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鹫长老比风小天还盼那花无踪殒命,若是花无踪身陨北冥之中,自己固然有着守护不力之罪,但是这个罪责还好说,毕竟花无踪刚愎自用张狂自大的性子,绝天宗中人人皆知,凭着自己在绝天宗这么多年的底子,想要蒙混过去,还是不算太难的,但是若是花无踪顺利返回北部大荒,那鹫长老的苦日子就算是到了,依着花无踪那等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即便是能保住老命,也只怕是会被整治得生不如死,所以综合分析下来,这个花无踪还是死了的好!

而白如玉也是不希望花无踪安然回去,她本来一颗芳心牢牢地系在花无踪身上,不料,这个花无踪丑态迭出,使得白如玉彻底认清了花无踪的真面目,对花无踪的一腔爱意化作无有,反而换成了深深的失望和怨恨,但是她也明白,花无踪若是安然回去的话,也定然不会放过自己,自己也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被折磨致死,二是委屈自己委身于他,这两条路白如玉可是都不愿意去选,所以在白如玉看来,花无踪就这样消失,也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时间过去不短了,也不知外面情形如何?不若二人在此暂且栖身,在下出去打探一番!”风小天自然不知道这二人脑子中这么多复杂的念头,他和这二人呆在这里,也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提议道,而且三人进入释迦塔已然半个时辰之久了,风小天见自己三人在塔中安然无恙,也明白释迦塔也定然没有被破坏,便产生了想要出去看看的心思!

鹫长老闻言便一抱拳说道:“风宗主要小心才是,老夫和白堂主在此恭候风宗主安然归来!”

白如玉也是微微躬身一福道:“风宗主多加小心!”

风小天朝着二人点了点头,手掌一翻,又是取出了四颗中品仙石,递给鹫长老和白如玉说道:“刚才大战,二位仙灵之力皆是大损,这空间中毫无灵气供恢复,二位便先用这些仙石恢复一下,我去去就来!”

鹫长老和白如玉见风小天又送出仙石,皆是有些不好意思,白如玉更是口中说道:“风宗主,这怎么好意思?这仙石想必你也来之不易,还是收回去吧!”

风小天却是含笑摇头,身子倏地消失在原地,已然是出了释迦塔,地上只留下滴溜溜乱转的四颗中品仙石。

鹫长老见状轻轻咳了一声说道:“白堂主,既然是风宗主厚意,那我们便收了吧,再说,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连番大战,你我还是赶紧恢复功力才是!”

白如玉一听言之有理,便也不再多言,和鹫长老一人捡起两块,握在手心中,盘膝坐好,开始了调息。

再说,风小天,一闪身出了释迦塔,却是顿时感觉立身在无比粘稠的酸液之中,无边的腐臭充斥着四周,差点没把风小天呛得当场昏厥。

风小天顿时第一时间召出锁山环,将自己罩在绿色的光圈中,并且将呼吸改为内息,方才感觉好上一些,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风小天身上的青衫已然被这酸臭的液体腐蚀得破碎不堪,若非绿色光圈的保护,风小天只怕是整个肉身都要被腐蚀掉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风小天心中骇然,暗自嘀咕了一声,开始借助着锁山环发出的光亮,打量起来周围的环境来!

只见周围皆是黑布隆冬的一大片,没有一丝儿的光亮,那酸臭的液体充斥在自己的周围,令风小天心中不觉有些诧异,心中好笑道:“这……这是哪里啊?莫非掉入了谁家的茅坑里去了?”

想到这里,风小天已然感应到释迦塔便就在自己的脚下,跟自己一样泡在那酸臭的液体中,便微微念动释迦塔的法诀,释迦塔登时也放出千万条幽蓝色的光芒,自动悬浮在风小天的面前,将周围的景色照的一片明亮,同时也逼开了周围酸臭的液体。

风小天不敢怠慢,带着释迦塔排开酸臭的液体,朝着上方钻了出去,大约钻了十余丈,方才钻出了这片酸臭的液体,却是发现,这片酸臭的水面极其广阔,根本没有哪家的茅坑有这么大?而且周围依旧是黑乎乎的一片,根本就没有一丝儿的光亮。

借助锁山环和释迦塔的光亮,风小天又是骇然地发现,这酸臭的液体中,漂浮着一些似乎是人类的残骸,还有似乎是什么大型妖兽的残骸,心中更是惊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有着如此多的人和动物的残骸啊?

为了弄清自己所在的地方,风小天认准一个方向朝着前方飘飞而去,数十丈之后,却是被一道墙壁挡在了前面,而且令风小天惊骇无比的是,这道墙壁竟然是和那脚下酸臭的液体一般热乎乎的,微微地颤动着。

“呃?这是什么墙壁啊?”风小天掣出草雉之剑,用力地捅了捅,却是发现这堵自己会颤动的墙壁坚韧无比,自己的草雉之剑竟然是刺不进去!

“这是什么鬼地方?这墙竟然也如此坚韧,实在是令人奇怪啊?”风小天暗自思忖这,却是不再坚持,而是身形朝后一转,朝着这墙壁的反方向行了过去。

风小天飞行了数十丈,却是发现面前又是一堵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墙壁,不由有些气结,要看看这墙有多高,朝着上方飞去,却是飞了数十丈高,方才发现头顶上依旧是一堵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墙壁。

风小天这才大大地吃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独角铁兽没有吃掉自己,却是意外地来到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而且好似是全封闭的,自己竟然无法,这也太奇怪了吧!

就在风小天悬浮在半空胡乱猜测的时候,风小天听得一阵水急速流动的“哗哗”声在头顶处突然响起,风小天急忙抬头看时,却见一蓬巨大的水花当头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