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锋相对!

丝毫不落下风的气势,以及淡定自若的从容不迫!

秦墨所展现的底蕴,丝毫不比栩渔来的差,以至于栩渔有了片刻的呆愣,盯着眼前的少年,他在怀疑,这少年究竟是不是二十又一的小子,少年之态,却能展现如此老气横秋之势,令栩渔怎么也想不到。

栩渔呆愣片刻后,冷笑起来。

“秦先生,看来咱们是没得谈了?”栩渔冷笑道。

秦墨已然不说话了。

“好!”栩渔气极而笑,“北府联合东西双府,正式向南府宣战!秦府主,战帖在此!”

栩渔将早已准备好的战帖掏了出来,甩在秦墨面前。

大厅里琴家众人顿时愕然不语。

他们料到北府可能会向南府宣战,但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还牵扯上了东西双府,秦府主什么时候连东西双府都招惹上了?

秦墨看了眼战帖,面无表情。

但心里,早已苦笑不已,他最担忧的事,还是来了,东西双府、北府,华海三大府门,齐齐将矛头对向了南府,就是因为秦墨最近的风头,实在太大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恭候。”秦墨只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

栩渔冷哼一声,快步走出琴家,走的时候,头也不回的说道,“秦先生万千锦鲤的好意,我北府收下了,特还你一汪江南活水,秦先生走之前,要好好欣赏,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秦墨微微笑了笑,“不必,湖水已经停了。”

“什么?”

栩渔一愣,快步朝江南湖跑去,只见原本逆流的湖水,又在冬日的照耀下,平静下来,而原本刮着的西风,也成了东风……几个渔夫又划着小舟游了回来,指着湖畔的栩渔,再次的有说有笑起来。

北府的人,望着这样的景象,说不出话来,借你无名东风起,还你活水变湖水,一切,又是那少年的手笔。

“华海千年难遇的怪才……一定要铲除!”栩渔狠狠的握紧拳头,心中下了一个天大的决心。

北府的举动,并没出乎秦墨意料,包括东西双府的加入,也在秦墨的意料之中。

但秦墨暂时还真没心思理会北府的事,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不会刻意关注,但北府若是来了,也会有所防备。

“你确定要走吗?”第二天一早,琴陌寒送秦墨来到车站。

琴家本是要开车送秦墨回龙市,但秦墨拒绝了琴家的好意,叨扰琴家多日,离开倒也不必麻烦,坐火车也能图一个舒坦。

“回龙市还有很多事,不能再呆了。”秦墨笑着道。

琴陌寒微微低下头,“那……再见。”

“再见。”

秦墨淡笑着摸了摸琴陌寒的秀发,挥手告别。

琴陌寒的心意,秦墨或多或少,也是能体会到的,但秦墨不可能一直留在江南,华海、燕北、这大千世界,秦墨不可能偏隅于江南一角的。

琴家给买了软卧。

秦墨上车的时候,四个上下铺,已然有了三个人,这三人是一家人,女子抱着幼年的孩子,孩子脸色有些苍白,额头时不时冒出细微的冷汗。

女子一脸的悲伤,时不时有几滴眼泪,滴在孩子幼嫩的脸庞之上,而男子在一旁看得很是焦急,却只能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

见秦墨进来,男子不耐烦的看了一眼,便没再理会。

秦墨看了眼自己下铺,已然被放上了行李,显然是这一家子的东西,秦墨倒也没说话,坐在一旁,拿起炼丹炉来。

这时,火车已经开动了。

秦墨点燃了丹炉,将其轻轻放在地上,炼起药来。

清身丸这事儿,因为过年的缘故,秦墨一直没提到日程上,虽然晶阳果已经有了,但秦墨一直没有炼制,过年时若不是许司令提及这件事,秦墨差点儿忘了。

眼看到了要交样品的日子,秦墨也着急,便准备在火车上炼制一炉,等回了龙市再炼制一些,倒也不会耽误交样品的日子。

对面坐着的男的和女的,看到秦墨拿出丹炉来,就好奇的打量起来。

“你是医师?”男的扯着嗓子问道。

这男的说话语气,不自觉给人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音调总是往上扬的,光从说话的语气里,就让人觉得是在俯视别人。

秦墨也没在意,点点头,“嗯。”

说着,秦墨将准备好的晶阳果粉,还有其他药材放入丹炉里,认真的炼制起来。

男子见秦墨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很是恼怒,“你他妈没看见我孩子病的呢吗?你炼得什么玩意儿?万一让我儿子闻到,出了事,你小子能担待得起吗?赶紧给老子收起来。”

“我炼制的丹药,无色无味,没任何害处。”秦墨细心的解释道。

若是炼制的丹药有味道,秦墨肯定不会火车上炼制的,毕竟这是公众场合,打扰到别人很不好。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是我的仇家想来害我儿子的呢?”男子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赶紧把你的破丹炉收起来,不然我一脚给你踢翻了。”

男子说着的时候,秦墨一炉清身丸已然炼好了。

秦墨无奈的摇摇头,只好把丹炉收起来,倒也不是怕眼前这个毫无礼貌的男子,只是毕竟是公共场合,对方也有权利让自己收起来。

接着,秦墨就看向他老婆怀里的孩子。

男的名叫郝泽成,是北茗市赫赫有名的实业家,家里财大气粗,旁边的女子就是他夫人,怀里的孩子,便是他们病了的小儿子。

这趟列车,是从北茗市到龙市的,经过江南市。

郝泽成就这么一个独子,也算是老来得来的宝贝,甚是疼爱,可是自从儿子出生,本该开心的郝家,却陷入了另一个大麻烦,儿子从出生以来,就是体弱多病,几乎每天都在病床上度过,身体虚弱的无可救药,就连医生也没办法。

人体是复杂的。

有的人身子骨就是脆弱,先天性的,谁也没有办法。

秦墨将炼制好的清身丸收进口袋里,而后说道,“能给我看看孩子吗?”

“你有办法?”郝泽成好笑的挑了挑眉头,很是不屑。

“万一有呢?”秦墨笑着道。

郝泽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容充满了讽刺,“我看你还是学生吧!我郝泽成的儿子,贵的和金子一样,让你个学生当试验品?你和我闹呢?你特么乖乖闭嘴!再吵到我儿子,我饶不了你。”

郝泽成的脾气本就不好,因为孩子生病的缘故,变得更加凶悍起来,看秦墨是个年轻小伙,根本不给他好脸色。

秦墨微微一愣,好笑问道,“那你儿子这么精贵,谁能看得起啊!”

“那还用问,肯定是龙市的秦墨秦先生!”郝夫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郝泽成洋洋得意的接过话来,“你既然是个医师,想必知道秦先生的大名吧!华海省赫赫有名的神医,当初把多少龙市的死人救成活人,药生市医药大赛的第一名,堪称华海省在世华佗。”

嚯!

秦墨听得都不由笑了,“这秦先生这么厉害啊?”

“那可不。”郝泽成得意的样子,好似秦先生就是他本人一样,“像你这样的愣头小子,怕是一辈子也见不到秦先生这样的大人物,否则怎么会连秦先生的大名也没听过?”

“当之无愧的龙市第一人,制霸龙市的雄主,你明白吗?”

“有意思。”秦墨笑着附和。

“我都是的花了好大的力气,托关系才能见秦先生一面吶!”郝泽成向往道。

显然他把救儿子的所有希望,都压在了秦先生的头上,孩子的病,他们拜访了华海诸多名医,去燕北也找了不少有名的大夫,却都是没有办法,听到龙市秦先生的风头,他们便连夜坐火车赶来了。

秦墨道,“你们不用费劲力气,找那个秦先生看病。”

说着,秦墨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刚炼制好的清身丸来,递了过去,“吃了这枚清身丸,你儿子病就好了,也不用去找他了。”

郝泽成微微一愣,猛地就将秦墨递来的丹药打掉在地,随即冷笑站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秦墨,“你他吗就是想来害我儿子的是不是?”

“说!谁派你来的!”郝泽成护在母子身前,恶狠狠地指着秦墨问道。

这人真是戏精啊!

秦墨捡起地上的清身丸,擦去上面的灰尘,重新装回口袋里。

郝泽成并不知道,这一枚清身丸的价值,就在数万往上,秦墨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不用去龙市找什么秦先生了,他不会见你的。”

“嗯?”郝泽成不明所以的皱起眉头。

“因为我就是你口中的秦墨!”

郝泽成和郝夫人先是一愣,而后彼此相视一眼,随即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郝泽成笑的肚子都疼了,“你要是秦先生,我就是秦先生的祖宗,哈哈!小伙子,你别来这儿逗我们了。”

说话间,火车已然到了龙市。

秦墨看了二人一眼,无奈摇头下了车,他们自己放弃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