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继续当狗

什么！老大来了？

正在于国泽有一丝犹豫的时刻，王阳一个纵身扯断了路边店铺的灯管。

于国泽猛然回过神，也看到王阳手中多了一截灯管，这小子动作如此之快，他甚至都不知道那灯管是从哪里来的。

不好！

于国泽知道自己上当，便朝着王阳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王阳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同时抄起手中的一截灯管，直接朝着于国泽的方向扔了出去。

砰！

于国泽手枪子弹正打在那灯管上面，碎片炸开来，他只觉得眼前一花。

一道漆黑身影，一把乌黑匕首，王阳直接从百米外冲到于国泽面前，手中的匕首直接插进于国泽的脖子侧面。

于国泽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抄起手枪对准了王阳的脑袋，鲜血顺着于国泽的身体流淌，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带着粗重的喘息声：“你！”

王阳哪里会给于国泽反应的机会，猛地一猫腰，瞬间左腿飞起，一个倒挂金钩直接将于国泽手中的枪给挑费了。

乌黑发亮的手枪划过夜空，重重的摔在地上。

好诡谲的反应速度！从于国泽下车掏枪追杀王阳，再到两队对峙王阳扔出匕首，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王阳的反应能力已经达到了极致。

这段时间，就连王阳也有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有的时候他的脑袋甚至跟不上身体的反应速度。

于国泽身子一歪，捂着喉咙跌跌撞撞倒在地上。

昏暗的天空，一道惊雷乍现，划破了天空，大雨骤然而降。

他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望着那些坠下来的雨滴，嗓子里面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一刻，于国泽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也是这样的黑这样的阴沉。

为了在东华市站稳脚跟，他和张清华豁出性命，带着所有的人和对方血战到底。

那一夜街道上血流成河，雨水混合着血水，简直就是一条红色的河流。

子弹爆射而出，耳边还残留着张清华的咆哮声：“小心！”

张清华猛地扑到于国泽的身上，一颗子弹就直接打进了张清华的身体里面，这么多年以来，已经落下了老毛病。

于国泽捂着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实际上他想说的是：“老大，我真的没有心思背叛你，你要活下去。”

于国泽哽咽了几下，他连最后的话都没办法喊出来，匕首跟着喉箍晃动了几下，于国泽便彻底咽了气。

黑夜，暴雨，这一晚像极了多年前那一晚。

于国泽到死也没有闭上眼睛，他有些后悔了，如果自己没有来就不会看到这样的夜空，没想到最终他还是死在了这样的暴雨夜。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旦时间久了兄弟情义也会变成锋利的刀，就像插在于国泽喉间的那把匕首一般，永远都是最为致命的存在。

临死之前，于国泽的记忆还停留在张清华为他挡子弹的那一刻。

似乎，有些东西永远都回不去了。

而他，也不需要回去了。

于国泽的一切，都已经结束在王阳这一匕首之中。

王阳则是看着于国泽的尸体，久久无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东华市，某处荒野之中，一张八仙桌，两把老爷椅，三百米开外还停着几辆汽车。

两个人相对而坐，要是有王阳在这里的话，那他就会认出，这其中有一个人便是已经沦为丧家之犬的张清华。

张清华的对面则是东华市幕后的黑手马占天。

八仙桌上两盏香茗炊烟袅袅，一旁的水已经沸腾多时了。

冷风骤起，吹得半人高的荒草呼啸而过，枯黄的荒草有的被风折断，片片枯叶随风飞扬，无限苍凉。

马占天正襟危坐，眉宇间带着不怒自威的霸气，在这荒野之中仿佛是一个王者，正居高临下的俯视苍生，鸟瞰属于他的万里山河。

“茶已经开了。”

张清华端起茶盏，却未曾放到嘴边，风声鹤唳，他的手却稳稳的端着那杯茶，甚至连一丝晃动都没有过。

荒野上隐约传来野兽的嚎叫声，那是，野兽在咬杀猎物之后，兴奋的声音。

血腥，残忍，却又是谁也逃不开的自然规律。

弱肉强食，这个世界本该如此。

“是啊！茶已经开了。”马占天凝视着张清华，仿佛想要将对方给看透。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他们本该在奢华酒店，或者是璀璨别墅会面，但是张清华选择了这个地方旧日两人初会之地。

“记得。”马占天望着远处，轻描淡写的说道：“落魄的你，遇见了狩猎的我，你变成了我的猎物，就那么简单。”

尽管张清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是在马占天的眼里面，张清华的价值就等同于一条狗。

张清华对此倒是没有动怒，他已经见惯了风雨，他反而平静的说道：“那一年，你说你会让我功成名就，你做到了，我也做到了我的诺言，将整个东华市都缓缓的塞入你的网中。现在这一张网要破了，不知道我该何去何从？”

“是的，不过对于我来说，你得到的东西更多，本该一无所有的你，美人，各种物质，你都有了，要是没有我，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日子，至于你该何去何从，那十分的简单，你继续蛰伏，几个月的时间，一切都会过去。”

马占天知道张清华今天想要说什么，所以他先敲打对方一番，让对方知道狗就是狗，要是离开了他，那张清华连当狗的机会都没有。

“继续蛰伏？我可是失去了兄弟。”张清华低吼道，他知道于国泽回不来，即使于国泽可以回来，两个人也回不去。

“兄弟？那是什么玩意，按照我说，兄弟不就是拿来出卖的？至于找赤龙王麻烦的事，至少暂时在国内我不能够动手，要知道赤龙王后面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你要是可以灭的了他，那你就灭，要是灭不了，那你就引诱他出国。我再次告诉你，不要指望我在国内我出手，一旦我出手了，那迎接我的就是灭顶之灾，规矩，哪里都有，即使是强大如我，那都不能够破坏规矩。”

马占天将自己捧着的茶朝地上倒去，张清华死死的看着马占天，他就不相信马占天没有本事将王阳给弄死。

马占天知道张清华在想什么，他缓缓朝站起来说道：“记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可能为了一些废物牺牲自己。还有你要是不将自己的价值给继续展现出来，很快你连狗都没有办法当。上次花武松那蠢货竟然弄到了一个大人物的女儿，这让我很被动，你也给我看好了，多事之秋别继续出乱子。”

“轰……”

看着离去的马占天的背影，张清华手上的杯子不知道在何时裂开了，天上一道惊雷炸开，张清华感觉到风雨要来，这一场风雨，甚至有可能会前所未有的大，大到他自己都不一定可以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