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城小区。

韦宽易拘谨的站在大门口,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

“伯父,伯母,你们好。”

赵广白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当没有看见他这个人,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盯着手中的报纸。

孟凉暗地里使劲拧上了他的胳膊,笑着招呼人进来坐。

“进来,进来,你就是宽易吧!好高的一个小伙子,你说是吧,老伴儿。”

她在老伴儿上加了重音,就是要让他知道,今天是多大的场合,别闹孩子脾气。

赵广白终于肯把视线投向他了,把老花眼往下拉了拉,眯着眼问到,“会下象棋吗?”

“会一点。”

“会就行,我们来一场。”

赵广白一把将报纸合起,站起身,就准备去拿象棋。

孟凉无奈摇了摇头,放下他们带来的东西,帮忙解释道,“他就是一臭棋篓子,老想和人下一场,可那臭脾气,谁受的了。”

“宽易,你过来坐,你别理他就行。”

赵禾静静站在一旁,被忽略个彻底,好像她是个局外人一般。

注意到韦宽易投来那欲哭无泪的小眼神,差点笑出声,无奈的一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炮!”

赵禾坐在一旁,咬了一大口苹果,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下象棋。

赵广白摩挲着手中吃来的车,一脸凝重的看向棋盘,思考着下一步该下在那里。

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气,“是我输了。”

韦宽易一脸茫然,才刚刚下到一半,他怎么就开始认输了。

“再来一场。”

旗子回归原位,新的一局又开始了。

孟凉将赵禾拉进了厨房,打开油烟机遮盖了两人的谈话声。

孟凉用指尖戳着她的头,“你啊你,就是吃不起教训。”

说完无力的叹了声,人好像老了不止十岁。

前几日赵禾打来电话,里面的内容让她正正一宿没睡,也不敢将事情告诉老赵。

怕他一个激灵,气昏过去,身子骨本就不好,要是有什么万一,要她一个人怎么活!

“孩子什么时候有的?”

“小半个月了。”

赵禾有点心虚,低着头不敢说话。

“哎呦诶!”孟凉一拍大腿,连好久不说的方言都冒出来了。

算算时间,那时候也才刚刚离婚吧。

她一个当妈的,也不好多埋汰自家孩子,可就是那个气哦!

“你个不让人省心的,离就离了吧!怎么还怀上了。”

动了动唇,还是将到了嘴边的斥骂咽了下去。

孟凉灵光一闪,有一个念头突然乍现在脑海中。

孟凉逼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质问道,“孩子谁的?”

“是……是阿易的。”

赵禾绞着衣角,一时间有些嗫喏,脸红到了耳根。

她双眼一亮,像是什么答案得到证实般,嘴里念叨着,“难怪这么多年你都怀不上,原来不是你的问题,是他没种。”

“离得好,幸亏离婚了,不然我老赵家就没种了。”

她顿了顿话语,拉住了赵禾的手,“别说,妈说的难听,都是一些为你好的真心话,别人我还不跟他们说呢。

下半辈子是你自己选的,妈阻止不了,但听妈一句劝,先别那么着急结婚,缓上些日子,剩的给那些人戳脊梁骨。”

“妈……”

赵禾扑进了她的怀里,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她一直都是怕的。

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

她不怕外界的流言蜚语,但害怕父母反对。

孟凉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到,“都是要当妈的人了,还那么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