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看着粘人的趴在我身上乱亲的降谷零,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零,你说的频率是指什么?”

降谷零抬起那双雾气蒙蒙的漂亮眼瞳看向我,声音里含着灼人的热度,喃喃的说了一句话。

我:???!

好家伙,我是失忆了吗???

从降谷零醉到神志不清的向我告白,到我顶着酒店前台诡异的眼神、拿出警官证才成功把他架到房间里,再到我出声询问他还认不认识我,再再到他突然抱住我口出这等虎狼之词……

这中间是不是有一个季的剧情在降谷零的脑子里播放完了,但我却不知道???

我目光微妙的看向怀里那个满眼都是醉意,露出的皮肤发红发烫,浑身散发着乖巧可口的任君采撷气息的青年,久违的感到了满脑袋问号。

——事情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虽然他说的确实像我能干出来的事吧,但是降谷零同学,咱俩目前真的没啥关系哎??

而且咱俩要想有关系,我恐怕还得打报告。

……不,或者不打报告也可以?

我看着降谷零朦胧迷离又依恋的眼神,泛着红的麦色皮肤,因为抬臂的动作而撑满了的衬衫胸部,渐渐陷入了沉思。

啊当然,请不要误会,我才不是被眼前的美□□惑了才想做些什么,我只是在思考。

因为我目前的身份是被便宜爷爷绑定的红方,同时也是在秘密档案库挂了名的公安警部,所以就算这个世界的我是抱着度假的心态活着的,对霓虹咋样啊、黑衣组织咋样啊也并不在乎,但我绝大多数时候还是很敬业的。

这种敬业,具体表现在我虽然在小细节上热衷享乐,但基本上还是朝着便宜爷爷设定的“警视总监”的方向在努力,大方向上也一直没出过错。

——所谓大方向不出错,就是说虽然我私心里觉得琴酒非常符合我的xp,我(对宠物意义上的)非常喜欢他,但是当有机会的时候,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送他进监狱。

再比如说,虽然我觉得眼前满心满眼都是我的金毛黑皮犬非常可爱、非常想吃掉他,也觉得如此美色送到眼前都不吃实在不符合我“及时行乐”“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人生信条,但是——

我必须先考虑好如果与降谷零的关系更进一步,会不会对日后的卧底生涯造成影响才行。

你们也可以当做我是在考虑顺应心意行动的话,会不会触及我在这个世界的核心利益。

这个核心利益,就是指我能否长久稳定的在黑衣组织卧底下去,以及能否攒到足够的功绩不断晋升。

这样想着的我又看了降谷零一眼,上手摸了摸他滚烫的面颊。

降谷零是我最看好的“继任者”,这一点毫无疑问。在体系中,真正的好苗子是不会拥有自己选择道路的机会的,上面的人会早早瞧中他、培养他,然后将他派往人才最紧缺的岗位。

降谷零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从我选中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被打上了“未来公安”的烙印,如果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他毕业之后是一定会进入公安系统的。

至于去黑衣组织卧底嘛……既然我的老师坚信琴酒一醒来我就会暴露,那我也不会向他多解释什么(重点是我也没办法让他相信我会没事),与他统一战线培养降谷零进入组织就好了。

从这个角度上讲,我的老师、上级,应该都不会同意我与降谷零有过多的牵扯,更别提是成为恋人。

——万一我的“暴露”牵扯到他就不好了,不是吗?

他们可能还巴不得我少跟降谷零产生联系呢,最好他一毕业我就消失那种。

嘛,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种公安把我用过就丢的感觉,但为了正义嘛,这样做才是正确的,我完全理解,换了我为了木叶的话,我绝对会做的更冷酷呢。

而且他们也不是真的把我用过就丢,我敢打赌如果我真的叛出组织,逃出来之后等着我的就是升职加薪。

可是那样还有什么意思呢?我想做的不是霓虹公务员,比起拿着高薪坐办公室,我还是觉得现在这样更有趣刺激。

当然,事实是我也不会那么快暴露就是了。

不仅不会暴露,还有可能跟降谷零一起在组织里待一段时间。

这样的话,跟降谷零保持距离其实是不太合适的,更别提突然从他眼前消失了。

因为,如果我事到如今才那样做,日后同样前去卧底的降谷零肯定会猜到什么——不,应该说以他的敏锐和聪慧,猜不到真相才奇怪呢。

到那时候,他在组织里就会不自觉的去打探我的消息,甚至可能会在看到我的时候露出异样……

我这样说并不是在怀疑降谷零的能力,而是无论再怎么训练,人类这种生物都不可避免的会存在某些无法压制的本能,比如在危机时、情感脆弱时、压力过大时下意识地寻求身边熟悉的人做依靠。

凡是干卧底的,或多或少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

当然,我是不会遇到这些问题的,毕竟忍者做到我这个高度,有没有查克拉都能吊□□衣组织,而人类在面对一只蝼蚁时是不会感到压力的_(:3」∠)_。

所以有可能露出破绽、遇到危险的,只会是降谷零。

和小金毛的关系达到今天这一步(尤其是他还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对我产生了好感),想让彼此的关系再回头变成陌生人已经不可能了,那么唯一剩下能保护他的,让他无视甚至仇恨我的方法就是——

我沉思着眯了眯眼。

——反目成仇。

在黑衣组织那种黑暗血腥的地方,“爱”绝对是像太阳一样突兀又显眼的东西,但是“因爱生恨”嘛……虽然仍然很肉麻,但却合群的多了。

而且这样做的话,随便编个狗血的故事就有人相信零为什么对我这么特殊,就连琴酒说不定也会因为将视线放在这上面而……

“……”

短短几息之间,我的脑海中就勾勒出了一个足够大胆的计划。

我若有所思地看向降谷零,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对他生出了怜爱之情。

毕竟……在这个计划里,最难的就是他了吧……

从现在开始对他温柔一点好了。

我抬手捂住降谷零狗狗一样湿润又毫无防备信任着我的眼睛,在心里轻叹一声,低头轻轻的亲吻了他。

加油啊,零。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国家。

所以,你不会不愿意的吧?

梦中的教官温柔的亲吻了他。

降谷零激动的不行,拽着蓝发青年的衣服挺起身子热切的回应他,吻技青涩凌乱又不得章法,引来了一声性感的低笑。

本就通红的脸颊被这声低笑弄得更是滚烫,降谷零神智不清的被压在床上,燥热中有些恍惚地想:真是个美梦啊……以往他的梦里,教官从不会吻他……

而且……这个梦真的好逼真……好舒服……

“还觉得这是梦吗?”

仿佛笼罩上了一层薄纱的朦胧世界中,青年高大的身体压了上来,宛如猛兽瞄准了猎物般惊人的压迫感让降谷零的头皮阵阵发麻,因酒意而迟钝的皮肤都感受到了凉意。

降谷零无意识中抵住了男性的肩膀,挣扎着清醒了一秒,在最后一丝警惕性的驱使下困惑道:“唔……教官?”

“是我。”

什么啊,明明就是教官不是吗。

于是那仅存的一丝戒心就此烟消云散,降谷零转而抱住了男性的腰肢,心满意足的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蹭了蹭。

头顶又传来了一声低笑:“……这可是你自己不珍惜最后的机会的,零。”

“什么?”降谷零迟钝的问着,但他的意中人没有再回答他,而是将他抱了起来,起身来到浴室。

“欸……今天的场景是浴室吗……”降谷零喃喃的说着,话音刚落头顶就哗一声淋下了凉水。

他猛的打了个寒颤,抬头错愕的看向对面,蓝瞳中似乎有什么正在破碎重组:“……教、教官?等一下,这是怎么……?”

“最后的停止机会已经被你浪费掉了哦。”

明明像平时一样笑着,给人的感觉却莫名危险的青年在水流变热后倾身过来,按住他的后脑给了他一个无比逼真的深吻,在相交的唇舌间发出的轻笑暧昧得让人心里发烫。

“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恢复清醒了啊……零。”

……

…………

微烫的热水从头顶洒下。

降谷零还没正式开始就整个人都吓醒了。他不敢相信事情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虽然他在梦里什么大胆的场景都梦到过了,但现实中他可半点将梦境付诸实践的胆子都没有!

这也太快了!他不能接受自己跟心爱的教官的第一次这么草率!!

快放他出去!起码让他好好告个白再继续啊喂!!

青涩的金发青年慌得跟什么一样,在浑身湿透的情况下绞尽脑汁的试图说服瑛二放开他,未果之后脸上跟烧起来一样瞅准机会就想逃,却被捉回来按在冰凉的墙壁上,身后贴上了一具熟悉的身体。

雾气蒸腾得厉害。

热水流过性感光洁的黑色肌肤,落到肤色对比鲜明的两人脚下,顺着粗糙的磨砂地面流走。

那块地面上,肤色白皙如温润白玉的一双脚稳稳站着,另一双麦色微黑的脚却站立不稳地踮着脚跟,时而剧烈颤抖,时而脚趾紧抓地面,趾尖微微发白。

后来,那双白玉质地的脚依旧站着,另一双脚却交叠着悬在了他腿弯处,下一次又悬在了洗手台边。

浴室里的热气氤氲着。

排风扇呜呜地响,遮住了声音与自己相似的哽咽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