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静最后的意识也在那一支麻/醉/针的注/射/下变得模糊起来,她最开始是睁大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灯,然而不到一分钟,她便完全没有了知觉,在失去知觉的那一瞬间,她好像听见了有孩子的哭声。

宝宝,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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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特殊病房选择的地点比较安静,舒童娅正在用棉签给女儿润润嘴唇,也尝试着在她耳边低低说着一些让她快快醒来的一些话,然而她试过了,说得再多都没有什么反应,她想过尝试着用疼痛感来刺/激舒然的疼觉促使她清醒,可她又下不了手。

连医生都束手无策,说这种情况看能不能通过心理治疗来纾解,因为舒然之前就有过心理疾病,加上这一次惊吓过度,难免被吓得不愿意再醒过来,这是人潜意识里的一种自/卫的做法,是一种自我意识的催眠,医生综合分析说有可能是她精神上受了刺/激的原因。

曾经一个想要保护的人亲手推她害得她险些失去了孩子,种种的事情牵扯杂糅在一起,带来的冲击力促使她精神受到了冲击,她的自我催眠就类似很多人受了心灵创伤都喜欢独处疗伤一样,她潜意识地催眠,让自己不要醒来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这样的状况持续久了,她还真有可能会醒不来!

舒童娅很着急,昨晚上守夜的时候都没有安静下来休息一会儿,她在着急的时刻也在深深地自责,她为什么要带她出来啊?都在家里待了四天都好好的,她怎么就突然想着带她出来走走呢?她如果不提议带她出来,她也不会碰上那个聂展柏,就不会发生后来这么多的事情了?都是她的错啊!

舒童娅急得眼泪又要出来了,拿着棉签的手抖动着,心里一阵难受,听见门口有脚步声,她以为是来换药的护士,怕自己红了的眼眶被别人看见,她头也不抬,低声说道:“药才刚换过,还有一大半!”

她的话音刚落,门口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了,有些急促,也有些沉重,她听着觉得异常,这才抬起脸看了过来,当她看清已经几步就走到病chuang边的人时,手一抖,手里的棉签就落在了地上。

有那么一瞬间,舒童娅在看清对方是谁时,有想要伸手捂住脸大哭一场的冲动,但她最终是忍住了,慌忙得将落在地上的棉签捡起来,端起chuang头柜上的碗,哑声说了一句,“我去倒杯水!”

就因为来的人是尚卿文,让满腹焦虑的舒童娅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神经紧绷了一晚上,在看到女婿突然出现的这一刻,舒童娅突然觉得轻松了,有他在,什么都不怕了,不是吗?然然,你快醒醒吧,他回来了,他就在你身边,你感觉到了吗?

病房门口的邵兆莫和关阳都没再进去了,舒童娅出来的时候将病房的门紧紧关上,把这独处的时间留给了那两人。

那双纤细的手臂上有几个针/孔,扎/针的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青紫,因为皮肤白希所以才会显得更加突出,病chuang上的女子安静地躺着,chuang边的男人握住她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不稳定,他握住她手的时候手都在颤抖,他本来该高兴的,很高兴很高兴,然而这个消息附带出来的惊险过程和险些造成出来的后果让他想想都有后怕,她是那么期待着能怀上孩子,甚至是满含苦心着瞒着她去看中医调养身体,却又在刚拿到检查报告时得知他被带走,这几天她都在焦虑中等过来的,孩子险些出事拉断了她内心紧绷着的那根弦,她的精神支柱也没有了。

尚卿文双手捧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傻瓜,那晚上他对林雪静说的那一番话也就是在跟她说啊,可是他忽略了孕/妇的抗压能力,都是他不好。

“然然,醒醒,我和宝宝需要你,宝宝很好,你好好感受一下,他依然存在,所以,别再自责了知道吗?”

尚卿文低声说着,起身坐上了chuang的一侧,伸手将她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未防止她那只还在打着吊针的手被伤到,他小心翼翼地将医用输液管撩到一边,用下颚在她的额头上摩挲起来,轻轻地喊着她的名字,并将自己的手贴在她的小腹上,心里是又酸又涩又难过,本该是让人高兴的事情却让人忍不住地难过得想落泪。

病房门口,邵兆莫透过那门上的玻璃将里面的情景看在眼睛,蹙眉说着,“她这一胎要是再保不住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吧!”

关阳心里还乱糟糟的,这一阵子的事情都不顺心,听见邵兆莫的话,心里一紧,抬眼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说句吉利点儿的话?

舒然现在的心态本来就是如此,因为以为自己孩子已经离开了,所以才难过得自我催眠不愿意醒来,这跟死有什么区别?

相当于是慢性自杀!

意念上彻底的放弃了,真的是没有求生欲/望了!

关阳看着病房里紧紧抱着舒然的尚大少,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

会好的,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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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可以醒来了,快醒醒!”

有人在叫她,来自遥远的声音,有人在拍打着她的手,然后视线里一阵光亮耀得她睁开的眼睛再次闭上。

我是在哪儿?

林雪静苏醒过来,麻/醉、药半个小时一过,她就被叫醒,她睁着眼睛反应迟钝了好一会儿,终于清醒了第一声破口而出,“我的,我的孩子呢?”

她挣扎着从chuang上坐起来,却被chuang边的人一把摁住,“给我躺着!”

甄暖阳的声音是凌厉的,甚至是看林雪静的眼神都是带着寒森森一样的匕首那么的犀利吓人,林雪静的一番挣扎因为体力不支而再次躺了回去,身体往后一震躺下去时心里也跟着沉了沉,看着chuang边脸色难看的甄暖阳,颤抖着动了动唇,“暖洋洋,我,我的孩子--”

“恭喜你,林雪静,你终于做了一件让人看得无比愚蠢的好事!”甄暖阳将她的手机直接一扔扔到她面前,“叶箐艾在半个小时之前发过来的信息,让你去这家酒店见一面!”

甄暖阳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去咬着唇低咒一声,她听见身后的人在挣扎着坐起来,很慌忙着说着要离开,护士提醒让她稍微休息一下,麻/醉/药才刚过,因为这药性对人是因人而异,有些人身体素质好一些很快就能适应过来,有些人身体差一些休息的时间需要多一些,甄暖阳将林雪静的病历本拿在手里,看着林雪静那张苍白的小脸,穿衣服时手都在忍不住地发抖,她伸手夺过了她的衣服,帮她穿上,又伸手扶了她一把将她从chuang上扶下来。

“林小姐,回去的时候要多注意观察身体情况,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要及时来医院处理,因为毕竟孩子--”护士的提醒在甄暖阳的眼神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等甄暖阳扶着林雪静离开,护士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唉--

林雪静在甄暖阳的搀扶下走出了病房,她是一刻都不想在里面待下去了,多待一秒钟都让她觉得内心煎熬无比,护士临走前提醒的那些话,她是听到的,她知道人/流手术后要多注意休息,还要定期到医院做检查,护士是善意的提醒,但她却不想再听下去,逃也似地离开了病房。

上了出租车,甄暖阳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形同丢了魂一样的木偶人林雪静,她的脸色很不好,走路也是偏偏倒到,要不是她伸手扶着,她有可能都会跌地上去。

甄暖阳将她的病历本放自己包里,沉声说道:“既然已经打掉了孩子就别说什么后悔的话,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就要有勇于承担这个后果的心理准备!”

“我知道,我--”林雪静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我只是,只是突然好舍不得!

甄暖阳看着她这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等出租车到了叶箐艾说的那个酒店,一下车,甄暖阳陪同她上了二楼远远地看见二楼的咖啡厅里坐着的那个女人,便在林雪静耳边低声说着,“去吧,如果发现事情非你所愿,甚至是会令你无法接受的那一刻,你不该再懦弱了,相信我,雪静,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天生的命运中的强者,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强者?因为总有一些人心甘情愿地做弱者,被蚕食被击垮,关键是你自己要想清楚,你愿意做哪一种人!”

林雪静被甄暖阳轻轻推了一把肩膀。

林雪静看见坐在那边的叶箐艾,她已经如她所愿拿掉了孩子,那她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她大步走过去,在叶箐艾的位置面前一站定,“我已经履行我的诺言,叶箐艾,你也该履行你的诺言了!”

叶箐艾看着面色苍白的林雪静,静静地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突然笑了,“林雪静,你知道吗?有人就喜欢玩一种游戏,看着某些人心甘情愿地去做一些傻得可爱的事情,其实是一件很舒心的事,谢谢你啊,你让我又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感觉,我现在告诉你,我从头到脚都在耍你,恩,就是这样的,因为你傻得可爱!”

一席话晴天霹雳,林雪静一个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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