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泼皮无赖

这会子也没那没多讲究，几个人是坐在一桌吃的饭，开饭前小九和萧若安还有秦乐康秦乐犀几个人回来了，小九和萧若安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活像一个泥猴。

“这是怎么了？”老夫人问到。

“这两家伙不小心摔田里去了，我和二哥下去把他俩捞上来的。”秦乐犀解释到。

“娘亲，他打人！”小九伸手就要秦若华抱，秦乐犀一把把小九捞回来。

“你说你该不该打。”秦若华只点点小九的鼻子，鼻子是小九身上为数不多的干净的地方。

小九委屈的扁扁嘴，萧若安倒是很有眼色，并不说话，乖乖让秦乐康抱着。

“行了行了赶紧带回去洗洗吧，不然一会儿感冒了就不好了。”秦二夫人赶着几个人先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又叮嘱厨房熬了红糖姜茶，忙了一会儿才坐下准备吃饭。

“我已经让人去收拾了，晚间你们就能去泡了，不过只一点，不能泡太久。”秦二夫人温温柔柔的说着话。

顾暄妍点点头，“肯定不会把自己泡晕在汤池里的。”

秦若华捏捏顾暄妍的手，“一天到晚净瞎说。”

顾暄妍鼓鼓嘴，没说话，倒是惹得老夫人笑起来了，“妍姐儿可活泼多了，多带然姐儿一起玩，然姐儿小小年纪的真是比我这个老婆子还静。”

“知道啦，表姐性子稳重，我也得多学学。”

谁都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秦悠然也不例外，只笑笑没说别的。

吃完饭之后便去歇晌了。

下午没什么事，顾暄妍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突然听得外面一声尖叫，随后便是小孩子的哭闹，顾暄妍听出是小九和萧若安，顾暄妍连忙跑出去，就见小九和萧若安趴在地上哭喊，一个男子强行抱着香云，香云不停的捶打这男子，但到底是女子力气不如男子，始终挣不开。萧若安爬起来要去打那男子。顾暄妍这边离得有些远，她着急得很，深怕萧若安被踢到哪里，说时迟那时快，云东不知从哪儿跑出来，把萧若安抱起来，又抱开了小九。秦乐安拽着那男子的胳膊，一个用劲，那男子吃痛的就松了手，秦乐安就把香云拽到了自己身后，然后一脚把那男子踹了出去，那男子顿时就飞出去了，撞到一棵树又弹了回来，蜷缩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等顾暄妍跑过来时已经结束了，香云双手无措的拽着自己的衣领，脸上满是眼泪，见到顾暄妍，顿时眼泪落得更急了。

“姑娘……”

顾暄妍脑子都要炸了，当着她的面欺负她母亲房里人，真当她是死的不成！

顾暄妍怒气冲冲的走到那男子跟前，一脚踹到他脸上，连连踢了好几脚，还假装不经意的往他下半身踩了好几脚，疼得那人叫得跟杀猪的似的。

这么大的动静根本瞒不住，连老夫人都出来了，顾暄妍跑回来站在秦乐安身边，云舒已经拿帕子给香云细细擦了一遍了，又帮她整理好衣服，低声安慰她，小九看到姐姐来了就不愿意云东抱着，云东把小九和萧若安报到顾暄妍身边放下。

“怎么了这是？”秦二夫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秦乐安身后的香云，略一思索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轻声跟老夫人说了，老夫人大怒，让王嬷嬷去把庄子上的管事找来。秦若华来得晚一些，看到香云那个样子还有哭得不住抽噎的小九和萧若安，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林姑姑连忙扶着人。

“夫人您小心啊。”

小九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就要奔过去，结果被秦二夫人伸手拦住抱起来了，“小九乖，等一会儿，你娘亲她不舒服。”然后又对林姑姑说，“先扶着你家主子回去，这儿有我们呢，断不会让人欺负了香云去。”林姑姑点点头，扶着秦若华回去了，秦若华本不愿意回去，顾暄妍走到秦若华身边，秦若华连忙抓住顾暄妍的手，一脸着急。

“怎么这是？”

“娘，你先回去，这边有我呢。”

“那让小九还有若安跟我一起回去。”

“好。”顾暄妍招招手，云东便把小九和萧若安抱过来了，顾暄妍又低声和云舒说，“你带着小九和若安先去母亲那里，然后再去寻萧若平过去，让他哄哄若安。”云舒本想陪着顾暄妍的，可是这等腌臜事顾暄妍是不会让云舒沾染的额，她才多大，顾暄妍半是哄半是威胁的才让云舒答应回去。

顾暄妍又叮嘱了些，然后便让林姑姑扶着秦若华回去了，秦若华又让林姑姑把她身上的外衣给香云披上了，叮嘱了香云几句，告诉她不用怕，发生了什么照实说就行，老夫人会做主的，香云点点头，忍住眼泪。

那管事听说出事了，连忙跟着王嬷嬷就来了，一看到躺在地上打滚的那小子脸色都白了。

“老夫人……”

老夫人的眼睛跟啐了毒一样，只看着那管事，管事弓着腰不住的擦汗。王嬷嬷轻飘飘的看了管事一眼，“带着那小子，咱们去正厅说。”王嬷嬷说完便扶着老夫人便往正厅走，香云跟在顾暄妍身边，云东和秦乐安跟在后面，隔开那管事与那小子，管事拖着那小子一路往正厅去。

到了正厅，老夫人坐在正座上，秦二夫人和秦乐安坐在老夫人下首，顾暄妍坐在对面。管事一把推得那小子跪在老夫人面前，然后自己也跪下去了，磕了个头。

“还请老夫人饶恕！”

“妍姐儿，香云是你母亲的人，这事儿你来处理。”

顾暄妍还没说话那小子竟开始嚷嚷，“不过是个丫鬟！玩玩她怎么了！”

“云东，掌嘴。”顾暄妍也没跟他废话，直接让云东压着人结结实实打了十几个耳刮子。

“她就算只是个丫鬟，那也是我顾府的丫鬟，你算个什么东西。”顾暄妍掸掸衣袖，“我且问问，他的来历。”

那管事又磕了个头，“他父亲是李达。这，我只知他是李达的儿子。”

顾暄妍挑眉，“秦家难不成还得养着这不务正业的家伙不成？”

“这李达原是咱们秦家签了死契的奴仆，按理来说他就是秦家的家生子，卖身契也在秦家。李达早些年去了，他跟秦家现在的管家很是要好，兴许就是求了他才把这小子带来苏州的。”秦二夫人接着话说到。

“他现在倒是挣干。”老夫人这话说的着实戳心窝子。

“既然如此，那便拉出去杖毙吧。”顾暄妍垂着头漫不经心的说着。

“这……”那管事吓得一个哆嗦，这怎么就要杖毙了。

“老夫人您不能这样绝情！我父亲是为了老爷才死的！我是他唯一的儿子！”那小子听到杖毙二字就要扑到老夫人跟前，被云东又踹了一脚。

“你不要拿这个事儿威胁老夫人，说白了你爹不过是秦家签了死契的一个仆人，命都在秦家手里头握着，那是他身为仆人的本分。”老夫人本还有点恻隐之心，被顾暄妍这么一说也丝毫都不剩了，“女儿家的名声最紧要了，日后你若是随便说一嘴，恐怕都得连累我，所以我何必留你，更何况你刚才可是要对顾府的小少爷动手，谁给你胆子！”顾暄妍啪得一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脸色十分不好看，一想到刚才小九和萧若安趴在地上的情景她就一点儿也不想给这个人活路。

“拖出去打死吧。”顾暄妍还是那个态度，那管事眼见着是没希望了，只得遵命。那小子见求老夫人不成，便要扑到顾暄妍身上，老夫人一下子就急了，秦乐安连忙从后面拉着那人的领子，坎坎在他碰到顾暄妍之前把他扔了出去。

“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拖出去！”老夫人气得只拍椅子的扶手，秦二夫人连忙上前去给老夫人顺气，“王嬷嬷，你去看着！打死了为止！”

“哎慢着，只说他意图偷东西，不成便要伤人，所以才要了他的性命的，其他的不准说，把他的嘴给我堵上。”顾暄妍叮嘱了王嬷嬷才让把那小子拉下去。

把人拖下去之后老夫人还很是生气，“妍姐儿可有事？”

“没事，外祖母，我很好。”顾暄妍走到老夫人身边，“妍姐儿只是有些怕。”顾暄妍可怜兮兮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拍拍顾暄妍的手。

“不怕啊妍姐儿，有祖母在呢。”

顾暄妍乖巧又可怜的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爱怜的嬷嬷顾暄妍的头，“去祖母院子里吃些东西休息一下可好？”顾暄妍要哭不哭的点点头。

云东送了香云回去，至此这事儿算是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