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国王还在的时候,他不信任炼金师,认为他们只是骗子,他也不相信修道院,不认为我们除了祷告外还有着其他的力量,所以那时更没有人愿意相信魔法的存在。”

“而现在,即使教皇承认了魔法师与剑士的存在,甚至专门的开了学院,可普通人仍不知。因为教皇并不希望百姓们陷入他们永远无法踏入的领域的惶恐。而你们,我的孩子们。这片大陆并不是你们从小所看到的那样宁静,它时时刻刻都有着一些隐匿在黑暗中的危险存在,而你们未来的职责,包括我们的,就是要去消灭它们,守护好我们的家园。”

“至于为什么要以骑士的选举来选拔你们,隐瞒着一切?”

修道院长和蔼地望向少年们,笑着,“摘下那支花的时候,你们一定吓了一跳吧?”

“突然冒出的稻草人,似乎永远能治愈的能力,艰苦的战斗。你们一定是经过了一番苦战。”他骤然间提高了声音,“可是,这只是我为你们设计的关卡,这世间真正可怕的太多太多,那个稻草人不过是最低级的存在。”

“这次任务更是一次震慑,让你们知道你们接触的究竟是什么,你们未来又究竟要面对什么。魔法世界有太多的未知,如果不是身怀天赋,那么还不如当一个什么都不知晓的平凡人。”

“所以——这也是从小到大你们不知道的缘故。这也是我们身为长辈,最大的照顾。”

看到众人若有所思的模样,修道院长满意笑了,“好,接下来,我们便说说教会学校的事——也就是你们未来训练和学习的地方。”

……

“费尔德姨妈。”

少女望向牵着她手带着温和笑容的女人,“所以,在当初你是早就知道我没有魔法天赋了吗?”

费尔德夫人一愣,旋即轻轻掩嘴笑道,“安妮,魔法师是不会有你那样的力量的。相对而言,魔法师们会更为孱弱一些。”

安宁宁应了一声,只是内心突然有些高兴地想到,原来爱丽克丝真的是弱鸡,还是官方认定的那一种!

“难怪姨妈在比赛前说我比不上隔壁家的阿莉,我现在才懂。”少女喜滋滋地说道,笑得一脸得意。

一旁的戴维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很冷静地指出,“母亲认定爱丽克丝有天赋,是因为她早逝的父亲曾经是个魔法师。”

“……你怎么知道?”她不高兴地望向他。

“之前你在爱丽克丝面前为了显摆你的力量趁人不备再次捏碎一个花瓶的时候,母亲告诉我的。”

“……”少女佯装不在意地挠了挠脸,“咳,你看见了啊。”她试图说得轻描淡写,“是她不相信我打败了一个魔法小怪,所以我这才又给她露了一手的。”

“而且,你不也是在最后离开的时候捏碎一个花瓶嘛!别以为我没看见!”她控诉道。

“我那是为了看看我的力量到底怎么样!”

“噢,得了吧,戴维,你只是不想承认这次我赢了。”

“才不是!”

“好了,两个教会花瓶,我会给海伦夫人致歉并且赔偿的。”已经面对无数次这样情况的费尔德夫人冷静地总结,“而现在,都保持安静,赶快回去。”

离别日很快就来到了,实际上在骑士日举办过后,修道院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老天,我现在想想都感觉可怕。”费尔德姨妈红着眼难过地说道,“剑士学院那里几乎全部都是男孩子,若是你被欺负了该怎么办。”

“戴维,你一定要保证安妮的安全。”她拉着少女的手,看向一旁的儿子嘱咐道。

“你知道了吗?”她不放心地又强调了一遍。

“噢,当然,那是最好——”戴维摸了摸鼻子,“我真不希望到时候会是安妮来保护我,我觉得那样会更糟糕的。”

“费尔德姨妈,您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安宁宁也有些难过,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在记忆里,就只有费尔德夫人这样把她当成真正的家人在照顾,她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低声道,“我们会早些回来的。”

“安妮,你一定要回来,这里就是你的家。”贵夫人嗓音有些微哽。

她沉默。

其实自从那次在骑士日的谈话,到现在她也隐隐知道费尔德夫人在担心什么了,她也知道费尔德夫人是真心希望她能够永远陪在她的身边,享受一个正常家庭的温馨。

“谢谢。”她真心实意地轻声在她的耳畔说道。

“我会尽量回来的。”

……

如果,这是他们的使命。

少女坐在马车外面,任风吹乱她的耳鬓的发丝,她眯着眼看着周边一晃而过的田野,心中淡淡想到。

“前面有个城镇——”先行探路的戴维骑马回来对她们说道。修道院只派了一个修道士跟着他们北上去教会学院,考虑到女孩子较多以及疲惫的原因,他们一行只有一架马车和一匹马。很显然,这匹马如今被戴维给抢了先。

还有一小半的路途。

大家都商议着今晚在这里落脚。

杂乱而又拥挤的酒馆,屋顶中间挂着一铜质的圆盘烛台,上面围着一圈蜡烛,烛火随着酒馆的门的开合轻轻摇曳着,照得屋子里若明若暗。

空气有些浑浊,各式各样的人都在里面出没着,当然,这里并不会有乡绅和领主老爷。酒馆老板眼力极好地看到他们到来,招呼着他们落座。破旧的红木桌子被桌布所遮挡着,上面还贴心地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烛台。不知为何,可能是烤制的肉有些过老,又或者是太过沉闷,安宁宁只尝了一点便借故暂时出去透透气。

只是她没有想到,刚出了酒馆的门,就遇见了一个在久远记忆中的人,而那人一身风尘仆仆,正随手拉着路人询问,看见她出来,便停下了动作,显然是来找她。

“威尔逊先生?”她有些不确定地喊道。快穿之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