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0章 痴傻世子的团宠皇子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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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街边,只有他们三个人的身影。
一直在一侧静静呆着的凤轻舞,不见了。
凤轻舞是四人之中年龄最小的那个,个子和身形也是最小的那个。
在这茫茫人群之中,一个不留神的就没有,他们一点儿也没有发现。
李崇云顿时心慌了起来,额头上汗珠冒出。
作为四个人之中最大的,他本能的让自己扛起了照顾所有人的职责。
可是,没有,别说人了,他便是连和凤轻舞身材相似的小女孩都没有看到一个!
李崇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正在他无措至极的时候,穆然却是极为云淡风轻的拍了拍他的胳膊:“放心好了。凤轻舞没事儿的~”
小少年又买了新的烤鸡。
烤的外焦里嫩的鸡子被李娆轻抱在怀中,穆然极为不客气的从鸡的身上扯下了一个鸡腿在啃着。
鸡肉入口即化,带着别具一格的美味,穆然享受的眯起了眼睛,极为的幸福。
一侧的李崇云,倒是没有吃,只是看着穆然。
穆然这般什么也不担心的样子,倒是让李崇云那颗摇摇欲坠慌乱不已的心脏,平稳了不少。
他犹豫的询问着:“你知道凤轻舞去哪儿了?”
“当然。”穆然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将嘴中的肌肉咀嚼完,美滋滋的眯了眯眼睛,道,“等一会儿,凤轻舞就会出来了。”
“出来?”李崇云疑惑的扫视了一圈。
周围,皆是卖吃的,糖葫芦,馄饨,小汤圆,烤鸡,各种各样。
身后,就是每个商贩各自筹备东西的房间,凤轻舞能够从哪里出来?
穆然无视李崇云的问号脸,只一心一意的啃着手中的鸡腿。
人来人往的街道,因着街边美食众多的缘故,聚集了大波的人。
他们三个人的小身影,在这些从流不息的人群之中,倒是显得没有那么的瞩目了。
李崇云看着没有丝毫急切模样的穆然,还是有些难免的不安。
凤轻舞没有平平安安的在他的面前出现,他心中就像是没了被人抓着风筝线的风筝,晃荡不安。
就在李崇云极为担忧的时候,烤鸡摊贩的后面,凤轻舞出来了。
凤轻舞踩着步子,跨出。
她手中包着大大小小的包裹。
包裹皆是用来装烧鸡的纸袋。
李崇云松了口气的无奈上前:“轻舞,你进去就是为了买烧鸡吗?”
说完这句话,李崇云的眼中却是闪过诧异。
他微微低头,看着凤轻舞手中的包裹。
因为他的母妃,曾经有一次生了很严重的病,所以那几日的殿中,全部都是极为浓郁的药香。
他也跟着将那药香给闻惯了。
虽然他闻到了空气中瞟着烧鸡的气味,但是,他还就是敏锐的从里面嗅到了和药材有关的味道。
轻舞手中包裹的东西,不是烧鸡,而是……药草?
凤轻舞斜昵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淡凉。
虽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李崇云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诡异的明白了凤轻舞的意思。
他温柔一笑,道:“没看出来,轻舞人小小一只,这么的能吃。”
凤轻舞:“……”
凤轻舞的唇微不可微的抽了一下。
心情有些莫名的迷醉。
手中的鸡腿全部吃完,穆然拍了拍手,上前:“买到了?”
凤轻舞唇微微抿紧,抱着包裹的手,颤抖了两下。
她点点头,低声的嗯允。
手中包裹包着的,只有最上面的两只是烧鸡,剩下的一个包裹里面装着的,是极为罕见的药材。
能够异常简单就做出来毒药的药材。
李娆轻手中抱着烤鸡,没有办法和穆然手拉手,他有些不高兴的低头瞅着手里的烤鸡,嘴唇撅的极高。
一步两步啪嗒啪嗒的奔跑上前。凑到穆然身边,委屈的喊着:“老大……”
绝世大美人想要掉眼泪的低唤,让穆然瞬间春心萌动,整个人都不行了。
他心尖软成一片,宛如被妃子迷昏了头的昏君:“来来来,老大帮你拿!”
李娆轻手中一轻,瞬间就空了。
他脸上的傻笑还没来得及扬起,就见穆然将凤轻舞手中的三个包裹也拿了过去。
李娆轻:“……”
继续噘嘴。
四个人从烧鸡摊旁边走过。
烧鸡摊老板笑眯眯的对着他们点了点头,极为亲切:“下次再来啊,少爷小姐们!”
穆然豪放的挺了挺小胸脯,手中沉甸甸的烧鸡,表明了他的财大气粗:“放心,明天我们接着来!老板的鸡子,就是不一样!”
老板笑的脸都要开花了。
四个人朝着人群中走去。
四人跟随者人流而动,步子慢吞吞的朝着皇宫走。
李崇云扫了眼周围,确认没有可疑人物之后,才小声的询问着:“那个烧鸡摊主,是卖药材的?”
“不啊,他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烧鸡老板而已。”穆然抱着怀中热乎乎的烧鸡,脸上笑容满满。
知晓李崇云疑惑的凤轻舞,声音轻轻的道:“烧鸡摊主储备烧鸡的屋子里,有一个小密室。密室里面,是卖药材的。
只不过,那些药材,是被烧鸡摊主拿来浸泡烧鸡的。”
李崇云:“!”
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李崇云恍然的点点头:“原来,那烧鸡那么好吃,都是得益于药材啊。”
“对。”穆然笑弯着眼睛。
一路上四个人又说说笑笑,讲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到达了皇宫,四人也酣畅淋漓的说了许许多多的话。
当然,这之中并不包括李娆轻。
李娆轻只是时不时的看着穆然的脸,傻乐的嘿嘿笑两声。
三人在穆然的帮助下,再次用着同样的办法,蹭蹭蹭的回到了皇宫之中。
穆然带着李娆轻和凤轻舞回到了他的宫殿。
而李崇云,则是心情有些紧张的朝着他的住所走着。
李崇云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
脑海中缺一回荡着穆然和他说的话:“放心吧,容贵妃不会说你,也不会惩罚你的。”
李崇云心中极为没有谱的走着。
到达了殿外十几米的距离,就有着丫环发现了他,异常激动的喊着:“太子殿下回来了!太子殿下回来了!!!”
李崇云脚步顿了顿,咬牙,终是下定决心的步子加快了几分。
大不了,被母妃再打一次。
想着,李崇云气势决绝的走到了殿内。
正堂,相貌柔和温婉,气度尊贵非凡的女人,正悠悠的喝着茶。
李崇云磋磨着脚步的走了进去,他微微低头,喊着:“母妃。”
“当啷。”
茶杯被放在桌子上。
李崇云能够感受到容贵妃的眼神正在看着他。
他头低的更狠了,整个人异常心虚。
他是在母妃的教导之下长大的。
母亲对他的管教和严苛,虽是常常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是母妃却是真心疼他的。
无时无刻都是在为了他着想。
所以,他害怕,害怕看到母妃失望的眼神,害怕看到母妃的冷眼。
李崇云抿紧了唇,静静等着容贵妃的责问。
然而,只听,容贵妃声音轻轻,带着说不出来的温柔:“玩儿的开心吗?”
李崇云愣了愣,有些迟疑的抬头。
看到的,却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容贵妃。
周身散发着满满母爱的人,没了往日里非凡的气度。
没了逼人的贵艳,只有最为真实的温柔缱绻。
她散发着清尘绝丽的光辉。
好看的眸子里,写满了宛如流水般的轻柔。
李崇云呆住了,他从未看到过这样的母亲。
“母,母妃?”李崇云有些不敢置信的低声喊着。
容贵妃优雅的起身,裙摆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的晃动。
在李崇云呆愣的神色之中,她来到了李崇云的面前,蹲下了身体。
容贵妃手轻轻抬着,怜爱的抚摸着李崇云的面颊。
她望着李崇云稚气满满的眸,唇边的弧度轻轻的勾着:“开心吗?”
“开,开心……”李崇云有些受宠若惊的回着。
容贵妃睫毛轻轻颤抖的笑了笑:“开心就好。”
李崇云望着近在咫尺的母妃的面庞。
心情有些沉重。
温和双眸之下藏着的,是极为压抑深沉的感情。
浓浓的悲痛和想要哭的情绪。
李崇云晃动的心脏定了定。
他唇上下轻碰的开口,语气极为坚定:“母妃,您放心,我会好好学习的。”
容贵妃手微顿,眉毛满是心疼的蹙了起来。
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崇云,你怎么,这么懂事?”
容贵妃的声音有些发抖。
她多希望,多希望崇云能够向她撒撒娇,告诉她,不想要学习这些,也不愿意背负这些。
这样,她就会动摇。
可是,每一次,崇云都不会反抗,反而拿出了百分之一百的努力,来回应她。
让她……再也没了退路。
小少年今年才十二,可是,从小就天资聪颖的他,早已明白,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李崇云眸子沉稳:“母妃,儿臣知道,你是为了儿臣好。”
生在皇室,处处都是艰辛。
皇宫之中,若是停下脚步,那得到的,就只有死亡。
死亡,甚至是轻的。
严重的,更有可能遭到凌辱。
后宫之中,他还有着其他的兄弟姐妹。
他知晓,他虽是太子,受着父皇的偏爱。
但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危险?
他现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靶子。
容贵妃直直的望着李崇云,她嘴唇轻轻颤抖,不知说什么。
最终,只是轻轻的抱住了李崇云,一时无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穆然真的做到了每日逃课。
只是,之后的日子里,他没有再带着李崇云。
并非管教严苛,而是李崇云自己不去。
穆然知晓他背负了什么,也没有多说。
只是每一次出宫回来,都会给他带吃的。
每一次,他都会拉着李娆轻,让玲儿带着他们去找他。
虽然他们能够停留的时间不长,但是,却也有着能够让他喘息的时间。
容贵妃并不阻拦他们与李崇云的往来。
反而,每次他们前去的时候,她都会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
什么话也不说,一句训斥也不言语,只是用着好似母亲一样的眼眸,望着他们。
又是一日晴朗时,穆然,再次拉着李娆轻,叫上凤轻舞,开始了自主罚站与逃课之旅。
“先生,我们罚站去了啊。”穆然起身,伸出手。
李娆轻几乎是下意识反应的将手给了穆然。
两个人大摇大摆的往外走,那熟练的样子,好像是在和自家的家长报备说出去玩儿一样。
这一次,先生却是再也没有忍住。
他想不明白,实在是想不明白。
你说——他们要是来上课,只是为了逃课,那还上什么课?直接一起出去玩儿不就行了吗?
“站住。”先生冷冰冰的含着。
穆然停下脚步,有些意外:“先生,你……你这是要阻拦我们出去?”
哇塞,这可是三个月来的第一次啊!
穆然双眼微微发亮,写满了期待。
似是在猜测先生训斥他的言语会是什么。
先生:“……”
先生咳嗽了两声,道:“你们既然来学堂,是为了罚站,那还来干什么?”
先生的口气并不严厉,相反的,尽是疑惑。
先生是在认真的询问他们问题。
穆然眨眨眼。
在其他学生也转来的好奇眼神之中,穆然嘻嘻一笑,笑的极为灿烂:“当然是因为,逃课能够更加促进与朋友之间的感情啊。”
话音落下,先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凤轻舞就站起了声,喊着:“报告。先生,我去罚站了。”
三个人齐刷刷的朝着外面走,先生的脸都气的有些扭曲。
合着,你们来我的课上,就只是为了逃课?!
不行!
先生憋了足足三个月之久的怒火,终于在今天爆发了。
“啪!”
手重重拍打在书桌上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响起。
让穆然李娆轻和凤轻舞三个人不得不停了下来。
先生气的头顶都在冒烟。
他怒视着穆然,道:“天天逃课!难道,这些话语的意思,你都明白了吗?!”
先生怒气冲冲的指着板书上写的话语:“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先生怒火升腾的提问,却让穆然觉得先生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穆然嘴角抽了抽,道:“先生,这句话是三个月前的学习内容吧?你这是……在瞧不起谁?”
一句话,穆然瞬间直接点燃了先生濒临炸裂的气球。
“瞧不起……谁?”先生脸色极为的扭曲,更是黑沉到了一种地步。
就在他又要再次发出怒吼的时候,穆然却是啧了声的道:“这句话的意识很简单。
一个人,要致力于根本的事务。根本的事务呢,就是些什么孝顺父母,敬爱兄长。
根本建立了,治国,做人的原则也就有了。”
穆然回答的懒懒散散,看上去还颇有那么点儿看不上这问题的意思。
然而,他的解释,却是让先生的脸成功的松散了下来。
怒火噌的冒完了。
这样的回答,根本不像是一个无所事事,整日只想着逃课的孩子能说得出来的……
先生唇微张,正打算再问些什么,却见,小少年撇撇嘴,道:“这句话,从根本上,就是错的。”
哗的一下,先生刚刚对穆然升起的好感,又再次的没了。
火气再一次的冒出,满是恼怒。
他正打算严厉的训斥一番穆然,却听,小少年再次打着哈欠的开口:“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这个本,根本就不是什么根本的事务。
而是一个人的良知。一个人做人的底线。
并非是君子务本,而应当是,君子立本。”
说完,穆然突兀的凉薄嗤笑一声,眼眸有些嘲弄:“难道,一个人孝顺了父母,敬爱了兄长,就叫做务本吗?
倘若,他的父母对他不好,倘若,他的兄长处处想要致他于死地。
他也要承受着吗?
根本就不对!
一个人的形式原则,皆因他本身的内心。
若是一昧的孝顺父母,那就叫做愚孝。
而且,还是没了自己意志的孝!
那他,就根本不能够称之为一个人,干脆说他是提线木偶也不为过。
行事准则,应当处处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才叫本,而在这之后,他的道才生。”
一句句慷慨激昂的发言,一句句点醒众人迷惘的言语,让所有学生的眸子都跟着亮了。
他们看穆然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
就连高台上的先生,都被穆然的这句话给惊到了。
他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穆然。
眼神恍惚。
小小的少年,穿着极为璀璨的金色衣袍。
那张精致好看的容颜上,眉宇间尽是恣意傲然的桀。
自信张狂的气态,周身气度逼人。
这是一个……天生的君王!
还是一个,真真正正能够将国家给统治好的明君!
先生喉结上下滚动,自脖子处蔓延红色上升,一直蔓延到脸庞。
他眼神激动,有些兴奋。
就在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门口却是来了一个人。
那人是皇上派来的。
“穆小少爷,皇上有请。”
穆然眉目淡凉,轻轻转身,朝外走去。
他眸光不经意的扫了眼凤轻舞和李娆轻。
凤轻舞明白了什么的拉着李娆轻就要走。
李娆轻却是一下子就躲过了。
凤轻舞心中升腾着淡淡的诡异。
她这段时间也跟着影子学了一些武功。
李娆轻的动作,怎么比她还要快?
正想着,却见李娆轻泪眼汪汪的抬着手要抓穆然的衣袖:“老大,老大!”
他的样子有些急,看起来似是很害怕穆然离开他。
凤轻舞心中那点古怪这才散去。
在穆然眼神的示意下,她拉着李娆轻的衣袖,好声好气的带他走了出去。
穆然被皇上的人带走,先生那满腔热血好似被人拿了一盆冰凉之际的冷水一样。
哗啦啦的倾泻倒下,将他淋了个透彻。
热胀四溢的心脏,砰砰砰的,渐渐归于了冷寂。
他忘记了,忘记了,这位精彩绝伦的小少年是穆阳国的小皇子。
这般与生俱来就和旁人不一样的孩子,在未来绝对能够成长到一定让人难以抬头观看的程度。
而这样的孩子,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极大的危险。
先生捏着书本的手紧了紧,心中沉闷一片。
若是可以……他多希望能够追随这样的一位明君。
纵然他的年龄小,可是眼界和精神,早已经超脱了他。
先生心中幽幽叹息着转过头,继续上课。
路上,凤轻舞带着李娆轻回到了宫殿。
李娆轻一路上极为不乐意,他异常委屈的想要找穆然,但每一次都被凤轻舞眼疾手快的拦下了。
她好不容易的带着李娆轻回到了殿内。
殿内,李娆轻坐在座位上,哼哼唧唧的要找老大。
凤轻舞的身影,却是早就没影了。
她被影子提着衣领,去到了宫外。
影子内功高深,皇宫中的人,根本发现不了他,也拦不住他。
这一次,皇上的人没有跟来。
凤轻舞,可以随意的拿取自己想要的草药。
往日里,她都是偷偷带那么一点儿点儿。
虽然一日日的积攒,也多了很多。
可是,对于一个异常需要药草的毒医来说,这些,根本就不够!
甚至,那摆满了半个屋子的药草,可以说极为的少。
凤轻舞这一次前去的,是极为宽大的药草堂。
药草堂的名声极大,在其他四国之间,也有着流通。
可以说,每到一个地方,都能够看到要草堂的身影。
但是,这其中更为重要的,还是因为,药草堂的势力,并不属于任何一个皇室。
而是一个从来没有人知道的人掌管着。
凤轻舞看到那些药材,闻着那些药材的香味,整个人就已经忍不住了。
她极为兴奋的投入到了药草世界的怀抱。
而穆然这边,却是正在遭受着皇上的盘问。
狗皇上笑的一脸温和,好似一个和蔼可亲的邻居大叔一样:“然儿啊,你在学堂上回答的话,是你自己所想出来的吗?”
穆然百无聊赖的点头,心中想着要拖延多长的时间:“是啊。”
狗皇帝眸子里冷光闪过,到:“然儿啊,你在你的国家里,是有专门的先生给你授课吗?”
专门的先生,也称之为太傅。
太傅可以不不是一个人,也可以是多个人去向同一个人授课。
看起来虽是平常普通。
但是,对于一个国家而言,那就不一样了。
太傅……只能够教导未来国家的君王。
狗皇帝真正想要问的,是——你在穆阳国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