这边——因一看他离开,羊立马起身要走去小匀身边,又是和他来了个“错身”——佟话貌似看都不看她一眼,快步离去。其实,只有佟话自个儿心里清楚,再次似贴身闻到她身上的味儿,佟话真想!……疯了!回到车里的佟话合眼仰靠椅背,看着是轻轻出气,实际,心跳有多猛!他那放在膝盖上的手指都在轻颤……最后,车离去前,他睁眼看了眼车窗外,那院门儿,车窗倒映他的双眸润红,里面有妖兽……
回到宫里,佟话快步走回自己的小院儿,书桌上有一枚小印章,看似不起眼随意放在这里,他重重一按,只见那面书墙旋转……里头果然别有洞天!
只见他进来,脱去外套随手一丢,衬衣领口扣子扯开一颗,拿起放在小摇椅上的熊皮大披风把自己裹严实了,就坐在那方烧蜂窝煤的火炉旁,亲手一点点燃旺炉火——他冷着脸边伺候炉火,也拿起那一旁悬挂着的青葫芦,倒出一颗红丸,含在嘴里……
从前,再难耐,只要吃过红丸,被包裹在热气里捂出一身汗,渐渐就回复平静了。但今日,无论如何都好不了,心上的燥热依旧一浪掀似一浪!
佟话掀开披风,终究特别没办法地就这么手肘妥放膝盖上、头垂着慢慢呼吸良久……这样不行,看来势必得“叫自己如愿”一下,要不“如此不得安宁”下去,会坏事……
……
是夜,羊躺床上玩了会手机熄灯准备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