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没做什么,要什么奖赏?

陈楚楚刚纳闷着,这边便有小厮传话来,说是宫里来了马车,正如二世子说的那般。

只是,她真的没做什么啊?

狗皇帝会不会搞错了?

疑惑归疑惑,陈楚楚很快就接受了,她看了一眼明显还想愣在这里的二世子,显然是要赶人了,“二世子,你还要喝杯热茶再走吗?”

“啊?不……不用了!”

不知道他的目光盯向哪里,陈楚楚觉得他要把自己的衣服看出一朵花来,眯了眯眸子,面色不善,“那二世子便走吧?”

“啊?走?去哪儿?”二世子显然失神了。

陈楚楚无语。

“嘁,真是个呆子咧!”彩莲嘟囔道。

然,许是没有控制得当声音的大小,不光是彩莲自己听到了,其他人也听到了。

陈楚楚不太待见二世子,是因着她公主的身份,故出言不逊也没什么,顶多被人说一句没礼貌,可彩莲却不一样。

彩莲若是说这话,便有点名不顺、言不当了。

不知为何,绿意心里有些幸灾乐祸,她想看到彩莲吃亏的那样子,最好是被责罚的样子。

只是,二世子好像并没有生气,“谁是呆子了?你你你,就是你,躲什么呢?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他说着这话,眨眼便来到了陈楚楚面前,还伸出手来抓她身后的彩莲。

“……”陈楚楚整个无语起来。

不多时,陈家门外,随着马车开走的马蹄声,二世子坐在地上哀嚎了一声,“你仗势欺人!”

彩莲放下帘子,有些忧虑,“小姐,咱们把世子爷扔在大门外真的好吗?”

黄莺出门会友了,所以陈楚楚就带上了彩莲,当然,绿意也在。

闻言,还没等陈楚楚说话,她便回道:“想必,小姐就是知道世子爷不会与我们计较才这样做的,小姐,奴婢说得是与不是?”

她是个机灵的,陈楚楚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绿意便像邀功一样,仰着头朝彩莲说道:“你瞧,小姐都说了,你就不要担心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彩莲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说什么?”绿意没听到。

“没……没什么!”

瞧着彩莲避而不谈,陈楚楚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很快,皇宫便到了。

陈楚楚刚撩开帘子准备下马车,抬头便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对璧人,果然是刺眼的很。

雁北云婷一改之前一身白的孝服类型,穿衣倒是多了些鲜活的颜色,头上的发髻和发饰也能看出费了一番心思,想来,也是别有用心了。

她和周天送站在一起,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俊男靓女,着实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场景,只是,看到别人相爱,陈楚楚心里却不是很舒服,她将原因归为自己与墨赢之闹别扭了。

“公主殿下安好!”

这时,裳宁却过来了。

他来到自己面前,陈楚楚才猛然惊觉,然后鬼使神差地搭上他伸出来的手,顺势下了马车。

等她脚跟着地,裳红衣又凑了上来,“陈楚楚,平日里看你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在国危民难面前竟一马当先,等会儿,皇上肯定大肆佳奖励你!”

“我竟不知自己在这里面做了什么贡献……”陈楚楚有些无奈。

见状,裳红衣便为她解释原原,她才知,是太子在皇上面前为她美言了几句。

要怎么说呢?她该谢谢他的好意?

想到他最后的下场,她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雁北云婷与周天送说完话后,便朝她这里走来,并跟她打了声招呼,她却恍然未觉。

陈楚楚扭头张望四周,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是她的错觉吗?

只是,雁北云婷没得到回应,面上有些尴尬。

她看着陈楚楚那张俏丽的面容,突然想到自己上次被扇了一巴掌,不由地暗自生恨。

然而,陈楚楚并不知道自己无视了女主,甚至于周天送对她略有不喜的目光也没放在心上。

三皇子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劳,只是皇上感念他身子有碍,便歇了让他进宫来领赏的心。

此外,雁北云婷提供了药方功不可没,皇上问她想要什么,她眼神闪了闪,确实提出了要自立门户的说法。

这话一出,犹如平地惊雷,将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雁北府国公憋红了脸,指着她良久才干巴巴地吐出一句话来,“逆……逆女,枉我待你不薄,你却……却不愿认我为父,还要自立门户,这……这成何体统!”

少有女子自立门户的,雁北云婷的生母便是鲜少人中的一人,她为爱自降身价,不仅与家父断绝往来,还只身一人下嫁给当时尚未高中的贫寒书生,即雁北府国公。

皇上面色复杂,他深知雁北云婷能在此刻说出这话,想必也是积怨已久。

一个没有母家撑腰的妇人在夫家没有底气、说话的分量暂且如此,她从小就没了母亲,在府中肯定也是举步艰难,今日在这个场合意气用事,孰是孰非,还是雁北府国公做得不够好。

虽然雁北府国公在他的眼里,不像是会虐待、苛待原配之女的人,但是皇上为了彰显自己爱戴百姓和臣子的心,便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陈楚楚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是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雁北云菁那姣好的面容被脸上的阴狠取代,一闪而过,却被百般无聊、四处打量的陈楚楚撞见了。

哦豁,女配要搞事情!

“姐姐说的可是真的?这就是姐姐的心里话吗?如果是这样,那姐姐未免太过狠心,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姐姐怎么能弃父亲于不顾,去自立门户,寒了父亲的心呢?”雁北云菁说得让人很动容。

雁北府国公很欣慰,他觉得这一次带雁北云菁进宫实在是太对了,当下便附和道:“是啊!婷儿,你尚未几及笄,怎么能自己生活啊?”

“好了,都别说了,雁北丫头你可要想好了,自立门户可是要脱离户籍、是要与你父亲断绝关系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雁北云婷犹豫了。

她只是不想和恶毒的后妈和伪善的庶妹在一起生活,并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现在收回这句话还来得急吗?

雁北云婷咬着唇,一颗晶莹的泪珠就滚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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