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裘安也未言语,无瑶便不再打趣,正了正色道:“那无极他……你们打起来了吗?他没受伤吧?”

若无瑶与无极二人不是兄妹,此时随意真的要骂无瑶一句见色忘义。

怎么不先问问她有没有受伤?

不过转念想想,“见色忘义”四字用在无瑶的身上委实不妥。

毕竟无极于她而言不是色,自己于她也并非义。

是以,随意瘪了瘪嘴,没好气道:“不知道。”

本来上次就不是她与无极动的手,而是裘安。不过依她看,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罢。

“随意!”无瑶跺了跺脚,言语中竟添了一抹娇嗔。

着实令随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无瑶何时这般与她说过话?以往这种语气都是冲着无极的。

还记得万年前,还未发生妖神一事,墨池也未跳崖之时。她仍主掌逍遥境,却未完全寝在境内,而是缥缈殿里。

不过那时在天宫,无瑶离她离得委实太近,故而时不时便来找她的麻烦。譬如约她打一架。不过无瑶将此美名其曰为切磋武力。

然而随意本就是个懒散的性子,哪会愿意天天奉陪?自然是心中填满了千个万个的不情愿。

她虽然打不起,不过还能躲不起吗?

于是她便直接躲到逍遥境去了。一开始的那段时间,确实让无瑶扑了无数个空。

可无瑶也不是个傻的,待她反应过来后提起她的宝剑便往逍遥境杀去,还将随意的逍遥殿打得是窟窿满地。

这时,无极便主动充当起到了二人之间的调解作用。

他常常会带着各种各样的新鲜物什去给随意赔礼道歉。

然而这些却往往会激得无瑶更加变本加厉。

只因他带来的那些东西,无瑶都不曾收到过。

于是便有了各种娇嗔的画面。

譬如“我才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对随意那么好呢!”,又譬如“哥哥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这些酸溜溜的言语几度让随意产生一种错觉。一种无瑶正为了爱慕的男子与她争风吃醋的错觉。

如今这么仔细想来,随意方才顿悟。自己这三天两头两边跑的习惯,应就是为了躲无瑶躲出来的。

正是如此,她才会一会儿寝在逍遥境,一会儿寝在缥缈殿。待结识了青离后,偶尔还会借宿到花界去,只为图个清净。

“随意!我问你话呢!”

无瑶尖锐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她愣了愣,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了?”

“你说你与无极住在同一屋檐下是什么意思?还有,既然余劫一事已了,那陛下不会再派人去魔界找他麻烦了吧?他最近……”

“打住!”随意忽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你哪一个?”

“再说了,你这话问的好生奇怪。什么叫做天君不会去魔界找他麻烦了?一直都是他在挑事,意图扰乱六界安宁才是吧。他虽是你的兄长,可你也委实该分清孰黑孰白。”

其实这个回答随意倒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只因最近遇到的种种迹象,都让她对天君产生了怀疑。甚至有些相信无极所说的那些荒谬言论。

她确实应该分清楚是非黑白。

如今无极乃承魔道,是为黑。随意默念道。

无瑶闻言皱了皱眉,旋即扒开了她的手,追问道:“那他过的还好吗?”

“你放心。以无极的个性,就算六界皆罔,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也依然会过的好生自在。”随意双手抱环,复又翻了个白眼回忆道:“而且他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

得到想要的答案,无瑶终是长舒了一口气。继而又恢复了往常那副令人不爽的嘴脸,扬了扬下巴道:“不愧是我无瑶的哥哥,无论在哪里,那都是顶顶厉害的。”

丢下这句没心没肺的话便施施然地离开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随意颇为无奈地叹了叹气。

只愿无极不会与天界为敌吧,不然凭着无瑶那性子,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呢。

……

无瑶走后,殿内又陷入了先前的沉默。

裘安虽然只字未言,却一直将目光放在随意的身上,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怨念,将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良晌,她终是忍不住了,直接走到他的面前与其四目相对,“你有话要对我说?”

明明是个疑问,可是她却以极其肯定的语气说出来,好像并不是在问他,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话落,只见裘安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仍是那般定睛看着她,动了动唇,“没有。”

简短的两个字里却让她听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不由眼睫一颤。

清了清嗓子,将视线移至别处,“没有?那你一直看我作甚?”

“好看。”

诚然,这句突如其来的夸赞让随意言语一顿,愣了半晌。

待她找回声音后方才回道:“好看也不是你这样看的。你不如照照镜子,瞧瞧你那是什么眼神。”

分明是一副我惹了你不愉快的神情,眼中的怨怼都快要溢出来了。

裘安闻言却未反驳。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听到她聊起无极会那么不开心。心情就如同吃了黄连那般。

见他久久未语,随意也不觉有些尴尬。挥挥袖子便独自蹿到一旁默默歇着,等待太上老君的出现。

她觉得时辰突然过的非常慢,慢到让她有种度日如年的错觉。

终于熬到了夜半,殿外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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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兴许不会走得这般轻快了罢。随意想。

果然,太上老君步入炼丹房的刹那,便嗅到了一缕不详的气息。他眯了眯眼眸,狐疑地盯着面前乖乖站着迎自己的随意与裘安二人,缓缓开口,“你……你们,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话音刚落,随意旋即又直了直身子,心中唏嘘。看来他们做神仙的,直觉向来是极好的。

想罢便露出一抹满是歉意的笑容,垂了垂眸道:“老君,你听我解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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