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推理出来的结果是这样的!”郭襄闭上眼,眉头紧锁,应该是在回忆关于施莺这几天的表现,“如果她真的是镜像人的话,隐藏她的黑气,骗得过我们,这尚情有可原,可谢心安也跟她见过面了,难道她也没看出来?”

我掏出手机,想给心安打个电话,可是这里没有信号。

“许是假施莺的实力,要比谢心安还强呢?据我所知,谢心安在冥界并非一等一的高手。”我猜测道。

“不可能,你想想看,谢心安变身根本用不着复制,直接就能变作你姐的模样!如果假施莺能力在谢心安之上,更不需要用施莺来做本体啊。”郭襄分析道。

我点了点头,她说的也有道理。

“嗯……会不会是这样?”但我依旧坚持我的观点,“谢心安可以任意变化,但是她不能隐藏自己的黑气,而假施莺可以隐藏黑气,却不能随意变化,只能通过复制来伪装。就像……”我准备举个栗子,但一时没能找到合适的栗子。

“就像,橡皮泥可以随意揉捏变形,可它的本质还是橡皮泥,而泥土可以质变成陶瓷,但是必须要要经过烧制!”郭襄说。

“说谁是橡皮泥呢!”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他妈都已经习惯了!

“心安。”我回身,看见谢心安正从洞口徐徐飘落,倒是郭襄吓了一跳,随手一发气弹射了过去,谢心安拂袖一挥,将气弹化为无形。

她又穿回了白无常的装束,说实话,我挺喜欢这造型的,好歹也是个制服诱惑啊!

“大仙,抱歉!”郭襄拱手行礼之后,狐疑地看着我,可能在疑惑我为什么叫她“心安”。

“没事,”谢心安甩了甩手(估计打疼了),“你们在这里干嘛?”

“还是多亏了大仙提点,我们又想到了一些事情的可疑之处,所以来这里调查。”我把称呼改了回来。

“噢……你们把小莺给丢在半路了吧?我好像看见她躺在地上昏过去了,你们去救她吧,我从这里出去看看,能不能帮你们查到什么……什么,我来这里干嘛来的?”谢心安自顾自地说着,走进龙门,因为帽子太高,在门框上卡了一下,卡掉地上了。

她神经病发作了么?怎么看上去傻逼兮兮的!

我赶紧颠颠跑过去,帮她捡起帽子,又重新帮她带好。

借着我的脑袋遮挡住了郭襄视线的空档,谢心安冲我撅起嘴巴,“啵”了一下,我深吸一口她吐出的芳香,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

“走啦!”谢心安回头,扶着帽子弯腰重新进入龙门,一头朝混凝土撞去!

居然会穿墙术!

咣!

谢心安晃了晃身子,栽倒在地……原来她并不会。

我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呼吸,没事,应该是醉酒的缘故,nozuonodie,你做为一个鬼,没事儿喝什么酒啊!

我纵身出了十二生肖阵,找到几个钩子、铰链残骸,回到阵中,脱下衣服将谢心安挂了起来,郭襄先上去,抓住绳子将谢心安提出,我随后上去,先把谢心安放置在一边。

因为我和郭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拍照,挨个“尸体”拍照,一是为出去之后登记造册做准备,二是为了寻找真的施莺。上次带军队下来,走得匆忙,没有仔细寻找,如果我们的推理是正确的话,那么真的施莺肯定在这里埋着,而且刚才谢心安也说她看到了!

走了大概一半路程,拍摄了上千张照片之后,还是没有发现,我开始怀疑我的判断,是不是我想多了,那个假施莺,没准儿一开始就得冥界叛军里的高手变化的?刚要放弃的时候,我发现瓦砾堆里伸出一只熟悉的脚!

虽然已经满是灰尘,但它完美的形状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不是曾挑逗过我的那只脚嘛!因为是第一次被一只脚挑逗,所以印象特别深刻!我赶紧顺着这只脚,把那身体挖了出来!一具熟悉的胴体呈现在眼前,果然是施莺!

我拔掉施莺脚踝上的钩子,她的身体是温热的,但是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要不要先上去?”郭襄问我。

“不,反正都埋这么长时间了,不在乎多埋一会儿,把所有尸体都照完相再走。”我说。

拍摄了两个多小时,我和郭襄的手机双双没电,又用谢心安的手机继续拍,最后还差大概两百具尸体没有拍完,她手机也没电了。

“走吧!”我背起谢心安(她更重一些),郭襄背起施莺,原路返回,从隧道口艰难地爬了出来。我把出口用土重新封好,倒退着消除掉我们的脚印,然后带她们出了公园,进到车里。

没敢去医院,怕被人给盯上,也不敢去酒店,现在总觉得去哪儿都危险!

我找了个路边充电桩,给手机充了点电,开机后给我姐打电话,但是没打通。

我想了想,又给萌萌打电话,问她在哪儿,萌萌说她今晚被表姐赶出了内衣店,现在正在我们新买的那个网点里蹲着呢。

“你咋不去酒店开个房间啊!不是给你那么多钱了么!”我一看时间,都半夜了,怒道。

“那哥的钱也不能乱花啊……”萌萌委屈地说。

算了,好歹是个藏身之地!我开车来到未来的“秦晋之萌”面馆,萌萌正等在门口。

把谢心安和施莺放下来之后,我又把车开出两条街,停好,然后步行回来,观气、显鬼、搜魂,确定没人跟踪之后,才进了新家,拉下卷帘门。

谢心安已经醒了,正抱着马桶猛吐,我问她跟谁喝成这b塞,她也不说。

郭襄想给施莺输入真气,看看能不能救过来,我阻止了她,现在真假施莺异体共存,真施莺体内被灌注真气,万一被假施莺察觉到了这么办!

谢心安吐的差不多,抱着马桶睡着了,我把她弄到了一块施工人员留下的大泡沫板上,盖上一条破毛毯,省的着凉。

“你们都去睡吧。”我对郭襄和萌萌说,两妞对望了一眼,上了二楼,那里有一张没有床垫的床。

“那你怎么办?”郭襄问。

“我守着施莺。”我说。

“襄儿,上去吧。”萌萌说。

“哈,你叫她什么?应该叫姐姐才对吧!”我笑道。

“啊……也是!嘻嘻!”萌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襄儿姐姐,咱们上去睡吧!”

郭襄点点头,跟着萌萌上楼去了。

我关了灯,点着一支烟坐在黑暗中,一边听着谢心安的小呼噜,一边注视着怀里施莺的脸,真是完全看不出来差别,两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所料不错,施莺在地下进入了一种被催眠的状态,才像是变了个人似得,自己把自己挂上了铰链,而当我回到地上的时候,房间里躺着的,已经是施莺的镜像人了。

她应该是插了队,在我坐电梯上楼回房间的那段时间里,被小盔甲人给送到十二生肖阵,快速复制出来,才骗过了我。

可怜的小警花,被埋在地下将近十天!

“啊……水!”谢心安翻了个身。

我将施莺轻轻放在地上,去厕所接了杯自来水(这里没有饮用水),回到谢心安身边,将其扶起,把水递到她唇边,谢心安闭着眼睛,接过玻璃杯,一饮而尽。

“怎么喝这么多酒?”我随口问了一句。

“中了方仲永那厮的奸计了!”谢心安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声,又躺下了。

“怎么回事?”我拍了拍她的脸,“喂,喂?”

“你不是告诉我……林旭在协和医院么,我让杜子美带人去救,结果那人不是林旭,而是方仲永手下一个家伙扮的,杜子美的人被伏击,全军覆没,只有他一个人带伤逃出来找到我,但最后还是伤重身亡!本该由我亲自带队去的,如果我去了,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呜……呵呵,讽刺的是,我在那个时候,却正和提供错误情报的你小子在床上缠绵!都怪我!这都怪我!”谢心安哭哭啼啼地说完,抬手要抽自己的嘴巴。

我拉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手里,她挣扎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女人都是脆弱的,尤其是醉酒之后。

我想了想,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个扮演成林旭的鬼,并非得了什么痛疾,而是故意附身到周小迪身上,目的就是取得我的信任,再利用我和谢心安的关系,引谢心安手下去救。

可是,他为何和那个跟踪我的聋哑人长得那么像呢?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我帮谢心安解开了罩罩,让她能睡得舒服一点,然后回到施莺身边,脑洞打开,脑海里放逐了一万个柯南在奔腾,勾画所有的可能性!

天快亮的时候,在否决掉十七八种存在悖论的可能性之后,我终于梳理出一张相对靠谱的各方势力图!

所有势力,都围绕着我和郭襄展开,而之所以我和郭襄会成为焦点,则是因为我们现在就等同于“双鱼玉佩”,也就是说,所有势力都在围绕着双鱼玉佩进行着明里暗里的争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