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草率的黄色纸头上,那个被几笔潦草画就的小男孩,眉目分明。

不是小不归又可是谁呢?

黄鹂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现在觉得毛骨悚然了。】

【溜了溜了,这个修真界好可怕。】

打死他这只鸟,也绝对不相信小不归会是这个老妇人的孩子。

这个老妇人虽然疯疯癫癫了一点,但是一看就是个朴实无华的人,没有丝毫的坏心眼。

晏紫枝往后一退,她就知道,是眼前这位贵人不愿意让她触碰自己,也就没有再朝前走。

如此知分寸,懂礼数的老妇人。

怎么可能生出小不归那种,一眼看去就阴森可怕的小孩。

晏紫枝:“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诚然,他们遇到的小不归绝对不可能是眼前老妇人的孩子。

但是小不归与老妇人手中的画像如此相像。

让晏紫枝不得不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

就像是他曾经想要对临渊做的一样。

夺舍。

可是一个正常的修仙者,根本就不可能去掠夺一个普通人的躯壳。

且不说施展这门功法,本就是逆天而为,会遭报应,影响飞升。

就算是可以无视天理循环,一个修仙者去掠夺一个普通人的皮囊。

这完全没有任何的好处,甚至还可能损失自身的修为,跌落境界。

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谁会去做呢。

除非……

魔族有一道秘术……

老妇人还在面前哭哭啼啼:“你看见过我的孩子了吗?我的孩子他才四岁多,半个月前他忽然就消失不见了,老身找了他好久,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他……”

晏紫枝就这么和老夫人站在人来人往的道路中间。

有旁边酒楼的小伙计看不过眼,将毛巾甩在自己的肩头,迈着小短腿蹭蹭两步跑过来道:“这位客官,你别听她胡言乱语了。”

“这个老妇人疯了好多年了,她确实是有个小儿子,只不过这个小子从小吃不饱穿不暖,因为家里穷的原因,经常做些偷鸡摸狗的活计。”

“半个多月前,我看见他偷偷摸摸偷一位官家的荷包,就在我这酒楼门口被人擒住了,打了个半死,那叫一个惨哟……从那以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了。有路过的人说这小子当天晚上没熬过去,死在旁边小巷子里,后来小巷子里住着的人家觉得晦气,拿草席子一卷就丢到乱葬岗去了。”

酒楼的小伙计摘下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您看起来身份不一般,就别跟这个老婆子一块计较了,告诉她自己没瞧见就走吧,她发一段时间疯,找一段时间找不着也就随他去了。你说这人死怎么能复生呢?死都死了,留下一个孤寡老人来也是可怜得很……”

黄鹂鸟:【听起来着实有些可怜了。】

【只不过小不归既然已经死了,又是怎么出现在我们身边的呢?】

晏紫枝眯了眯眼,并没有无视老妇人走开。

因为临渊的爱魄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是想要从腰边的荷包里拿些银子给老妇人。

可惜他掏了个寂寞,除了掏出自己的一小块碎魂魄之外,什么也没有。

别说他现在只是一缕幽魂,没有银子。

就算是临渊本人在这里,那也是只能掏出灵石,掏不出银子的。

晏紫枝扶着额头,与发现自己什么都掏不出来,一脸懵逼的白色魂魄,面面相觑。

幸亏临渊现在没有五官。

否则他一定能瞧见他像一只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样子盯着自己。

别说,只剩一个爱魄,还真的是无限放大临渊的爱心呢。

看见什么都要路见不平一下。

怎么没发现他作为仙尊的时候,有这么爱多管闲事呢?

这么一对比,晏紫枝还是觉得爱魄更有人情味一点。

没办法,自家仙尊说的要给银子。

晏紫枝低头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摸出一大把散碎银子,交到老妇人的手中。

“你说的这个小男孩我瞧见了,我是从仙门太微派下山历练的。半个月之前,我派的长老带着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小男孩回门派,说是他骨骼清奇,有天资有悟性,带着他修仙去了。你若是他的母亲,就请放心吧,他过得很好。”

这套说辞骗骗凡人,是绰绰有余的。

毕竟凡人渴望长生,听见有修仙者带去修炼,除了感恩戴德之外不会有别的想法。

老妇人有些惶恐的接过银子,颤颤巍巍的抬头。

干裂的嘴唇上上下下颤抖了好久,最终没有憋出一句话来。

只是老泪纵横。

眼泪珠子从她那布满皱纹的脸颊上滑落,落进褶子里,被深深掩埋。

就像是真相。

你不提,大家也就当如此了。

老妇人始终没说话,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辞。

只是用两只手捧着银子不停的给晏紫枝的拱手作揖。

人世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晏紫枝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其实他在递出银子的一瞬间有些许的犹豫。

那一刻他告诉自己,不过就是临渊的爱魄看不过去,所以他才会这么做。

可是当他真的做出这一步的时候,心里那道坎忽然就松开了。

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无心无情的大魔头。

似乎跟自己有些不太一样。

做完这一切之后,晏紫枝抬头发现临渊的爱魄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

白色的魂魄伸出一只手,隔着虚空指了指晏紫枝手中的储物戒指。

以及老妇人手中捧着的银子。

晏紫枝:“……”

哦,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明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有银子,偏偏在走马灯幻境中却骗他说只有灵石,害他白白穿了一身嫁衣在店铺门口走秀。

虽然看明白了临渊爱魄的意思,但是晏紫枝选择无视。

开什么玩笑,跟他来个秋后算账。

能算得到账吗?

晏紫枝将自己的目光移到刚刚的酒楼小伙计身上:“你们酒楼里有什么好吃的吗?”

“那自然是有的,整个望山镇就属我们家酒楼口味最好,客官要去尝一尝吗?”

晏紫枝点了点头,抬步就往那酒楼里走。

黄鹂鸟:【这是要吃饭的节奏?可是咱们不是赶着去幽冥鬼域吗?”】

晏紫枝:“没瞧见吗?临渊的爱魄想要吃东西,不然他站在那儿看着我干什么。”

黄鹂鸟:【你确定他是这个意思?】

愣在那儿的一抹魂魄:?

确定本魂魄是要吃饭的意思?

本魂魄看起来像是能吃得了东西的样子吗?

甩锅什么的,晏紫枝也会啊。

留下一鸟一鬼魂,自顾自的走入酒楼中。

不远的街角拐弯处,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互相对视一眼,也偷偷摸摸跟着往酒楼的方向走。

“确定这是刚才跟着咱们少主过来的人吗?”

“你这不废话吗,当然是确定的。咱们这望山镇小破镇能来多少大人物?这里可是人族与妖族的交界处,普通修仙者哪里会跑过来,不怕被咱们妖族教训啊。再说你看这人长得这么美,紫衣飘飘的,可不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三界第一美人纪云枝么?”

“那就行,咱们赶紧跟上!”

晏紫枝走进酒楼,第一件事儿就是选了个单独的包厢雅间坐下。

倒也不是为了附庸风雅。

是怕外面那两个跟着他的蠢货找不到时机动手,特意给他们俩留了个天时地利人和。

以他化神期的神识。

别说是整个望山镇了。

就算是整个妖族,有一些猫啊狗啊的动静,他都能一清二楚。

当然,他现在只剩下三成修为。

窥探整个望山镇还是绰绰有余的。

为了防止那两个蠢货认错人,晏紫枝在坐下之后,还特意点了无数道菜。

跑堂的小伙计每一次打开包厢门的时候,晏紫枝都会故意将相九戎之前抵押给自己的尾羽抓在手里,当作扇子扇风。

可以说是招摇极了。

没办法,必须方便外面的两个蠢货确定。

这是妖族少主的尾巴毛。

他与妖族少主有个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一招果然奏效。

“瞧见没?瞧见没?他手里抓的那可不就是少主的尾巴毛吗?听说少主把自己所有的尾巴毛都拔给那个纪云枝做定情信物了,咱们指定没有跟错人!”

另一个妖族小将握紧手中的锤头,一脸正气:“那走吧,现在我们就上!”

刚往前走了一步,小将又退了回来:“确定纪云枝只是个废物?”

“废话,三界中谁不知道纪云枝是个连筑基都没有的修仙废物啊,不然怎么会送他来妖族和亲呢,赶紧上吧,别耽误了主子的大事!”

两个妖族小将提着武器就蛮横的撞进酒楼。

小伙计们早就习惯了妖族经常来闹事,对这一套流程耳熟能详。

全部都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将来闹事的小妖精当做透明人。

他们要闹他们的事,酒楼要经营自己的生意。

互不相干,也不会阻止。

看见酒楼的人这般配合,晏紫枝自然也是要配合一些的。

毕竟他早清楚了眼前这两人的身份。

正好原本是想去妖族的,如今人家不请自来,将他绑进去。

总好过相九戎带他进去,受到众人谴责来的好。

两个来偷偷摸摸绑架人的小妖,准备满满。

配合对方行动,做好被绑架准备的晏紫枝也信心满满。

当然这一段时间差之内,他还是将酒楼里所有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

每道菜都仔仔细细品鉴了一番。

毕竟今天这一波菜绝对是一分钱都不需要花的。

他只需要吃饱喝足,然后装作被绑架的样子,大大方方离开酒楼就行。

果然,在他心满意足将所有美味都吃掉之后,两个妖将展开了行动。

小妖们自以为是的放出妖法,晏紫枝十分配合的,装作晕倒。

旁边一鬼一鸟目瞪口呆。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绑匪很开心,临走之前,甚至将银子丢给跑堂小伙计,算作这一餐的餐费。

酒楼老板也很开心,毕竟他什么都没有损失,还赚了不少。

只有两个妖将花钱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不得不说,妖族虽然就派出了两个小将,但是他们的搬运技术可比林寂染强多了。

悄无声息的妖雾围绕着晏紫枝周围,他像躺在一团棉花里,就这么摇摇摆摆地飘进妖族的密室中。

说是密室,待遇也比太微派好上数倍。

不仅软榻桌子椅子齐全。

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零食消遣。

只不过晏紫枝都不敢碰。

毕竟都是鲜血淋漓的。

若是在妖族密室中玩烧烤的话,可能会表现的不太像一个受害者。

密室坐落在一颗巨大的枯树枝上。

与他当时醒过来时洞房花烛的屋子差不多大小。

看来这就是妖族建房子的统一风格。

无一例外不是,枯藤老树木屋。

看起来显得十分吓人。

但是关押晏紫枝的这间密室枯树有点高耸入云霄的感觉。

站在树屋之上,甚至可以俯瞰整个妖族的情况。

位于最中心的庞大宫殿灯火通明,人影重重,看起来像是在议事。

时不时的就会有几个小妖将,跑出去跑进来,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晏紫枝放空自己的神识,探听着庞大宫殿里的一举一动。

很显然,相九戎就在其中。

通过神识可以看见相九戎虽然端坐在妖主之位上,但是下面的人并不服气他,各方人马争执的面红耳赤。

“我不同意少主继位,少主素来不同人情世故,肆意妄为,你们瞧瞧外面他串的战旗少说也有个三五百根,上面可都是修仙人的五官四肢,若是他继位岂不是直接就挑明了与修仙界为敌吗?”

另一只看起来是红色的孔雀一般人物,张扬的冠羽竖在头顶心上,踱了两步却是站在相九戎这边儿的:“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我们身为妖族,难道不就是跟修仙界对着干的吗?少主虽然任性是任性的点,可是却有妖王的风范,什么都不用管,干就是了!”

话说到这句。

相九戎拍了一下椅子扶手,以示同意。

远处的晏紫枝扶额。

替相九戎叹了一口气。

能不能有一点城府,不要将自己的立场表明的这么快。

看起来虽然妖族之主死了,但是妖族之内却没有大乱。

只是各方人马为了争权夺位,展开了激烈辩论。

那么是谁杀的妖族之主呢?

莫非是……

黄鹂鸟:【跟了你这么久了,这道题我会!肯定是小不归那个家伙,他素来会做这种事。】

【只是本鸟想不明白,怎么杀了妖族之主又不管妖族的事情,那他动这个手干什么?】

晏紫枝没说话。

却瞧见临渊的爱魄抬头看了眼天色,紧接着就拽着自己的衣袖将自己拉回床边。

几乎是强迫式的把自己推倒在床上,还温柔的盖上被子。

接着走到唯一的一扇窗户面前,将窗户关关严实,以免夜风进来将把自己吹着凉了。

望着宛如贤妻良母的那抹魂魄,将自己属于爱一方面的情绪,展现的淋漓尽致。

对外面发生的其他事情,全都漠不关心。

仿佛这缕魂魄的眼里心里,只有晏紫枝一个人。

晏紫枝忽然就顿悟了。

虽然说小不归和临渊的爱魄看起来像是完完全全的两种人。

而实际上他们的行为方式却是一样的。

用单一的行为来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以及感情。

妖族之主若是小不归杀的,那这个动手杀人的理由十分简单。

他就是想要跟着相九戎来太微派,接近自己,从自己身上获得某样东西。

如果不选择动手杀人,而是随随便便找个弟子传令,你想安全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必然不会相信,也根本不会顺从的带着他过来。

唯有借妖族之主的命令,才会让相九戎无法拒绝。

而且妖族之主的命令,最简单的事情就是将他杀死取而代之。

毕竟在妖鬼之境中对小不归的了解,让晏紫枝明白这个小鬼头心狠手辣到毫无人性。

人命在他的眼里,不过如同草芥一般。

唯一让晏紫枝想不通的便是,小不归到底是谁?

或者说,借了小不归的壳子,躲在壳子中的人到底是谁?

竟然可以轻飘飘不会吹灰之力,就将妖族之主击杀。

这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就算是巅峰时期的晏紫枝,也需要付出两败俱伤的代价。

这样恐怖如斯的实力,让晏紫枝联想到一个人。

一个只出现在幻境之中,早已死去三百多年的人。

----萧妄。

可是无妄之境中,他明明亲眼看见萧妄的尸体,枯坐于龙椅之上。

那个叫做长恨的先人不是已经萧妄封印了吗?

一代魔神,死去三百多年。

真的有可能重新复活吗……

若是真的重新复活了,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问题太多。

以晏紫枝的性格,那自然是懒得继续想下去的。

还不如躺躺平休息休息,享受临渊的爱魄,为自己带来的全方位无死角服务。

可惜了。

可惜只是一抹幽魂。

全方位的服务还是享受不到的……

空有夫妻之名,却做不了任何夫妻之事。

啧啧。

黄鹂鸟:【我总觉得你在想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晏紫枝干脆堵住鸟头,强迫它转过去。

与此同时,临渊的爱魄也慢吞吞的做出一副脱掉靴子的动作。

晏紫枝:“……”

这是要做夫妻之实吗?

有点……有点……

忽如其来。

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却忐忑不安,甚至有些小期待。

晏紫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挥手就将黄鹂鸟不客气地扔回储物戒指中。

少!儿!不!宜,系统叹气。

接着,就看临渊一点一点脱下自己莫须有的外袍,里衣,搭在莫须有的衣架上。

然后整个人,啊不,整片魂慢吞吞的,轻手轻脚的挪到晏紫枝的床旁边。

双手合十放在胸口平静的躺下。

一副禁/欲的模样。

晏紫枝:“……”

仙尊可真是纯洁无比呀。

心里竟有些小小的失落是怎么回事?

一人一魂各怀心事的躺在床上。

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与临渊同床共枕。

晏紫枝的心跳频率总觉得有些像脱缰的野马。

一会儿撒开蹄子跑得特别欢,一会儿又沉闷的很,每一声马蹄子都好像踩在胸口之上。

铿锵有力。

震荡不安。

夫妻之间同床异梦大概就是说的现在这种情况。

晏紫枝躺着躺着,准备翻个身,背对临渊。

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搭上来一只虚无缥缈的手臂。

又缠绕上来一条大长腿。

将自己的腰紧紧箍住。

晏紫枝:“……”

眼见着临渊整个人像一只树袋熊一样紧紧的扒拉着自己,还透明的脑袋放自己肩头来回蹭了几下。

一副十分依恋的样子。

爱魄表达感情的方式,果然是特殊的很。

被这样一缠绕,晏紫枝也无心睡眠了。

继续外放着神识,飘过正在吵闹的大殿。

掠过妖族恐怖的黑暗森林,飘到了一片鬼气森森的沼泽里。

沼泽之上,薄雾冥冥,满是瘴气毒虫。

与暗黑色格格不入的,却是一道白色的魂魄。

瞧那身高和身形,怎么越发眼熟?

晏紫枝收回神识,扭头看向自己的枕边人。

恰逢枕边人也往前凑了一凑。

一人一魂,两个薄唇不小心对在了一起。

明明眼前的魂魄是一片虚无,可在触碰的瞬间,晏紫枝却感觉到一种温热的触感。

熟悉,而令人悸动。

就像那天晚上在湖边的柳树下,他触碰到临渊冰冷面具下得薄唇一样。

微风拂过的水面是他无法再平静的心情。

波澜骤起。

这个吻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迅速触碰,又飞速离开。

晏紫枝不自觉的坐起身,只觉得一双手无处安放,摆在哪里都不对劲。

但更不对劲的却是临渊的爱魄。

原本通体雪白的魂魄,竟然开始一点一点变成粉红色。

晏紫枝:“……”

真是叹为观止。

从前临渊脸红,最多也就是红的耳根子。

不仔细瞧或者烛火太过于灰暗的话,还看不太出来。

可这会儿。

根本就是无所遁形。

想不到爱魄竟然还有这种功能。

晏紫枝想笑又硬生生的憋住了。

只能拿眼睛看着眼前的粉色魂魄,强行从他的大致轮廓判断一下,是否跟他刚才在沼泽地里看见的魂魄是一样的。

粉色的魂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可以看出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粉。

只好手足无措地躺在床上。

爱魄:原来亲一亲就会变粉吗?

喜欢变粉的感觉……

对比过两个魂魄身形之后,晏紫枝却无暇顾及此刻粉的冒泡的爱魄了。

一模一样的身形,一模一样的幽魂。

只能证明一件事。

那缕正在沼泽地里徘徊的魂魄,也是临渊的七魄之一。

竟然是落在了妖族!

可是怎么会落在妖族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临渊:我能碰你么?我碰你不是碰个寂寞???

晏紫枝:不是你不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