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自己也过了四十岁的生日了。总想写点什么,关于自己的一些变化,包括思想、事业、家庭等等。可是,犹豫再三,却不知道写点什么,怎么写。

按孔夫子的话是“十五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想想也的确是很有道理且与自己的成长历程有些贴切: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在初中。学习一直不是很差,也不是很优秀。可是,初三那年,在老师的“恶语相激”下,发奋努力起来,最差的英语从不及格一下子提升到班里的佼佼者,于是,初中毕业那年,自己的成绩级部三个班第一,考入了县一中——那年我十六岁。

大学毕业,择业工作,结婚生子,分房提拔,好事连三。都在三十岁以前,也算是三十而立了吧。如今孩子都上初中了,也快到“志于学”的年纪了,而自己却不经意间到了“四十不惑”的年纪。

如果自己能活八十岁的高寿,现在也算半生已过。房子车子票子虽然小一些差一些少一些,却也无生存之忧。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也算殷实,妻子贤惠,孩子除了不是太喜欢学习外,人格还算完善,健康茁壮。老人虽然接近耄耋却身板硬朗,没有大的疾病。弟兄姊妹们虽有些小矛盾,却也都算团结,孝顺。

说来说去,还有一个很不想触及的话题就是自己的事业。作为工薪阶层,每天朝九晚五,大多的时间还是用于上班工作上,按说应该有所“进步”,才算得上“事业有成”。可是,最令自己有些郁闷和想不开的就是自己的职务一直踏步不前,十几年的副科——当然,开始还是正科的,后来“主要老板”特别关心就转副了,借口呢就是工作成绩虽然突出,人际关系也就是评议不是太好,而真正的原因有人说因为我没有给他送礼。当然,几年后,他因为贪而入刑,开始了十多年的牢狱生活。

自己应该说是幸运的,生长在太平盛世。母亲就说我的命好,刚出生那天大哥给我报户口的同时,生产队就按人头分粮食。做教师的父亲的工资加上母亲的勤劳和哥哥姐姐们的劳动收入,使自己没有吃什么苦,一路顺利地完成了学业,并且很容易地进入了如今竞争激烈的事业单位。

虽然国家安定,人民幸福,可是总有一些不够和谐的因素,包括后来自己为之奋斗多年的单位竟然面临解体的危险,工资没有了,工作也没有了,于是,最终通过集体反应重新安置了工作。六年的无人管,无人问的艰难,使得自己的所谓的“前途”搁浅,来到新单位,自己已经接近不惑之年了。

新的环境,新的工作。自己一如既往地认真工作着。身边有过多次提拔的机会,却一直和自己无缘。许多“重要”的工作和出差任务,自己总是参与不进去。社会上流行的“小圈子”自己一直是局外分子。有人说,你应该如何如何做工作,如何沟通,甚至如何送礼——而这些于自己的“书生气质”却又格格不入。

多年来,身边不乏一些丑陋的现象,开始自己也愤愤不平,想到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古训,“物种的多样性”同样适用于我们的社会——丑和美的结合,才是完整的社会体系。这个社会缺少的是德才兼备的公民,而不缺少各个级别的虚名。“自强自慎、自律自持”,“知足不辱,知止不殆”等先哲话语就成了自己的座右铭。“能者兼治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于是以弱者自居起来:自己该做的工作,努力认真地做,闲暇时间纵情山水,敲打文字,看看闲书,成了自己的生活主要部分。常为自己的一点小成就沾沾自喜,可惜的是一直没有成型或者成名的东西。

自己虽然年过四十,可是还不能说“不惑”。几经努力,对一些世俗的东西并没有放弃追求和向往,对一些功利主义的思想还是念念不忘——虽然自己也经常努力去改变自己的这些龌龊的念想。或许只有到了五十知天命的时候才能彻底走过不惑?正如志于学?

四十岁,我仍没有做到不惑。

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