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步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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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惜洁也慢悠悠的说:“我今天来不是来喝酒的,就是想提醒您老一声,既然我回来了,就有了足够的证据送你去地狱。”
“那我就等着二丫头送我去地狱。”石子谦从来就没有把杜惜洁放在眼里,十九年前是,现在依然如此。
杜惜洁起身离开了。
宴会上,多半人都有看戏的成分。在江城,石家和杜家两大龙头要是斗起来,可是他们所有人的机会,一个可以在江城站稳脚跟甚至翻身的机会。
安彦辰在隔壁的桌上把杜惜洁看得真真切切——真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害得他从小没了爸妈。很普通啊,也没有三头六臂,气场还不如他干妈。
他给了石贵一个眼神,拿着桌上的烟盒出了宴厅。
石贵知晓安彦辰眼神里的意思,起身跟上。
“贵叔,这招棋狠啊。”安彦辰递了一支烟给石贵。
石贵推开,笑道:“贵叔老了,不能再吸烟了。得惜命啊。”
安彦辰心里划过一丝鄙夷,这老不正经还看不起他,大家还不都是石家的一条狗。
安彦辰冷笑道:“贵叔把自己摘得干净,用我的手送杜惜洁的女儿接近竹哥。到时候在老爷子面前东窗事发…”
石贵还是慈祥的笑着,并没有安彦辰这些话动气。
“安子,你还是太年轻,凡是要往好处想。杜惜洁你今天是见着了,她年轻的时候可是江城所有权贵心中的梦中情人,你觉得她那女儿有几分像她?”
安彦辰若有所思的看着石贵。
石贵继续说:“江城这些名媛有一个说一个,有一个能入你竹哥的眼吗?又有一个能比得过那个小丫头吗?”
安彦辰眉毛一蹙,说:“我看那小丫头很一般,清汤寡水的啥也没有。”
石贵单手附上安彦辰的肩,说:“你竹哥和你不一样,他不喜欢胭脂俗粉。”
安彦辰听罢眉头拧的更甚,不乐意的看向石贵。
“安子,我们要加快我们的计划了。石竹可不比老爷子,对我们没有那么深的信任。老爷子可是已经把总店的经营权给了他孙子了。所谓一代天子一代臣,以后石竹可不会这么白养着我们。”石贵语重心长的说。
安彦辰确是不解,问:“那我们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了,就这么散了?”
石贵让安彦辰俯身下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让安彦辰变了脸色。
石贵拍了拍安彦辰的背,说:“这些生意见不得光,等老爷子一闭眼,我们都得死。”
“我可没动过那些东西。”安彦辰急着撇清自己。
石贵确实一笑,“你手下那些人运的菜了,几乎每天都藏得有货。”
“卧槽,老爷子这是让自己孙子干干净净,让我们拼命,真他妈操蛋。”
“我们没得选,你爸妈也是瘾君子。当年老爷子为了控制你爸,给你爸妈吸了那个东西。
唉!你那时候还是个小娃娃,你妈为了不让你也染上,不让你吃母乳,你是整夜整夜的哭啊。他们死之前唯一交代我的事情就是不让你碰那个东西,保你健健康康。
我做到了,可我们还是死路一条。”石贵说这一番话就让安彦辰心存感激。
他这些年跟着石子谦,别的不敢说,玩弄人心可是一把好手。
安彦辰狠狠的把烟掐灭,眼睛似是要喷火。这是安彦辰的弱点,情绪藏不住,这也是石贵选他作为伙伴的原因之一,好控制的人比有能力的人更安心。
“安子,想办法把那丫头弄到江城来。你想想如果石竹和杜惜洁的私生女搞到一起,老爷子的脸色岂不是很好看。”
……
安彦辰就这样被石贵利用到连渣都不剩。
隔天就马不停蹄的赶到江城。可时隔两年,杜舒晚早就不在东城了。
他自然是找不到人的。找到当地的派所安彦辰就上演了一场大戏。
“你找杜舒晚?”当年处理杜舒晚案件的女警把安彦辰全身上下都扫视了一遍。
安彦辰谄媚的笑着说:“警察同志,我是她表哥。听说她出了点事,我去了她之前住的地方没找到人,就想请警察同志帮忙查一下。”
女警与生俱来的敏感就觉得安彦辰在撒谎,说:“你是她表哥就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安彦辰先是想发飙,可这是在警察局,他还指望警察帮忙查杜舒晚的踪迹。要是搁平时安彦辰是没有这份耐心的。
“警察同志,这不是多年不联系了,她联系方式都换了,我联系不上啊。”
女警接着怼了回去,“不联系怎么知道她出事了?”
安彦辰烦躁的挠头,这警察就是警察,怎么这么喜欢盘问人啊。无奈地说:“警察姐姐,你就别问了,我真的担心小晚再出什么事。要不然我去找人的时候你跟着总行了吧。”
女警重新把安彦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冷淡的说了一句,“坐着等会儿。”
便走进了一间办公室。找出杜舒晚的号码拨了过去,还真的变成了空号。
难道外边那个痞里痞气的男人真的是她表哥?
最后女警还是陪着安彦辰找到了杜舒晚当时打工的那家餐厅,依旧还是没找到杜舒晚。
不过安彦辰得知了一个很有价值的信息,那就是杜舒晚当时和一个女孩走得很近,两个人还一起约着考同一所大学。
安彦辰对女警道谢之后,又返回餐厅,找到了那个和杜舒晚走得近的女孩家地址……
两年前的高考,杜舒晚背水一战带着和唐怡一起的约定考到江城。只是当时约定的江城大学是没考上。
这是来到江城的第二个冬天,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很早,飘飘洒洒的雪花落满窗外。
这场雪下了一夜,早上到处都是女孩们的赞叹声。
杜舒晚很喜欢下雪,白色的雪覆盖一切,也仿佛盖住这世界上所有肮脏污秽的存在。
只不过江城很少下雪。
在雪地里呆了很久,她觉得寒冷能让自己变得分外清醒……
回忆起过去的种种回忆里妈妈的样子~~~
那是十岁的时候,学着做饭被烫伤后,杜惜洁站在厨房门口冷冷的看着,没有为她冲凉水,也没有抹烫伤药,也没有心疼的眼神。
只是说了一句“怎么这么笨,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那是中考成绩公布的时候,杜惜洁看着成绩眼睛里充满了嫌弃与厌恶。
“考成这样也是难为你了,你怎么会是我的女儿,白长了个脑子。”
这些年,杜惜洁会毫无预兆的歇斯底里,嘴里总是重复低语‘你怎么会是我的女儿’;
或是偶尔低喃‘你为什么不是他的孩子’。
还有每一年的突然消失,每次杜舒晚只能在玄关柜上收到留下的生活费,留下的也只有那些钱,连只字片语都没有。
从记事起,杜舒晚就小心翼翼的讨着杜惜洁欢心,让自己变得懂事听话,和母亲在一起都过得提心吊胆,如履薄冰。
只是作为女儿,她好似从来都没有感受到杜惜洁对她的爱。她能做的就是让杜惜洁高兴,来获取那一丝丝的可怜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