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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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你知道吗，那个看不见的幽灵就是小泉红子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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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先生，申请流程被中止了。”
降谷零在今天向波洛咖啡厅请假就是为了回到岗位上亲自调查上原诚，然而，下属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为意料外的连锁点燃了引信。
他伸手松了松领结，不以为意地坐在办公椅上，转向电脑屏幕：“我知道这会有些困难，但你也知道黑桐纱月的特殊性吧。只是一个简单的医疗申报流程，我相信你的能力，风见。”
戴眼镜的男人在上司话说到一半时反驳的话就涌到了嘴边，然而他还是努力忍耐到降谷零把最后一个字说完。
即使如此，他的回答听起来也过于急切了。
“降谷先生，黑桐小姐的流程不是没有办法申请，而是被中止了。”风见再一次强调，“我也有问过原因，但是对方没有给出答复。”
办公室内的空调呼呼作响，冷气恰好对着风见的脸一阵招呼。
降谷零停下操作键盘的手，终于抬起头望向风见。他的苦恼是真实的，不似懒惰或无能。
“对方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沉思片刻，他抛出问题，但又很快补充了一句，“算了，用这一套来对付自己的同事对你来说可能要求过高了。”
风见只感觉自己脸上都快结冰了，上司的宽宏大量和免费放送的冷气手拉手拽着他往冰窖里走。
“非常抱歉……”这种情况下他好像也只能说这句话了。
降谷零皱着眉站起身，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拿出手机后又补了一句：“把门关上，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不要让人进来。”
风见点着头离开了这间办公室，认真地关上了门。
降谷零拨通了电话。
短暂的等待后，威压仿佛能够实体化的声音传来。
“你的动作很快，快到有些急躁，波本。”
他不打算应付夹杂在寒暄中的审视，压低声音回答道：“中止流程是您的授意吧。”
“嗯。我们不希望黑桐纱月与部门纠缠过深。”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和你也是。”
“和她合作能够取得更快的进展，库拉索的事情足以证明她的协助能力。现在中层也基本打消了对我的怀疑，为什么事到如今要将她剔除？”自己的语速过快，降谷零后知后觉，但他咬住最后一个音节，没有表现出退缩。
对方叹了口气，透过听筒仿佛一声冷哼。
“呵，你也失去了锐利啊，零。这份工作不是在随处可见的自动贩卖机里买饮料。贡献从来无法兑换成等量的荣誉与宽容。她有了功绩，就代表我们需要对等地信任她吗？你不是第一天工作了，不会相信这种过家家般幼稚的等价交换。”
他说的没错。降谷零当然也认同这个观点，所以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我看到你还在申请调查上原诚的资料。你告诉我，这又是为什么。”
“上原诚疑似组织埋藏在圣堂教会的线人，联合学院祭上出现的怪像似乎也与他有关，如果不加紧处理可能会造成公众安全事件。”他现在有些抓不准黑田理事官究竟想要得到怎样的答案。
“而他恰好又疑似是昨晚袭击了黑桐纱月和你，并且将她重伤的嫌疑人。”黑田不紧不慢补上一句，“理由很多，你偏偏漏了这一个。我暂且不追究这是有意还是无心。但这都是懈怠，零。我能听出来的，敌人也能听出来。”
金发男人小心地深呼吸，避免被对方察觉。
“我会充分发挥黑桐纱月的价值的。”他摩挲着口袋中的发信器，金属的边缘逐渐染上手的温度。
“不用这么拘谨，我并不是在责备你。”黑田略微放缓了语气，“你想要调查上原诚，没有问题，档案我也会派人送去。我就告诉你吧，你的猜想没错，他就是圣堂教会的人。但我们不希望与圣堂教会产生不愉快。你能明白的吧。”
“是，我明白了。”这是在提醒他，闹出动静了也要注意自己头上戴的是哪一方的帽子。
“我们一如既往地相信你的能力和忠诚，但是直到黑桐纱月也能和你一样之前，她都不会是我们的一员。话就说到这里。”
黑田对降谷零的答复不感兴趣，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明白了。”
也许自己是真的偏离正轨了，竟然也沦落到被上司亲自敲打的地步。他自嘲地笑了笑，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座椅。
他降谷零可以全心全意奉献给这个国家，但是黑桐纱月呢？他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卧底，自从他进入这个领域开始，他就没有几天开心日子。既然已经决定走上这条道路，任务结束也不代表清闲与荣誉会随之献上。
但这些不会动摇他作为警察的信念。
他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将感性的思绪收回，开始着手调查上原诚。
[计算机使用60因获得上级额外授权追加奖励骰
1d100=561d10=10检定结果6极难成功
降谷零一边耐心等待纸质档案，一边开始调查学生讨论组中的所谓幽灵事件。他发现网上一切讨论的源头是4天前的一个匿名帖“穿梭于联合学院祭的幽灵”，帖子中绘声绘色地仔细描写了学生在学院祭会场中遇到的见鬼事件。一名男生声称自己在仓库中遇到了看不见的幽灵，用尖细的女声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这也与黑桐纱月的对上原诚的调查结果基本吻合。
但这与小泉红子的描述有冲突。根据她的描述，她只在那天傍晚不小心吓到了两名进入材料室的女生，在意识到自己已经“隐形”后就再也没有进入过学院祭的会场。
他继续向下翻帖。
“真的假的，我今天和朋友也有遇到，就在材料室里面，超级恐怖！该不会是同一个？”
这个匿名回答倒是很符合描述。
那么上原就是在撒谎。这个故事也好，后面的所谓便当被偷偷吃掉应该都是编造的。
怀抱着对动机的疑问，他又点开了另一个热度高涨的相关匿名贴。发帖时间是昨晚凌晨。紧随其后的就是一大片十几二十页的刷屏，内容无外乎一些闲言碎语，并且每一条中都有着同样的一句话。
小泉红子就是幽灵。
“哇，这架势有点可怕，说到底小泉红子又是谁哦？”
“是江古田的美女占卜师吧。”
“搞什么，炒作吗ww”
“是不是说出这句暗号占卜就会打折？”
“楼上是天才吧”
“小泉红子就是幽灵，说这句话的就9折，这种创意占卜屋如果不用就由我们鬼屋收下了。”
“暴露了啊ww，鬼屋不是就在占卜屋旁边？”
“完了，这句话要变成新的流行语了。”
“小泉红子就是幽灵！小泉红子就是幽灵！”
“还是太容易被煽动了啊。诸君听吾一言，小泉红子就是幽灵，但她真的是美女。”
“美女幽灵，更带劲了。我好了。”
“小泉红子就是幽灵！小泉红子就是幽灵！”
“小泉红子就是幽灵！小泉红子就是幽灵！”
在此之后的都是毫无意义的刷屏，这种趋势在今天上午学院祭的准备工作开始后愈发热烈。
[灵感701d100=21成功
在已知上原诚形迹可疑的前提下，这就不会是单纯的刷屏和炒作。他决定开始调查发帖人的ip地址。
[计算机使用601d100=52成功
网络上的匿名者或许会认为自己可以躲在屏幕与网线之后，可事实上这一切对于警察来说不过是聊以慰藉的自欺欺人。他很快就确定了两个发帖人的实际地址，不出意料，正是东都的圣堂教会。
呵，说到底这帮里世界的人还是对现代的科技手段缺乏警惕。
他冷笑一声，看着屏幕上上原诚主导着舆论的证据。
但他依旧不理解，这样做会有什么好处呢？难道是上原诚作为小泉红子的狂热粉丝，用这种歪七扭八的手法来引起注意？小泉红子就是幽灵，这句反复出现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敲门声响起，上原诚的资料已经被送到。
档案显示他是一名孤儿，在法国由修道院的修女抚养长大，直到今年才入境，并且在几个月之前转入江古田中学。
他拿起附件中的另一份加密文件。一种异样的沉重感攀上他的手臂。
原来如此。这边就是教会专供的资料了吧。
他启动魔术回路，当手指再一次触碰到封口边缘时，信封已经被平整地展开。虽然在包装上用了些手段，里面的信纸本身却是非常普通。
“第八秘迹会指派的代行者，遵循指引前来回收潘多拉与红魔女。”
降谷零对于这些词句相当陌生，只是隐约觉得红魔女很大概率就是小泉红子。当然，他不能将这些纸质文件带出这栋建筑，于是将这句话抄在了笔记本上。
他呼出长长的一口气，将信封复原，装回了原本的文件夹。
目前看来他能做的已经到了尽头，接下来就要看景和纱月对于这些信息的解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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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刚刚拜托诸伏景光去她家中取东西的黑桐纱月，迎来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来者一身黑色便装，内里则是看着稍显厚重的白色高领打底衫，浅金色的长发被简单地梳于脑后，头顶则是纯黑的礼帽。
“好久不见，琴酒先生。”伤腿动弹不得的女人轻柔地问好。
只可惜她的友善注定不会得到回应。
面容苍白的死神用指尖将帽檐微微下压，作为问候的回应。即使没有了嘴边标志性的香烟，那浓郁的气息依旧环绕在他的周身。
“好久不见，mayday。”
令人战栗的寂静为死神准备好了舞台，而正在此时，闪耀的金星也正全速降落。
琴酒的话还未说出口，高跟鞋的清脆声响汇聚于病房门口。他冷冷地注视着黑桐纱月，女人抬了抬眉毛，一言不发，对来者同样一无所知。
咔嚓。
“纱月，身体没事吧？我听说……啊啦，这不是有很优秀的男士在陪着你吗？”
酒红色头发的女人毫无顾忌地闯进了病房，醒目的橙色手提包成为了视线的焦点。
黑色的男人不动声色地伸手探向上衣内侧的武器，冷漠地瞥了一眼我行我素的橙色女人，用狠戾的目光示意她别来打扰。
[恐吓？？1d100=？？成功因对方对抗技能大于50需求困难成功
检定结果失败
[魔术使用1301d100=33成功
“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苍崎橙子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摘下眼镜说道，“命不久矣的行尸走肉也来人间关怀伤者吗？真是动人的同情心啊。”
这句话仿佛扣动了无形的扳机，琴酒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就掏出了武器。
【别动。】
男人的动作停留在原地，金属武器的光泽在日光灯下愈发显眼。而另一边，橙子的手提包也已经打开，漆黑如深渊的口袋中露出一对血红色的双眼。
病床上的女人勾起嘴角，露出为难的笑容：“大家，好好相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