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江南范家,威武不能屈!查抄家产,格杀勿论!

“楚国公。”

“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粮仓官员看着面前缄默不语的苏长歌,小心谨慎的问道。

“你将那些粮食涨价的商贾名单都送来,同时以本国公的名义,让他们到府衙来一趟,就说本国公有事要跟他们谈。”

苏长歌开口。

平淡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冷意。

这一次江南受灾。

本来就是豪绅、商贾和吴王这群人勾结陶先生搞出来的。

这段日子自己一直忙于赈灾,调查之事按陛下的安排,暂且交给陆尚书和卫国公去办,准备等掌握证据后将这群人给一网打尽。

然而现在。

这群人似乎有些等不及。

觉得朝廷不知道是他们在背后搞事,亦或者觉得朝廷没证据奈何不了他们。

不仅敢上涨粮价。

还高价收购官府派发的粮食。

如此整齐划一的举动。

摆明是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而且十有八九陶先生这老阴货参与其中。

想到这,苏长歌眼神渐渐变得冷冽,不怕陶先生出手,就怕他从此销声匿迹起来,而只要动手,就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而听到安排,粮仓官员点头答应。

“诺,下官这就去办。”

话音刚落。

突兀间,就听一阵马蹄声在耳边响起。

苏长歌转头看去。

只见卫国公身骑一匹白马赶来。

而后干脆利落的翻身下马,来到自己身前,面色格外凝重的说道。

“苏状元,老夫有急事找你商量,江南各郡的军粮都快告竭,将士们最多还能再坚持十天,请你快些筹备军粮。”

“要是将士们都吃不上饭。”

“恐怕会出现哗变。”

卫国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江南富庶,很少缺粮。

再加上前些日子是雨季,存粮太多容易发霉,因此军粮大多由官府收购。

但现在粮食价格上涨,问题就暴露了。

将士们吃不上饭。

还怎么指望他们听指挥办事。

“您老别着急,粮食的事我已知道。”

听到又跟粮食有关,苏长歌安抚一句,他倒不觉得意外,毕竟民以食为天。

不管是哪一朝,哪一代。

粮食一旦出问题。

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军粮不够,很明显是吴王那群人早就预谋好的,为的就是让士兵哗变。

试想一下若是江南发生洪灾,死伤无数,百姓和将士都吃不上饭,这时吴王和豪绅商贾带着粮食站出来,那必定是从者如云。

而后。

只要蛮夷那边再搞点小动作。

凭朝廷现有的力量,一时还真拿占据大江而守的吴王和陶先生没什么办法。

不过好在洪灾并没有发生。

如今所面临的问题。

乃是江南的粮食,有将近八成都在这群人手上,几乎跟垄断没什么区别。

而想要化解这场危机,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放弃以工代赈,让百姓和将士喝米汤吊着,等朝廷从各地调粮就好。

然而,苏长歌却不愿意这么做。

不是为了面子和政绩。

而是灾民本来就苦,现在却连这最后一条活路都被这帮劣绅给堵死。

凭什么?

随即,苏长歌目光看向卫国公。

“粮食的事晚辈自有办法。”

“您老回去后,让庐江郡的官兵集合,吃饱饭,这两日官府会有调动。”

苏长歌语气格外冷冽。

声音响起。

卫国公不由愣了一下。

但转瞬就明白苏长歌口中所指的官府会有调动是什么意思。

这小子。

不会是打算动手强抢吧?

要真是如此。

爽是爽,但这般蛮横粗暴,他就不怕招来各地官员和豪绅的非议吗?

要知道苏长歌上次坏了官场规矩,收受贿赂不办事,就已经让很多豪绅和官员心生不满,觉得他不懂事,现在要是再坏规矩。

这群人在背后指不定怎么非议他。

“苏状元,伱可要三思啊。”

“这件事一做。”

“你日后在官场上可就寸步难行,那些豪绅世族肯定会出手打压你。”

卫国公好意出言劝阻道。

规矩。

本身就是一群人约定成俗定下的,有人不守规矩便会招致群起而攻。

现在苏长歌动手抢钱抢粮。

等于彻底坏了规矩。

豪绅和富商必定会不遗余力的对付他,将来他在朝堂上的政敌将多如牛毛。

这小子难道一点不为未来着想?

“没事。”

“本来和他们就不是一路人。”

“更何况,朝廷设官分职,皆为利民耳,若所做之事不能利民,不以民事为事,不以民心为心,实与贪官污吏罪相等。”

苏长歌面无惧色,语气格外认真。

现在就怕了。

那等到将来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被千夫所指的时候怎么办?

而伴随声音响起。

卫国公看着面前这个眼神坚定的年轻人,心中不由一震。

“天下百姓能得苏状元为官。”

“实乃百姓之福。”

卫国公发自肺腑的感叹一句。

他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但对这个后辈读书人,实在是打心底里的佩服。

只可惜

卫国公瞥了眼边上的鱼幼薇和清玄。

只可惜这小子女人缘太好,自己孙女碍于身份,终究慢了一步,否则他慕家能得此佳婿,霍家那老货不得眼红死。

随后,他也没再出言相劝。

而是回去厉兵秣马。

随时准备等候苏长歌的军令,出兵砍了这群祸害一方的劣绅商贾。

至于怕?

年轻人尚有英雄气。

老将军何惧?

而后,就在苏长歌送走卫国公后。

清玄的声音响起。

“先生,可是有谁刁难你?我这就去帮你收拾他。”

她一副自信满满的说道。

“不用了。”

苏长歌拒绝了她的好意。

凡是妖类、修士、正神等超脱生灵,直接插手人间世务都会沾染上因果。

就比如说陶先生,他虽然是仙道四品修为,但也要靠诸多手段来让江河之水泛滥成灾,规避因果,否则这人间早就乱了。

清玄如今才刚被敕封为江河正神。

虽有功德,却无愿力,过度插手人间之事必然遭到反噬。

而且,就算这件事没有因果。

苏长歌也不会答应。

人间事,人间了。

她是妖类出身,心性固然不错,但做事往往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而自己既然敕封了她。

那就要对她负责,对江南百姓负责,不能养成她这任性的习惯。

随即,苏长歌转目看向鱼幼薇,说道:“幼薇,可能要辛苦下你,先带清玄去读书明理,等我有空暇再亲自教她。”

声音响起。

清玄的脸色瞬间垮了下去。

美眸盯着苏长歌。

她不明白,自己只是想替先生出气而已,哪里做错了?

霎时间,一股委屈感涌上心头。

“读书就读书,哼!”

清玄负气的说完。

拉着鱼幼薇的手便转身离开。

决定接下来几天都不主动跟先生说话,除非.除非先生主动来找到自己。

见状,苏长歌不禁有些错愕,怎么养条龙跟养小孩一样,自己刚才应该也没凶她,只是让她读书罢了,她怎么还生气了?

不过还好有鱼幼薇在旁边照看。

再加上清玄本心不坏。

倒是不必担心她去干什么坏事。

等自己处理完政务,晚上再去教她读书明理,她应该能明白何为规矩。

吴王府邸内。

书房。

赵珞听着身边人的汇报近况,嘴角不由轻轻上扬,露出几分冷笑。

“这个苏长歌,坏了本王的好事。”

“还想在江南混下去?”

“现在粮价上涨撑不下去,才知道服软,请乡绅商贾到府衙做客和谈。”

赵珞坐在椅子上,一脸倨傲之意。

在听了陶先生的计谋后。

他便行动起来。

不得不说,不愧是陶先生,算无遗策,粮价刚上涨苏长歌便已经坐不住。

这要再过几天,各郡将士和百姓们第吃不起饭,聚众闹事,百官和陛下追责下来,他苏长歌不说受罚,但肯定会挨顿训斥。

心想着。

身边传递消息的老仆开口问道。

“王爷,您看要不要让那些乡绅商贾都晾着楚国公,不去赴会?”

“不用。”

赵珞摆了摆手。

嘴角上扬,出言笑道:“苏长歌好歹代表朝廷,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

“直接不去容易落人口实,所以你让他们每人各带二十石粮食过去,打发下他,就说地震受灾,乡绅们家里也没有余粮了。”

声音响起。

身边老仆露出谄媚的笑容。

“王爷这招高明啊。”

“二十石粮食不多,却恶心了朝廷,也让他们没由头找麻烦。”

老仆开口夸耀道。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

“不管怎么样,就算苏长歌磕头求我们,也绝对不能降价。”

“一文钱也不降!”

赵珞出声,语气中满是狠意。

“王爷您放心。”

老仆重重点头,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见状,赵珞满意的点点头。

苏长歌让他登基称帝美梦破碎,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此子。

况且,江南粮价越是耗损大晋国力,蛮夷来时,皇帝就越是要竭力抵抗,根本无暇顾及江南,到时就是他大展宏图之日!

想到这。

赵珞转头看向老仆。

“之前吩咐你办的事都做好了吗?”

“做好了。”

老仆答应一声,而后道:“朝廷那些官员由豪绅商贾联络,绝不会牵连到老爷。”

“灾民那边,他们也安排好了人。”

听到声音,赵珞面露喜意。

什么以工代赈。

他苏长歌想要博个美名,本王偏偏要让他带着恶名,灰溜溜的滚出江南。

日落黄昏,府衙外。

一架架雍容奢华的马车从远处驶来。

身后还跟着几架拉着粮食,风尘仆仆的驴车,与前车相比寒酸至极。

这一幕不由吸引了灾民们的目光。

“那好像是王家的车。”

“还有李家的。”

“等等,范家的人也来了。”

“他们来府衙干什么?”

“看样子好像是给官府送粮食,他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心了?”

望着驶过的马车,灾民们眸中露出惊讶之色,在他们的印象当中,这些人平常不是锱铢必较,拼了命使唤手下的佃农吗?

而就在这时。

一道声音在灾民中响起。

“乡绅们仁义!”

“肯定是体恤大家伙灾后不易,特地给送粮食来了!”

“对啊对啊,乡绅们大发慈悲!”

人群当中,两三个年轻汉子奋力呼喊着,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

周围其他灾民听到这话,虽然刚开始还觉得纳闷,但看到那几车的粮食,也没去多想,既然是给他们送粮,应该不会太坏。

很快,马车到了府衙门口。

一群锦衣华服的豪绅被仆役搀扶着下了马车,趾高气昂的扫视周围。

此一时,彼一时。

这次他们要把上次受的辱讨还回来。

“六公子,里面请。”

这时,只见王天德对一个打扮花哨,约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说道。

“嗯。”

年轻人应付的点点头。

其他豪绅商贾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敬畏之色,因为这人出自范家。

要知道,范家虽然不以贩盐为利。

但他们所赚的钱,可比贩盐还要多得多,天下各地都有他们的产业,说是富可敌国都不为过,关键是他们还和仙门修士有联系。

而眼前这人。

更是范家老爷子五十五岁,老来得子所生,一向都是捧在手里当宝贝。

当然,由于为范家家规极其严格。

因此这位范六公子其实也没干什么坏事,就是喜欢逛勾栏听曲。

也正是这一点,王家特地花重金,让花魁给这范六公子吹耳旁风,明面上骗他是救助百姓,暗地里则是想拖范家下水。

毕竟有范家这座大山在。

苏长歌说什么都得顾忌一下,不可能像上次那般肆无忌惮。

正此时,一名小吏走了出来。

“几位,里面请。”

声音响起。

众人见只是小吏出来迎接,眉头微蹙,有些不满。

你苏长歌是楚国公,位高权重不亲自迎接就算了,可现在有求于我们,怎么着也得派个官员吧?小吏算几个意思?

“楚国公的架子当真大啊。”

王天德阴阳怪气一句。

其他众人纷纷点头。

只不过现在架子摆的越大,等下也就别怪他们不肯捐粮降价。

如此想着。

但众人明面上却不敢说什么。

毕竟苏长歌地位甚高,就算心里再不喜,在公开场合下也不能去非议。

随后,一群人昂首阔步的跟着小吏来到正堂。

刚一进去。

就看到苏长歌独自坐在中间。

然而环顾四周,却连一把椅子都看不到,显然并没有让他们坐着说话的打算。

一时之间。

豪绅们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楚国公。”

“你请我们过来,说是有要事商量,大家伙才一起结伴而来。”

“但你这”

“莫非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王天德开口,眼睛直直的盯着苏长歌,有吴王和范家,以及手中粮食在。

他此刻并不怎么惧怕。

听到此话,苏长歌扫视面前这群人。

发现很多都是老面孔。

只有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站在这群三四十岁的人中间格外显眼。

苏长歌稍稍留心,但并未多想,只当是其中一家的小辈,口中说道:“本国公何时说过请你们?你们算什么东西。”

语气轻蔑无比。

刹那间。

众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羞辱!

又是羞辱!

此子还是这般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但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站了出来。

“楚国公,即便你是国公。”

“可吾等皆是感念灾民生存不易,特地送粮食过来,但你却出言刁难。”

“这未免有些太不讲道理吧?”

声音响起。

苏长歌转目看过去。

只见那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站了出来,言辞振振的看着自己。

而一旁的豪绅商贾见范家六公子主动站出来抗压,眸中顿时一喜,尤其是王天德,深感这钱没白花,有事他真上。

“你是何人?”

苏长歌轻描淡写的问道。

他隐约有些好奇。

这人莫非是吴王世子?还是其他权贵子弟?

否则凭眼前这些豪绅商贾。

纵然心中有气,那也得老老实实憋着,这就是身份地位带来的压迫。

“在下范禄,若刚才哪句不对,还请楚国公指教。”范禄拱手向苏长歌行礼,眉宇间却是一脸傲气,觉得自己代表正义。

他这次过来。

不全是因为花魁吹耳边风的原因。

一介风尘女子,玩玩也就算了,又不是不给钱,谈什么感情,也配指示他做事。

之所以答应跟王天德过来,就是想见下老爷子经常提起的别人家孩子,当世圣贤苏长歌,看下他有什么特殊地方。

不过现在一看。

本事没见着,但架子却是摆的很大。

自己等人给他送粮食过来。

不给座位就算了,居然还说自己等人算什么东西,实在太不尊重人了。

“范禄?”

“你是江南范家?”

听到此话,苏长歌蹙眉问道。

“正是。”

范禄无比自傲的答道。

按照往常惯例。

这个时候对方就应该笑脸相迎,然后让人抬椅子上来,客气的对他。

但下一刻,只听苏长歌继续问道。

“沈福是你什么人?”

“沈福?”

范禄稍稍怔了一下。

而后想起自己貌似有个姑姑嫁给了户部尚书,生的儿子就叫沈福。

自己小时候依稀见过,胖乎乎的,木讷腼腆,记不清模样,但老爷子倒是挺喜欢,隔几年姑姑回来省亲都会问他怎么没来。

于是,范禄回答道。

“若楚国公说的是户部尚书之子,那沈福就是我的外甥。”

此言一出。

苏长歌看着这范禄突然想抽他。

说实话。

他挺不想范家掺和到这事里面。

不是忌惮,而是这样的话他灭了范家,沈福估计会不好受。

但眼下还不确定范家有没有卷入进这趟脏水里面,说不定范禄只是被利用,但若是真参与了,那苏长歌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随即,他语气格外凝肃的出声道。

“你说本国公不讲道理。”

“但你可知,眼前这群商贾哄抬粮价,短短两日之间,粮价翻了十余倍。”

“而且他们还高价收购官府派发的救济粮,此等行径不可谓不恶毒,范禄,你现在告诉本国公,他们算什么东西?”

苏长歌开口。

试探他到底有没有被利用。

“楚国公。”

“这你就误会诸位了。”

范禄摇了摇头,说道:“地震一场,大家手里虽然有余粮,但也不多。”

“而且粮食价格本来就随市场浮动,如今粮食居奇,商贾抬价赚钱无可厚非,百姓觉得高不买便是,大家也没强买强卖。”

范禄一脸随意的说着。

范家经商。

他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经商,囤货居奇的事他家也干过不少。

当然,范家不碰盐粮,一般都是生铁、丝绸、茶叶、瓷器等等,甚至还有仙门之物,但范禄想来,道理应该是相同的。

囤货居奇。

商贾不为了赚钱难道喝西北风?

“好一个觉得高就不买。”

“那百姓吃什么?”

苏长歌盯着范禄,反声质问一句。

“吃什么是百姓的自由。”

“我们只是商贾,负责交易买卖就可以,总不能让我们养着百姓吧?”

范禄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

此话一出。

他身边的豪绅商贾连连点头。

就是就是。

我们商人只负责交易买卖,百姓买不起可以不买,又没摁着头逼他买。

吃不起粮食,只能怪他们没钱,或者没提前囤好粮食,跟我们商人有什么关系?难道还不允许我们抬高粮价赚钱?

而此时。

苏长歌则对范禄已经不报什么希望。

这种人心中只有利益。

或许不像陶先生那般极度自私自利,但跟前世那些资本嘴脸几乎没什么两样。

甭管范家有没有参与其中,今后都要打压一番,赚钱没有错,但是最起码的良心不能丢,否则到后面只会更加欲壑难填。

随即,苏长歌也没去理范禄,语气平淡对这群人的说道。

“这次让你们过来。”

“只有一件事。”

“降价。”

“答应的可以留下,不答应的现在就能离开,但出了这个门,后果自负。”

苏长歌所指的留下当然不是无罪,而是等查明真相后,可以从轻论处,留些血脉延续,但若是选择离开,夷三族都是轻的。

此时此刻。

伴随后果自负四个字落下。

一刹那。

众人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他们没想到。

苏长歌态度竟然会如此强硬,这才没谈几句就放话威胁他们。

只不过,他们也不是吓大的。

背后有吴王罩着,朝堂之上还有无数官员替他们说话。

即便苏长歌是位高权重的楚国公,没有证据,那也不能随便把他们怎么样,而且十几倍粮价很高吗?其他地方碰上灾荒之年,比这价格高的比比皆是。

只要到时一口咬定没有余粮。

待苏长歌被他们的人攻讦。

灰溜溜的离开江南,然后他们再把价格降下来一点,谁会说他们的不是?

更何况,等到将来蛮夷攻过来的时候。

朝廷那还顾得了他们。

如此想着。

范禄的声音却在此刻响起。

“未曾想,楚国公竟是如此蛮不讲理之人,以权势欺压普通商贾。”

“恕范某告辞!”

范禄稍稍拱手,然后转身潇洒离去。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书上不卑不亢的君子,道不同,不相为谋。

面对蛮横不讲道理的权贵高官。

毫无惧色,拂袖而去。

大有亚圣所言,威武不能屈的豪迈气魄。

至于苏长歌。

只会以势压人,算什么当世圣贤。

老爷子没见过瞎吹罢了。

远不如本公子。

而此时,那些豪绅商贾见范家带头,本就想给苏长歌难堪的他们也转身离开。

看到这一幕。

苏长歌没有半点出言挽留的意思。

待到人全都离开之后。

从袖中拿出一封谕令交给身边小吏,轻描淡写道:“你去告诉卫国公,今晚对王家下手,查抄家产,逮捕族人。”

“若其中有胆敢阻拦者。”

“格杀勿论。”

平淡的语气中透着骇人的杀意。

“是,苏夫子。”

小吏是太学院被调过来的寒门学子,听到要对豪强动手,有些兴奋的说道。

而苏长歌则是站起身。

往书房里走。

准备带清玄去范家一趟。

别问,问就是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