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那边的确是有所动作,而具体情况,裳宁没说。

陈楚楚这个蝴蝶翅膀扇动太大了,事情发展跟小说里有所出入,现在已经不能按小说讲述的来了。

瘟疫抗击战在如火如茶地进行,卫小蝶尸身火化后,家属带着骨灰盒进了京,而周青的隔离期过后,问其去处却不得而知,整日郁郁寡欢,与皇后有了问隙。

因此,皇后也回了宫,只是进宫时被白贵妃刁难了一次。

“哎哟哟,姐姐步子可要小心些,若是把脚下的火盆给弄倒了,免不了会晦气。”

白芷没了后顾之忧,自就是闭事不嫌事大,因着皇上的心在她那里,她倒是有肆无恐。

皇后气得咬牙,但出身世家大族并不允许她如此没气量,便也冷笑着受了下来。

只不过,受了不代表她一国之母会忍气吞生。

“将信送去南越王府!”

“皇后娘娘,您这是打算……”容嬷嬷诧异地开口,面有惊恐。

皇后点了点头。

随后,南越王府后院飞来了只鸽子,有一侍卫将其取下,便看到王府最小的公主,即布依翁主正在花园处玩耍。

“越容,你干什么去?”布依翁主面上带笑,清丽脱俗。

她是王府中最小的公主,自然是备受宠爱,越容不敢冲撞她,便说送信给南越王。

他身形欣长,高她一大截,布依翁主走过来,看着他手里的信,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谁送来的信?”

“这是军中之事,属下不方便透漏,还望翁主见谅!”

“如果我偏要看呢!”布依翁主骄纵任性道,手就伸出去要夺越容手中的密笺。

越容眸色一暗,快手将密笺往后藏,布依翁主拿不到,便叫嚷着,“越容,你信不信我让父王罢了你的职。”

“悉听尊便!”

越容看她一眼,扬长面去,空留她留在原地。

布依翁主人傻了。

“翁主,你为何对越侍卫如此在意?”丫环问道。

“谁在意他了?”布依翁主否认,“我要去找太子表哥玩!”

“哎?翁主,我们无故不能出封地,你忘了吗?”

“管他呢!我去跟皇上伯伯说,他不会拒绝我的。”

“可是,翁主,外面还有流民、瘟疫呢!”丫环劝阻道。

布依翁主听着有些不悦,摆摆手,道:“整天在我耳边絮絮叨叨,你不烦,我都要烦了!你可别说了,要再说,我便要罚你洗猪圈!”

听到要洗猪圈,丫环不敢再说话了,唯唯诺诺地看着她眼前的这位翁主风风火火地前去。

看方向,应是王爷的书房。

南越王虽人至中年,却没有老态龙钟那种衰老感,反倒是经过岁月的沉淀,沉稳而老练。

他看了信笺,良久,缓缓叹息了一口气后,才道:“表妹,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南越王,便是当今皇后的表哥,听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南越王妃面上不说,但只要仔细观察,明眼人都知道她对皇后多有忌惮,甚至为此与南越王大吵一架。

也就是因为那一架,南越王妃剃了发待在寺庙里整日拜佛念经。

布依翁主便是南越王妃生下的,故而,南越王对她多有照顾。

“翁主,您不能进去,王爷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他!”

外面侍卫的声音十分无奈,南越王甚至可以联想到是什么场景。

越容看他放下信颇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头,便如往一般,退至一边,“王爷,要让翁主进来吗?”

“父王!”

南越王还没说话,门突然啪的一声打开了,入目是风尘仆仆的布依翁主和她面色为难的丫环。

越容低头,数着秒数。

果然,布依翁主丝毫没有自己打扰南越王办事的愧疚感,反而大声嚷嚷道:“父王,方才越容在花园冲撞我,你要为女儿作主呀!”

丫环心里一个咯噔。

布依翁主不是来找王爷说事的吗?怎么转眼就变告状了?

“越容,怎么回事?”

饶是心中有算计,南越王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责问道。

越容的头垂得更下了,显得有些卑微,“属下冲撞了布依翁主。”

闻言,布依翁主有些惊讶,然后侧头哼了一声。

南越王摆了摆手没说什么,意识却是让越容去领罚。

越容伏身,很快领了意去。

只不过,他要出门时,路过布依翁主,微不可几地眨了一下眼睛,眼底凝聚着暗色。

既便知道事情真相如何,可罚是罚了,他领了二十个板子,又碰巧淋了雨,傍晚便发起烧来。

布依翁主好说歹说,才让南越王给皇上递了信。

相比这边,周烈王府便有些不太平静了,不过,让二世子庆幸的是,递信的人虽在陈家大门前被拦下,但并非在身上搜出任何东西。

信丢了不大紧要,大抵能被石管家带在身上的东西,论重要,应该也没有多重要。

所幸,周烈王没能拿下证据,空有怀疑,却没有闹事的理。

见夏雨安分守己,二世子也松了一口气,只是,石管家那里,他也只好改日再访了。

隔离的日子,陈楚楚是数着手指头过的,因着她的身份,那是吃好喝好,也没人能怠慢了她。

只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难免会有些寂寥,她照葫芦画瓢,弹墨赢之教的相思曲,熟练度都满了。

那曲不是从一开始就能弹好的,墨赢之教的东西其实有点难度,故而,别庄的人先前听到的音是十分震耳欲聋。

周天送本来为了能尽快处理事务,便在别庄设了一办事的简易书房,近来时而魔音贯耳,他厌其烦,便搬离了出去。

后来,陈楚楚练熟练会了,他也没有听到这首曲子。

只是,她也不知道,因此事,他对她的厌恶便多了一层。

不过,就是她知道了,或许也只会叹息一口气,觉得无所谓。

待隔离完进了京回府后,陈楚楚便累趴在了床上。

她想到墨赢之如今算是寄宿在她家的门生,心情便有些复杂。

陈老爷是不知道她的事情的,她与墨赢之私相授受不能放在明面上,说实话,挺像地下恋情。

她胡思乱想着,在床上滚了两圈,便记起自己剪坏的腰带,还有那一次不欢而散的场景。

她莫名其妙,她无理取闹……陈楚楚甚至想,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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