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下室不时回荡惨叫之声,蓝小花追着一只异类暴打着。符咒漫天飞舞,有若雨下,异类无论怎么逃,都逃不出轰杀范围。

这只异类名叫弗雷迪,来自欧罗巴,擅长于梦中杀人,可谓是杀人于无形。那几个被他干掉的人多是这么挂的。他原先在欧罗巴混得好好的,然坏事干多总有被发现的一天。前不久就与那位名叫杰克的家伙被驱魔人追杀,无奈之下逃到天朝。

据他了解,天朝能人无数。所以他进入天朝之后特别小心,不像杰克那样一进来就因为过于嚣张而被陈真给干掉。陈真干掉杰克时,连杰克来自哪里都没问。对于坏事干多的存在,陈真多是直接解决。少问一点,连口水也省了。

鉴于有杰克这么好的‘榜样’,弗雷迪越发的小心,连作挂人也是静悄悄。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连续作挂人。次数过于频繁,会引起关注的。

不过,他在天朝待了一段时间,干掉几个不入流的修者之后,自信心膨胀,以为天朝的高人都是吹出来的,胆子大了不少。这才有杨医生那档子事。

果然信心膨胀是要不得的。天朝自古以来就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说法,若弗雷迪多有涉猎的话,也不会落到被蓝小花追着打的地步。

“快点住手。我是xx大神罩的。”弗雷迪见久战不下,开始发动言语攻势。错了,应该是拼爹才对。“大神法力无边。你再不住手,我召唤大神过来,分分钟虐死你。”

他的五爪与外皮被符咒轰裂,身上不时泛起黑气,抵挡爆破的符咒攻击。他一再告诫自己,坚持就是胜利,蓝小花不可能有无穷尽的符咒。照蓝小花这种打法,用不了多久,符咒便会用尽。到时候,还不是得由得他任搓。

“叫你大哥出来,好让我连他一起轰。”蓝小花猖狂大笑道。怎么看都像反面人物。

站于不远处的陈通以手抚额:蓝师妹就是这么不靠谱。他没有上前帮手。蓝小花足以对付这只来自西方的土鳖灵体。

“蓝师妹,快点。邱师伯还等着带我们出去历练呢。”陈通提醒。

“好的。”蓝小花不再留手,驱动法剑一剑斩落。

“你别小看人。”弗雷迪几乎肺都气炸了,若他有肺的话。想他当年纵横欧罗巴(虽然只是纵横一个小镇。),翻云覆雨,提到他的名字,谁不颤上几颤。“小辈,你爷爷辈人物都不敢跟我这样说话。”

面对落下的法剑,气炸的弗雷迪用还完好的一只手向法剑抓去。他的手被地狱之火煅烧过,算得上法器。

这一抓让他意识到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法剑切过他的手,剑速不止,斩在他身上。

弗雷迪身上荡起一层黑气,将法剑挡住。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好受。废了两只手,还挨上一剑。

“这都不死?”蓝小花稍稍吃惊。在她看来,弗雷迪是绝对挡不住这一剑的。联想到那层黑气,蓝小花稍稍释然。

“蓝师妹,小心。”陈通出现在她身边,提剑戒备。“他在唤某恐怖存在。”

地下泛起一层层暗红波浪,灼热气息传来,似乎处于一火山口。一股恐怖的邪气自地下升腾。

“这是?”蓝小花震惊了。单观气势,不能发现散发这股气息的存在的恐怖。

“地狱的气息。”陈通在一旁补充,诵念咒文,行请神之术。神威如狱,浩大、神圣,凛然不可犯。他身上泛起圣光,现伏魔大帝法身;顿时他不再是他,而是请来的神。

“魔?!”陈通嘴里发出威严之声。以手抚须,虚虚一按,地层有恢复平静的趋势。圣光与那恐怖的气息交荡,波动扩散。眼看着就要传到外界,摧毁地下室,陈通手再微微一按,波动消失。

“神?!”地层中传来一个浩大、邪恶的声音,带着些许回味之色。“上一次见时是什么时候来着?”

陈通不等回答,单手持刀斩落;双眸一睁,一睁便要开杀戒。

“好!”连道三声‘好’,地层中伸出一双洁白如玉的手,双手一合,接住落下的一刀。然而她太高估自己。这一刀无坚不摧,将她手斩碎。刀接着落下,在弗雷迪身上一划而过,重重斩在地层中。

刀光沿着地层而散,磨灭层层暗红波浪。

“好一个伏魔大帝。”异象消失,唯一诱惑人心的女声不绝于耳。

“妖孽!”伏魔大帝冷哼一声,将那位存在落下的诱惑之音震碎。

声音一去,陈通送走伏魔大帝。大帝一去,顿时可见陈通苍白的脸色。蓝小花赶紧喂他服下药丸。服下药丸之后,陈通脸色才好上不少。

“走,我们回去。”陈通谢绝蓝小花的搀扶。身为师兄的他还没弱到需要人扶的地步。这也说明了,某些道人为何会注定孤寡一生。靠,这种情况下还不表现,什么情况下才表现?

他们离去没有多久,地层中又泛起波澜,一张美人脸从地板上浮现。

“伏魔大帝?!”声音幽幽,若来自九幽。不对,国际友人是不讲九幽的,应该是炼狱才对。

“很有趣的两只小家伙,吃起来不知味道如何?”美人脸看向蓝小花与陈通离去方向,意动地舔着嘴唇。她的一头银发并不是真正的银发,而是一条条小蛇。小蛇游动,密密麻麻,很是恐怖。

不知她是看得出神,还是其他,一道剑光出现在头顶也不自知。剑光斩落,如打地鼠般将她斩入地层中。一声惨嚎,地层中异象消失。

某一界,遍地火焰与硫磺。黄泉之水流动,所过之处伏尸万里。一美丽女子站于尸堆中间,双手擎天。她脸上有一道剑痕,血汩汩而落。

“无论是谁,我都要你死。”美丽女子发出恶毒的诅咒。

……

“傻、叉,中招了还出现,不是逼我打地鼠吗?”陈真摸着狗狗脑门轻语。

狗狗则是一脑门子冷汗。大魔王太恐怖了,只露个脑袋也会被打。

“陈真,你说什么呢?”小雨吸一口饮料问。

“没什么,我在说家乡里的地鼠。”陈真笑笑,掩饰道。地鼠笨笨的,很可爱。可惜,被他打的那只地鼠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