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哪有什么?世上有神仙吗?李正兄弟算不算是神仙呢?就算不是神仙,只是道家之人,他能不能做到点石成金呢?恐怕不行吧,他自己都是个二百五式的道家人,除了能治治病,带带兵,打打仗,还真没其它大的本事啊!哎,要是李正兄弟在这里,他一定能想到办法吧?哎哎!

这时这个小伍长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禀报姬县令,姚县长,外面来了一个黑鬼,自称是大人与将军们的故旧,却又站在外面不进来,说要,说要,说……”

姚二脸一黑,沉声道:“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直说。”

这小伍长又才道:“说是,说是,说要你们亲自去外面见他,还得抓紧点,不然他就走了,你们想见还见不到,就这句话。”

姬老大一听并不在意,这几年自称自己是大才之人,见得太多了,一个二个装腔作势、拿桥摆谱、哗众取宠的人多了去了。

姬老大就叫姚二去看看是什么故旧,现在识得我们九人的人海里山上人太多。半年前成天都有人来找自己,说是自己的故旧,结果一个人都认不得,都说是自己转弯抹角的亲戚,都是看到自己红火时来求个好处。

最啼笑皆非的是有个人,自称是苏卫的亲戚,叫过来一问,狗屁不是,连苏卫是哪里人都没弄清楚,却来自认亲戚。这半年来汉军让官军给团团包围起来了,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形势一天比一天险恶,就没有人再来投奔自己,再冒充是自己的亲戚了。

所以几人都不相信,这时还能有什么人,还敢在这时段来投奔自己。就算有那你也要按规矩自荐才是。还说自己事情多,时间紧,还要赶去做别的事,这不是故意哗众取宠吗?或者故意标新立异,博人眼球?

姬老大见姚二走了出去,正准备再跟其它几人商量办法,应付眼前恶劣形势时心下一动,大叫道:“二弟,你等下,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这个故人。”

说完姬老大站了起来,追了出去。严三、牛奔、苏卫一看,也站了出来,跟着追了出去,那黑鬼不是称作自己几人的故旧吗?除了一个李正,还真不知有哪个人,算得上是自己九人的故旧了。不会来的就是李正吧,要是来的是李正,这话就是正确的,那还必须出去看看究竟是谁来着?

于是几人匆匆忙忙跑出县衙,来到大门处,见到一个年青人顾盼自如的,站在包围圈里,那里东看西瞧观风景。

黑,果然是黑,就是一个刚钻出煤窑挖煤的,眼神身才是那么的熟悉。但自己何曾认识这样的黑鬼呢?那二十个护卫看到几个大佬都出来了,也觉这事稀奇无比,就顺势退让开道来,放开路子让姬县令、姚县长、严县尉、苏尉卫、牛尉卫进得前来。

姬老大左手抚摸着颌下髭须,围着黑鬼左看右看的,满眼的看稀奇古怪一样,后面几人也是如此。

这时就听姬县令嘴里嘟嚷道:“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其它几个人也是一样,围着这黑鬼也是呵呵哈哈大笑起来,最后五人抄了过去,把这黑鬼一个熊抱。

嘴里还不停的说道:“哈哈,这哪是我们的故旧嘛,分明就是一个地狱中逃跑出来的黑鬼,但不知是哪个阎王殿里,偷跑出来的黑鬼,硬是一个黑鬼啊!来来来,快快快,请请请,走走走,我们进里面说话,今天任事不谈,今天只喝酒,不醉不归。”

五人簇拥着黑鬼就走了进去。看得那个小伍长和其它人面面相觑,这黑鬼还真是几位将军的故旧啊,幸好刚才没有得罪之处,不然自己这吃饭的家伙就得小心了。

姬老大一手拉着李正的手,还不得的抚摸搓揉着,好像李正的皮肤能搓出钱来。搓得李正心里发麻,头皮发炸,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掉落一地。姬老大搓了半天,也没搓出一个铜板来,并想去拉开李正的胸膛衣服,看看里面是不是黑的。

同时嘴里叫道:“我还以为李兄弟,故意涂上锅灰,装黑鬼来骗我们呢,没想到真黑啊!你不是道家之人吗?怎么全身变得这个样子?”

李正回道:“没什么,又让天雷给劈了,让天火给烧了,就搞成这个样子。”

“什么?你又让雷给劈了?不会吧?你跟雷有什么仇吗?天下这么多人,为什么不劈别人,专门来劈你啊?你不会把雷公的女人给睡了吧?你这也,这也,这也太那个了吧?居然让雷给劈了二次,还让天火给烧成煤炭了。”

李正哎了一口气,对几人说道,这事是这样的,还得从四年多前,我们在牛头山分别后开始说起。李正把救青龙,杀妖道,结仇怨,被人追杀,打上洞府后,自己又是如何让天雷给劈了三次,差点天火焚身而死的故事,以及后面如何血洗三十六妖岛,铁血酷手复仇的事娓娓道来。

听得五人也是惊心动魄、瞠目结舌。只能感慨命运之神奇,离合之玄妙。没看得出这李正,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引发风云之变,都能创造奇迹啊,连天雷乾火都敢拼命,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

谈了这么久,一席酒宴早已摆好。李正是故旧嘛,怎么也得做主席,李正想了想也不客气,就坐在主位上后,几个喽啰端上酒杯上来,没见提酒。一见姬老大和其它人,都拿眼珠盯着自己,有点奇怪哦,自己黑是黑,但脸黑心不黑啊,难道我黑起来,也更帅气吗?

再一看苏卫眼睛,直往自己腰后瞄来,再一强想,自个拍了下额头哈哈一笑,其它几人也是大笑起来。于是从腰后扯过布袋来,打开并取出二十瓶酒来,说:“这次我是带了二十瓶了,你们九人一人两瓶,可以了吧!”

姬老大哈哈大笑:“够了够了。自从喝过你带来的酒,再喝其它酒真没什么滋味。前几天还在想,何时李兄弟再给我们带二瓶来解下馋呢!没想到李兄弟这么快就来了。”

于是李正打开酒封,五人先是深闻酒香后,再倒了一杯放在鼻下狠狠吸气,最后再慢慢品起来。

等五人都喝完手中的一杯后,姬老子边吃边讲,讲这四年多来发生的事情。席间也是: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

姬老大就当前的形势发展也介绍道:“现在我们汉军正处于,浙江十一个州府官军围剿封锁之中,不知李兄弟可有对策教我?”

李正想了想道,对姬老大道:“金华府地处浙江中腹,为四战之地,四面平坦,无险可守。故尔受四面一围,不攻也会自破。商君曾言:四战之国贵守战,负海之国贵攻战。要使其民习兵,敌人伐之不可。

你们下一步,要想打破当前封锁,杀出重围,必须往东或南寻找突破口,兵出仙居,打通台州、温州出海口,抢占地利人和。万一到了不迫不得已,还可以出海嘛。与其四面出击,不如攻其一隅。你们不妨试试。”

姬老大和其它几人点头同意,但又有一个问题,想起这个问题头就痛。李正一看就明白,对姬老大道:“呵呵,你不知道,我在梅花岛一年,都没有出窝一步,前几天心血来潮,就想来看看你们,所以顺便嘛,呵呵,哈哈。”李正收嘴不说,如自己是主人一样,叫这五人吃菜吃菜。

姬老大一听李正这语气,一定有什么妙招,能破当前困局。放下心来,知道李正玄妙的事多了去了,而且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前来助自己一把,说是天意吧,却充满巧合,说是巧合吧,又处处妙到毫端。看来这次也是一样,李正来了就不会袖手观之。

于是席面又热闹起来,听到苏卫几人都在这里成家娶了媳妇,还各生了儿女,也为几人高兴,连说恭喜,下次再补礼物了。

席上苏卫请李正赐名,李正想了想念叨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李正觉得这几句话不错,对苏卫道:“不妨以“善”字为名,这里是武义,取义。义者: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取名苏善义,如何?”

苏卫站起来对李正躬身行礼道:“谢大人赐名。”李正叫苏卫坐下,又说自己现在是道家,别一口一口的大人叫,这不符规矩。

牛奔也站了起来,也请李正为自己刚生下来的儿子赐个名。李正说直接叫善武嘛。以后你们不妨都以善字为排行,善地、善渊、善仁、善信、善治、善能、善时、善贤、善贵、善知、善智、善利、善得、善良、善勇等,你们自己看着办嘛。

说得几人也是哈哈大笑。姬老大也很高兴,按这样排下去,都以善为排行,那么几人的后代就是亲兄弟,就能更加团结起来,嗯,不错,回去就给自己的儿子把名字给换了,叫善渊,姬善渊,名字非常好听。姚二几人也这样想着,回去就给自己的儿了改个名字。

原先九人,除了关照在北面率武义军与金华军对峙外,蔡四在缙云县、杨五在仙居县、商安在义乌县,各有各的事,一时不能赶回来。这酒席虽少了四人,但也谈笑风生,挥斥方遒。李正对姬老大说道:“今日我们都说些开心的事,不愉快的事不要谈。”

因李正今天带了二瓶好酒来,所以六人也是慢吃慢喝,边聊边谈。李正把这一会走访了解的民情世道对众人介绍道:“天下苦秦久矣!天下百姓受朝廷与官府的压迫,残酷严苛,痛苦不堪,导致民怨沸腾。

姬老大,不妨多读读贾谊的《过秦论》。以据金华之地,拥台温之海,固守以窥全浙,举义旗,树仁孝,振臂高呼,当应如云。要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以袁策佐之,内立法度,务耕织,修守战之具;外连衡而斗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