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将错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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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在这儿?”
白嫣然厉声喝问,虽然轩辕寒澈是皇子,但是她可是当朝大将军的千金,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算什么东西?
原本应该是要留几分面子的,但是现在摆在面前的事情冲击实在是有一些大,因此也就没顾得上这么多。
轩辕寒澈眸子危险地眯着,带着戾气,看得白嫣然一愣之后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不过下一瞬他只是好脾气地点了点头。
“应该是刚刚混乱的时候出了差错,一定会给白小姐一个交代。”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就算是真的出了差错,也不可能挽回什么。毕竟这件事情关乎到了皇家的名誉,就这么将就着也算勉强可以过得去,但是如果挑明了,将人家都已经送入洞房的姑娘再换过去。
也不知道那些市井百姓茶余饭后会说出什么闲言碎语。
轩辕寒澈默默退出去带上门,自此至终不多说一个字。白嫣然虽然是娇声的千金大小姐却也不是愚钝无脑之辈,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想着今早那隔着厚重沙幕的一瞥本以为会是一夜春花风月,现在却如此这般可笑讥讽。
不甘,愤怒开始在心中激荡,终于她站起来一把扯下头纱,挂着凤钗落下,珠玉碎散一地,房间里一片琳琅鸣响之音。
外面的仆人得到了轩辕寒澈的吩咐,不管里面有什么动静都不需要进去查看,只要好好在外面守着就可以了。
白嫣然终究是武将世家出生,骨子里面总是有一种杀伐交锋的欲望在其中,心中就是有那么一股火气在,压在喉咙里,压抑地就快要爆炸。
她突然伸手拿下架子上的瓶子狠狠往地上砸过去,紧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叫喊出来。
但是其实看起来淡定许多的轩辕寒澈到了书房之后所做的事情却也出奇地一致,一袖子将桌安上的东西全部都给拂落,后面跟上来的一个男子打了个手势,周围的下人们全部都退下。
“怎么?大喜之日生这么大的气?”
黑衣男子似乎并不惧怕轩辕寒澈,在房间里面活动地也算自在,看着他整个人阴冷的样子还有胆子调侃,当然调侃都是有本事的。
轩辕寒澈虽然心中不悦却没有对他发怒,而是寒着声音说:“怕不是我的大喜,是他顾鸿琛的大喜之日才是。”
黑衣人听了这句话之后挑了挑眉毛,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洞房里的那位……是白嫣然?”
“可不是吗?”轩辕寒澈怒气反笑:“这下好了,倒是攀上了大将军府这根高枝了。”
黑衣人弯下腰去捡起地上刚刚被扫落的那些东西,声音有一种沧桑感,带着一种惑人的魔力,明明只是很平淡的语气,却总是能够让人不得不注意他说出的每一句话。
“殿下现在烦心的不过就是觉得这样一来算是有了白大将军的势力,害怕被太子殿下忌惮而有所阻碍,破坏我们之前的计划。”
黑衣人将手中的东西放稳妥之后笑着看他。
轩辕寒澈盯着他,皱了皱眉头:“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需要在我这儿绕来绕去的。”
他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整个人的气质跟刚刚那儿有些唯唯诺诺的似乎就是两个人,周身都是锋芒毕露的阴冷,带着戾气,那一双眸子里黑沉地冰凉。
“这是自然。”黑衣人并没有因为他说话中的讽刺而有什么起伏:“但是现在局势已经这样了,殿下这样徒劳地在一个小房间里面砸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轩辕寒澈抬起眸子直直盯着他,黑衣人完全不避让。
“既然事情已经出现了,那么接下来应该思考的如何去让她不影响殿下的宏图大业,而不是如何回到正轨。”
“先生的意思是说让我与太子挑明了?”
黑衣人摇了摇头:“事情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全凭殿下自己,在下做不了决定。”
轩辕寒澈深呼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确实今晚的这一切来得都有些突然,不过他自然是知晓的这件事情肯定是顾鸿琛的手笔,这其中,或许叶梦琪也参与了。
“那……”
稍微清明了一下神思之后轩辕寒澈迟疑地开口,却被黑衣人截下话头。
“殿下想要问的是白小姐的事情?”
他点了点头,道:“还请先生赐教。”
“明眼人都知道,白大将军战功赫赫,在朝堂上的地位也是可想而知,要是有了他的助力到时候很多事情办起来是轻而易举的。”
黑衣人隐藏在一片阴翳后面的眸子闪过一丝清厉的寒光。
“太子殿下那里要是要什么说法,这糊弄的话想来殿下的口舌也不会差的。”
黑衣人说话用的词听起来并不是让人这么舒服,但是还是很在理。
轩辕寒澈看着西厢的方向,思索良久,最终理了理衣袖。
“春宵一刻值千金,小人就不打扰殿下了。”
黑衣人自书柜后面的暗格退出,轩辕寒澈站起身子,抬步走过去。
五皇子的府上各自人心都有猜测,有些惶惶疑惑的情绪在蔓延开来。
而这边,王府的喜宴也结束了,顾鸿琛本来就不是一个怎么与人打交道的人,再加上性子清冷的缘故,也没有多少人上来嬉闹,不过都是敬酒献礼之后便走了。
叶梦琪其实已经知道了轩辕寒澈与当年的那件事有密不可分的干系,或者说母亲的死与他有着最直接的关系,这样的仇她不可能不报,更不要说自己嫁给他了。
顾鸿琛是西楚唯一一个外姓的王爷,自古帝王家本来就有诸多猜疑,他战功赫赫,又深得民心。
功劳奖赏一次一次地堆积却也让人一天一天看着他壮大。就算之后会因为皇位夺权兄弟自相残杀,但是无论如何皇帝自己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外姓的王爷从自己的手中将江山夺走。
轩辕寒澈这个人其实很聪明,真正的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他很有城府与耐性。他一直装作什么主意都没有甘于依附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可想而知这个人潜伏地又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