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些反常

贺蓁茵走到言闵弦跟前坐着，她自幼与他相识，他的性情她是一清二楚的，纵使这两年他变得冷漠，变得有些不近人情，只是每次在洛汐兰面前，他那柔情的一面才会不自觉的出现，这些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

“家主，我与那谢瀚泽本就没什么交集，再加上他是我们的敌人，我更没什么理由护着他，我做的这一切都只为了您跟弟妹。”

言闵弦靠在椅子上，左手护在额前，他派出去的人追踪了一年，只是每次都能让谢瀚泽逃走，究竟他的能耐有多大居然一次次的可以逃脱他精心部署的天罗地网。

贺蓁茵见言闵弦一副忧心的模样也明白他的心思，追捕了这么久还是没能抓住谢瀚泽，他的怒火，他的不甘会让他的仇恨越积越大。

“成亲的日子定了，明年二月十七。”

沉静了一会，言闵弦忽然说道。

贺蓁茵有些惊愕，她抬眼看向他，本应今年要完婚的他可是推了几回，现在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弟妹，您打算如何安排？”

言闵弦原本沉着的脸此时变得冷峻，这件事他也考虑了许久却迟迟没下决定，洛汐兰就像他心里的一根稻草绳，他可以牢牢地抓住却无法看到绳子的末端。

“绾曦园前段时间已修葺一新，等过段时间我安排妥当了便送她过去。”

虽然一早就知道弟妹要接去那里居住，但贺蓁茵心里还是不好受，绾曦园就在王府后山的竹林里，那里周围一片寂静，除了风声便是雨声，她想不明白家主为何要送弟妹去那。

“那可要告知弟妹一声？”贺蓁茵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言闵弦抬眼看向她片刻才冷冷说道：“不用，到时去了就行，她不需要知道。”

对于家主的决定贺蓁茵也左右不了，只是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就好。

贺蓁茵匆匆见了洛汐兰便启程回了霜筠居，弟妹的身子恢复了一大半，她本是江湖女郎，自由自在的过着她想过的人生，只是，往后余生怕是再无那般的光景。

亥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雷鸣闪电惊扰了正在熟睡的洛汐兰，她靠在枕头上，一阵阵的闪雷声让她难以入睡，冯嬷嬷今日着了凉怕染着她就不敢进房门，只待在门外守在。

冯嬷嬷喝了药实在是有些发困，她正想看看洛汐兰睡着没却听到大门外有脚步声，顺着微弱的烛光她看到一个披着黑风衣的身影走了进来。

当对方把头露了出来后，冯嬷嬷才看清来的人正是言闵弦，他冒着大风大雨地走过来，身上的风衣早已湿透，嬷嬷帮他褪去湿漉漉的风衣，正想问他要不要喝些驱寒的茶，言闵弦示意她可以去休息了，嬷嬷见状便退了下去。

言闵弦放轻脚步走到床沿边上坐了下来，她睡得不是很踏实，其实她害怕的不是雷声，她并不像大家闺秀姑娘的那般柔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早已练就坚毅般的心，她害怕的是突然醒来后身边无一人的那种空虚寂静。

洛汐兰是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醒来的，有些意外，即使看不清他的脸，但她知道是他。

“少主，您，您怎么来了？”

洛汐兰声音很轻，仿佛大声点眼前的一切便会消失不见。

“外面下起了大雨，睡不着便过来看看。”

言闵弦声音低沉，赶了几天的路甚是疲劳。

“外面风雨很大，可有淋湿了？”

洛汐兰坐了起来手一路顺下摸着衣裳看有没有淋湿。

“无妨。”

言闵弦抓住她的双手，一脸柔情地看着她，不知为何这几日总是想着她，或许是愧疚，又或许是歉意，毕竟他要娶亲，他还曾对她许诺今生只娶她一人，她还笑意地说他可以纳妾的，那不算娶，如今，他召告天下，他言闵弦要娶王妃，而她却成了他密不昭告的嫡妻。

“那可要沏一壶茶暖暖身子？”

洛汐兰正想着起来，言闵弦一把按住了她。

“不用，坐一会就回去了，别忙活了。”

放在他手臂上的手垂落了下来，原来他没想要留下来，她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言闵弦看着她的举动有些失落，她从来什么都没过问，哪怕是受了委屈也只是独自忍了下来，为什么她就是不肯说一句，仅仅一句他也是开心的，也是，他还能期待她做什么呢。

有时候什么不说就是静静地看着对方，心里还是会觉得满足，但似乎这个心愿也被她的不在乎弄得没了劲头。

言闵弦站了起来往外走，洛汐兰感觉到他的不悦，以前他不高兴时都是这样容易动怒，动不动就几天不与人说话，除了日常的公务，其他的只能等他消了气。

他刚走几步，洛汐兰便从背后抱住了他，她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冒着风雨深夜到访，即使他们是夫妻。

“少主，今晚，可以留下来吗？”

洛汐兰感觉到他的异样，她是了解他的，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一副失落、失望的模样，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竟让他如此的反常。

言闵弦有些愕然，这还是她第一次留自己，只是没想象中那般的高兴。

“洛汐兰，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言闵弦捂住她的手，他竟有些舍不得挣脱开。

“少主，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去做什么，可是，我只是，只是想在你遇到什么难事时可以为你排忧解难，即使什么都帮不上忙，即使你不需要我，至少可以待在你的身边，哪怕说说话也好。”

洛汐兰有些急，她怕他真的哪一天会不要她了，现在的她除了他什么也没有了，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言闵弦还是头一次听见她说的这些话，但是，她不觉得一切都晚了吗？

“待在我的身边？洛汐兰，如果你真的想待在我的身边，当初又为何要选择背叛，你说你身不由己，哼，你要知道有些路一旦选择了就已回不去了。”言闵弦语气里满是不爽。

洛汐兰整个人征住了，她慢慢松开抱住他的手，他说的都对，他们已回不去了，他们彼此爱着，牵挂着，思念着，就是不能与平常人那样相濡以沫，相伴到老，毕竟她还欠着他，从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有一条无法跨过的鸿沟，恨着，痛苦着，却依旧想靠近对方多一点点。

洛汐兰走到他的面前，他再恨，她还是爱着他，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我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我的本意你是知道的，你是我喜欢的人，为了你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又怎么可能选择背叛。”

洛汐兰说的很轻柔，像是说服又像是替自己解辩，但更多的是想让他清楚地知道她真的没有选择背叛，只是事情没有按她预想的那样。

言闵弦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看见她流泪，她的泪水永远都是他的软肋，他原本冷厉的神色变得有些温和，他还是拿她没办法。

洛汐兰靠近他，她的手拉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吻上他的唇，他的人是冷的但唇是暖和的。

言闵弦没有拒绝她此时的举动，只是也没有回应着她。

洛汐兰松开拉住他衣领的手，有些失落，她还是没能缓和他对她的恨。

“少主，我想您，日日夜夜都想，想得都入了骨，我是您的女人，曾经您许诺与我的生生世世，这是我们的誓言，可还算数？”

洛汐兰问得有些小心，她怕他的回答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但她也想知道他的回答。

“那些誓言你觉得现在可还有意义？”言

闵弦反问着，他也想知道她的想法。

“只要你想，它一直都在，它在我们的心中，在我们的记忆里，少主，我不敢求来生，只求今生能与你白头偕老。”

洛汐兰与他对视着，他眼里为何多了一丝的忧伤，那是她不曾见过的，此时的她只想好好地与他在一起，不想再与他争吵。

洛汐兰解开衣带，她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脱了里衣露出洁白的肌肤，言闵弦定定地看着她，她再次踮起脚吻了上去，这次，言闵弦抱住了她，回应着。

他轻轻地吻着，把她圈在怀里，然后更深入地探索，贪婪地索取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印上属于他的印记，这一瞬间的悸动让他忘却了一切，此刻只属于他们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