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难受到想直接栽倒在地上,但是怕黑衣人还在找她,陈楚楚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她的衣裳早湿了,现下冷气不断地从四周传来,让她狠狠地打了个冷颤,似是要感冒了。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她半走半爬地扶着墙走到一条小巷子里。

街道上行人渐少,店铺大多也关了门,她敲了几个门后,找人求救的心思也歇了下来。

真是又可怜又无助,天杀的,怎么刺客就找上了她?

陈楚楚一瘸一拐地穿过这条小巷,入眼却又是空荡荡的街道。

雨滴打在她的脸上、头发上,伤口也被冲得发白。

京城有十八条街,这又是哪一条街啊?

陈楚楚欲哭无泪。

她觉得黑衣人也没带着她跑那么远啊?怎么偏生就找不着路了?

眼见着前边有一个兄台打着伞正来横穿过去,陈楚楚绝望中生出很大的希望来,想跑过去救援,结果她步子一迈,摔了个狗啃泥。

“大哥,别走啊!”

陈楚楚又气又急。

那兄台一身青衣飘飘,隔了老远,啥也没听见,径直走了。

陈楚楚悲大过望。

她想用双手撑地站起来,忽而听到身后传来声响。

“大哥,这天气真晦气,咱们差点就得手了!”

“是啊,那可是一大笔银子呢!要不是因为下雨,那人也不会为了躲雨跑走了,哎,可惜了!”

说话的人颠了颠手里的荷包,刻薄又泛黄的脸上露出一抹讥笑。

“大哥,那……”旁边的人搓了搓手,“我们也好久没去妓院了!”

妓院,跟锁春楼可不是一个档次的,妓院里的人姿色不等,做的都是皮肉生意,只要有银两赚,管他来的是什么人,通通伺候好了。

陈楚楚暗道不好。

这不是歹人吗?

按照小说的尿性,每当歹人出来的时候,总要上演一番大战。

她可不想被剧情安排!

陈楚楚想着,不顾自己的伤口,连忙爬起来往前跑。

她扭了脚,才跑几步便栽倒在地上,全身湿漉漉的,还沾了些泥土,那样子着实是狼狈。

“哎呦呦,小娘子,往哪儿跑呢?哥哥们又不会吃了你,跑这么快干嘛?咦,这首饰还挺好看的,拿去当了,指定能有不少钱!”

陈楚楚的头发被拽了一把,被扯了回来,她看那两人表情不对劲,是活脱脱的猥琐大叔啊!

“放开!”

陈楚楚拿手去抓,又用脚去踹,那歹人才放开手。

头皮发痛,但她管不了这么多了,迈开腿就是跑。

“哟,跑什么?拦住她!”

好不容易天上掉馅饼,歹人可不会给陈楚楚这个机会逃脱,让另一人拦着,他便将她拽了回来。

此时,陈楚楚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她什么时候不出门,非要挑今天出门,瞧瞧这?气的,从早上到现在就没一件好事发生!

她决定,以后出门一定要看黄历,再备上三十个护卫。

“你们想怎样?”

虽是混身脏兮兮的,但陈楚楚的姿色,便是那淤泥也不能遮盖。

歹人好久没快活过了,当下便起了点心思,伸手摸向她的脸蛋,“跟哥哥回家怎么样?哥哥保证疼你,不会伤害你!”

陈楚楚拍开他的咸猪手,心里作呕不已,哥哥?她还姐姐呢!

瞧瞧这穷酸样,身上多久没洗了?身上冒着一股酸臭味,癞蛤蟆还妄想吃天鹅肉,谁给他的胆?

陈楚楚瞧不起这两人,她的体力透支,如今连喘气都难。

真跑不动了……

当下,她立马换了脸色。

“真的吗?两位大哥不是坏人?小女子和兄长走散了,如今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陈楚楚垂下头,一张小脸又娇又嫩,惹人怜惜,“况且我还受了伤,两位大哥愿意收留我吗?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她衣裳都淋湿了,布料湿哒哒地贴在身上,露出动人的线条来,歹人看了色心大起,哪里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就是她叫声哥哥,也能把他骨头给酥断了,把命给她罢。

裳红衣之前说的好,陈楚楚藏得深,很难看出她是个白切黑的。

像个宝贝一样被两人捧着,陈楚楚随着歹人来到了一间瓦屋。

不是茅草屋,看来两人倒是盗窃了他人不少的财物。

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景色,陈楚楚犹若一朵弱不禁风的小白花一般,娇羞不已,“两位大哥,不知可有换洗的衣裳?小女子……”

她眸中含春,波光粼粼,一副作态让歹人起了反应,一人流了鼻子,而一人裤裆里支起了伞篷。

陈楚楚吓了一跳,她后退了一步,惊慌不已,差点就装不下去。

她真想给面前两人一脚,但还是娇声娇气地说道:“两位大哥帮了小女子,小女子无以回报,唯有……唯有……”踹了你们的命根子!

她欲语还迎,秀色可餐。

两人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

一人手捂着鼻子,还有血不断地从里面流出来,另一人笑嘻嘻地说:“小娘子这么识趣,哥哥也不好亏待了你,你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哥哥一定会满足你!”

陈楚楚皮笑肉不笑。

她好想爆粗口,但她小仙女的人设不能崩,不就是玩吗?

她奉、陪、到、底!

就看他们玩不玩得起了……

换洗的衣裳,简单的伤药,陈楚楚将自己的首饰摘下让他们拿去典当后,在独立的空间内没了他人,她才无力地靠在墙上,缓缓在地上坐了下来。

床是不可能睡的,谁知道被褥上来会不会有跳蚕什么的。

陈楚楚可没忘了刚才歹人身上那股臭味,她真是受不了。

她不见了,大家一定会出来找她,能不能找到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黑衣人也不见踪影,想来应该是放弃找她了。

不过,话虽如此,她也不能掉以轻心,陈楚楚半抱着膝盖,委屈巴巴地将头埋在上面。

女子有泪不轻弹!

要让她知道这刺客是谁派来的,她就是把那人的宅子掀翻了,也要报回这一剑之仇。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除了陈楚楚以外,很多的人心里都不平静。

。牛牛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