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洲主动伸手,“要下来吗?我牵着你。”

说着,晃动的眸星中暗含期待。

盛言闻不忍见爱人眼中的光亮消失,压着那点不适感踩了下去,浸着水的泥地软绵绵的,稍有不慎就容易陷进去。

“放缓步伐走,泥地很有抓力。”

即便当着镜的面,这回的时洲也没放开盛言闻,“见泥地里的杂草没?尽量踩在这些上面,你跟着我。”

盛言闻微微勾唇,暂时忘却了脚底『乱』糟糟的感觉,“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要你教我怎么学走路?”

时洲低哼,“那是还没到你吃苦的时候。”

两人交谈得很自也很随『性』,落在cp粉们的眼中,那就是一个个粉红泡泡往上冒。

直播拍摄还在继续。

结束对话的时洲刚刚往外迈出了两步,结果牵着的手往后一扯,与同时,站在沿岸上跟随的编导发出一惊呼——

初次下泥地的盛言闻没能适应泥沼对防水鞋的抓力,抬脚时使轻了力道。

他不没能往前迈出半步,反而猛地往后一栽,坐倒在了泥地上,这一米八七的个子砸下去,动静不是小事。

激起的水花和泥渍无一落在盛言闻的防水服上,甚至连『露』在外面的手和脸也遭了殃,勉强压下去的洁癖的怪异感瞬间爬升。

“……”

盛言闻在镜的面子上没有黑脸,骤降的氛足以让周遭的工作人员有些紧张。

时洲转过身去,见了恋人少有的狼狈——

从小在舒适环境下长大的绅士,没在拍戏时憋屈,反倒在真人秀的泥地里闹得一身脏。

大眼瞪小眼。

“——噗!”

时洲全没意识到了工作人员紧张的神『色』,当场笑出了一,后了给恋人面子似的,抿紧嘴巴憋了回去。

盛言闻满心的不适在这一刻消散了不少,无奈追问,“很好笑?”

“没啊。”

时洲摇了摇,一本经地否认,只是眼底不散的笑意完全出卖了他的真实绪。

盛言闻好又好笑地拆穿他,“眼睛都快笑没了,快过来帮我一下。”

他的双脚完全陷在了泥地里,没个支撑的双手又实在使不上力。

“哦。”

时洲应,尾音里是忍到发颤的笑意。

他三下五除二地走回到盛言闻的边上,用还算干净的手拂去恋人脸上的泥点子,“盛老师,笨死了,三岁小孩都比你会走路。”

盛言闻听着这调侃,原本想要直接起身的心思绕了个弯,拽着时洲的手往下一落。

“——啪嗒!”

下一秒,时洲也摔坐在了泥地上,溅起的泥点和水渍越发上了身。

泥地软,摔着也不疼。

时洲飞速反应过来,拾起一旁的小泥块砸在盛言闻的防水服上,是埋怨也是撒娇,“故意的?自己摔了还拉我垫背?”

“没有的事。”

盛言闻嘴角扬起,完全将最初的不适感抛之脑后。

时洲一点儿不怕惹事地将脏手按在盛言闻的防水服上,率先爬了起来,“行了,别闹了,还得找青蟹赚钱呢。”

说完就伸出了手。

盛言闻没算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他握紧时洲的手努力起身,可惜腿在泥地里陷得太久,一个不慎又牵连着时洲跌了回去。

这下子,摔得更离谱了。

“……”

“……”

时洲半趴在盛言闻的身上,视线对视间,难得浮现出尴尬的沉默。

站在岸上的工作人员憋笑得很痛苦,直播间里的网友们也乐得东倒西歪,甚至还有cp粉发出了氪金大弹幕——

“哈哈哈哈哈救命!原来我们盛世其实是笨蛋侣吗?”

“么绅士影帝?么清冷美人?从这一刻起都不存在了!”

“果还是这个专属直播间最有趣!盛世独处秒杀一切恋综!”

时洲哪里顾得上时刻弹幕里的调侃,他很快就从尴尬郁闷的短暂绪中挣脱,毫不犹豫地将锅都推到了盛言闻的身上。

“你笨死了!”

说着,自个儿就先努力地爬了起来。

盛言闻费了点力挣脱了泥地,这回总算学聪明了,尽量挨着杂草和石块上走。

开场就闹了这么一出,两人还没抓到青蟹就经脏了一身。

盛言闻自知拖了后腿,只得主动拎着空空如也的水桶,“时老师,哪里找青蟹?”

术业有专攻。

盛言闻在拍戏、『射』击、骑马上都能称得上实力派,在赶海、抓青蟹这块实在是没有半点技巧点可言。

“仔细分辨脚底下的泥地,有椭圆形的小洞口或者长条的爬行痕迹,还有一些大石块下面也要注意……”

时洲将小时候得到的经验说出,没走两步就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小洞口,他默默了盛言闻一眼,后者领会意图停了下来。

时洲俯下身子,利用带来的小铲子挖开洞口。

果不其,没秒就发现了一只肥壮的青蟹,他驾轻就熟地捏住了两侧的蟹钳,捕获示意,“言闻,你还是一只蟹。”

负责记录的编导完全没料到时洲这么顺利就找到了一只青蟹,她一边惊叹,一边拿起小本本写下时间点和内容,以便作后期亮点使用。

时洲将青蟹装入水桶,还不忘拿一些杂草垫着,“再找找,肯定还有。”

“多扒一些杂草隔开,免得待会儿青蟹在里面架,万一弄掉了蟹钳,价格会低。”

盛言闻听着时洲轻却老道的经验之谈,瞳孔深处晃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探究——

这样的时洲,和他以往见过的每一面都不一样,眼角眉梢都是自流『露』的、不含杂质的自信笑意,像是找回了么乐趣的小孩子。

带着点炫耀,又带着点想要被夸奖的期许。

盛言闻对上时洲的目光,并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时老师果懂得多。”

时洲上扬的弧度又扩大了一点,凑上前来,“嗯,我教你抓啊。”

盛言闻很想吻他,却碍于镜不得不停下冲动,“好。”

两人的相处氛围像是自带了一层屏障,是旁人轻易不能『插』入的。

工作人员保持着自己的职业规矩,没有轻易出扰,观直播的网友们也心满意足地吃着盛世时不时发来的糖。

盛言闻学得很快,没多久就掌握了要领,时洲走在前面寻找,他就负责提桶跟在后面复查。

两人搭配默契、运也好,再上有系统的秘密加持,以出其不意的速度找到了九只大青蟹。

各个膏肥壮,连带来的水桶都快塞不下。

只能说,华国人骨子里就喜欢这种丰收后的满足感。

跟随的工作人员们得蠢蠢欲动,恨不得踩下泥地帮忙一起寻找,除之外,直播弹幕里的兴趣浓度也越来越高。

——不知道么,着盛世一只接一只地收获青蟹,好爽好满足!

——沿海人表示经蠢蠢欲动了,这周末就拿着工具去赶海嘿嘿。

——呜呜呜帝京人突羡慕这样的人生!接下来就是换青蟹赚钱了吧!这能卖多少啊?

——希望卖个好价钱,感觉自己在夫夫发家致富的电视剧!

时洲掂量了一下桶内的青蟹,点到止。

两人就近找了一个小水洼,稍微清洗了防水服上的泥渍,带着收获颇丰的青蟹往回走。

不到分钟,两人回到了福利院门口。

这个时间段的义工老师带着小孩子们做游戏,站在一旁的院长最先注意到了时洲的身影,连忙走近喊保安开门。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啦?这是到哪里折腾去了。”

很显,她见了时洲还没完全清洗干净的防水服。

时洲当着外人的面,没有喊得很亲近,“崔院长,你,我们找到的青蟹。”

院长听见这话,笑眯眯地往桶里探了两眼,“这么多呢?你们年轻小孩的眼睛就是尖。”

说着说着,还『露』出一种自家小孩表现很好的骄傲感。

盛言闻静静着时洲和院长之间的交谈,等空闲时问了一句,“他们还没回来?”

“现在还早,估计得等太阳下山回来吧。”院长替他们记得这次录制的任务,提议,“你们这野生青蟹要不拿去菜市场卖了?趁着新鲜有好价格。”

时洲有这个想法,盛言闻默契抢在他开口前问,“院长,菜市场在哪个位置?”

“直走到第三个红路灯右拐,后走到就是。”

院长明确指路,估算了一下时间,“要去的话得趁早了,菜市场赶集也就那么一段时间。”

时洲听着和记忆里大差大错的菜市场位置,“走路去的话是不是有点远?”

一旁凑热闹的保安听了这话,好心说,“两位大明星,你们会骑摩托车吗?我把车借给你们。”

他指了指就停在门口的摩托车,顺手将放在桌子上的钥匙递了过来。

在收直播的盛家粉丝们立刻来了精神。

——闻哥,上!到了你炫技的时候!

——哈哈哈哈给路人网友们科普一下,闻哥上部戏是刑警队长,人物设定就专门飚重型机车,他了拍戏还特意去考了驾驶证!

——闻哥,让大家忘记你在泥地最开始的狼狈样的机会来了!

盛言闻不知道自家粉丝们的另类应援,和时洲对视一眼后,干脆利落地接过了保安的车钥匙。

时洲连忙跟上,还不忘回和院长招呼,下意识地乖巧交代,“阿嫲,我们卖完就回来。”

“欸,路上小心。”

盛言闻将水桶固定在车后座,又带着时洲上了车。

轰隆隆——

摩托车的引擎发动,震出巨响。

盛言闻转交代,“洲洲,抱紧了。”

时洲双手环住恋人的腰,一点儿不怕羞地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处,软,“嗯,抱紧了。”

说完,他还在镜不见的地方偏轻蹭了一下盛言闻的下颚。

轻吻夹杂着一丝痒意。

盛言闻一个没控制住,忘了等工作人员到位就飙了出去。

“……”

还没准备就绪的工作人员无一例外地傻了。

直播的镜里,盛世骑着摩托车离开的身影随着距离逐渐聚成了一个小点,最终消失不见。

编导的场外音传了过来,“周导周导,盛世这边又跟丢了。”

耳麦里传来总导演哭笑不得的回话,“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开车去追啊!”

守在直播间里的网友们着空无一人的镜,从短暂的惊讶中回神,迅速开启了全面调侃。

——姐妹们,似曾相识的画面出现了!谁还记得第一大期的直播,闻哥骑马带着洲宝跑走了。

——咱就是说,梅开二度。

——节目组:对于各位嘉宾,我们是没有台本的。盛世:对于节目组,我们也是没有台本的。

——无语了从哪里找来这么不配合的嘉宾啊!建议节目组今晚把他们关在小黑屋惩罚,没个三天三夜的贴贴不许放出来![涩涩gif]

——前面的姐妹,我及时放下了我的大刀,后顺手脱了裤子[危险发言jpg]

两者的距离没有拉开太远。

等到摄像师和编导赶到菜市场时,时洲和盛言闻刚找到了一个空地小摊位,摄像器材一搬出来,摊子前渐渐被围得水泄不通。

不少上了年纪的老人听说是明星卖东西,不由图个新鲜驻足观望,没有人敢轻易问价,只是用本地方言交谈着。

盛言闻没有这种小买卖的经验,他着别人工具齐全的摊位,又了他们孤零零的、装着青蟹的水桶,隐隐有些发愁。

“洲洲,我们……”

盛言闻还没开口,一位挺着啤酒肚的中年大哥就走了上来,“两位帅哥,这青蟹怎么卖啊?”

普通话里夹杂着本地的口音。

时洲着来人提着的一大堆食材,微微思考后用本地方言开了口,“老哥,瞧你就是个识货的,这桶里的野生青蟹少得七八两肉,肥得一斤多。”

“……”

包括盛言闻在内的现场人员都惊了,他们都没料到时洲会说本地话。

中年大哥还没回神,又听见时洲浅笑着吆喝,“你要是全部买去,连桶带蟹给你个吉利价,六百六。”

时洲利用系统查询过当地的物价,野生青蟹的价格常年在七八元一斤,这桶里的九只青蟹有些份量。

中年大哥原经做好了明星们不懂物价、狮子大开口的准备,听着时洲给出的价格还有些回不过神。

这价格,买了真就是赚了!

节目组没有规定,时洲就温说明了意图,“这青蟹卖出去的钱都是要给福利院的小孩子们,你……”

话还没说完,中年男子就大手一挥,“行!我买了!”

别的不说,光是时洲刚刚那标准的方言招呼,就让他觉得亲近接地。

“小兄弟,你也是福市人?”

时洲接过中年男人兑换递来的现金,似自地说,“算半个福市本地人吧,后来跟着父母出了国。”

工作人员和直播网友们恍大悟,而盛言闻握着车钥匙的手蓦攥紧,不由了过去——

这是时洲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这事。

时洲对上盛言闻投来的视线,克制着心底那点说不上的忐忑,“……经很久没回来了。”

卖青蟹的钱收入囊中,比预计得要更早。

时洲一时间没有心去验赚钱的喜悦,眸光微微晃动,想又不敢盛言闻——

不会是生了吧?

那他接下来要怎么坦身世呢?

盛言闻瞧出时洲瞳孔深处的那丝不安,存了半日的疑『惑』突冒出了一个未曾设想过的答案。

盛言闻果断牵住了时洲的手,“走吧,回家。”

没有怀疑,不去追问,更无探究,反而手心传递的温度压制了那点忐忑。

时洲一愣,“回、回家?”

盛言闻学着时洲不经意间透『露』的称呼,安抚的意味大于一切,“回福利院,找院长阿嫲。”

“……”

听似平静的一句话,在时洲的心底掀起轩大波。

家?

福利院确实称得上是他短暂的家。

时洲不着痕迹地牵紧了盛言闻,不过直播镜的阻碍,暂时压下了很多心里话,“嗯,走吧。”

两人回到福利院时,赶海的嘉宾大部队也经回来了。

宋莹莹着他们身上不算干净的防水服,乐得开口,“我说,你们俩下午一出福利院就不见了,这是哪里回来了?”

雅姐顺势接口,“我们赶海发现了好大一片沙和钉螺,捡都捡不完,要是你们在的话,还能多捡一些换钱。”

时洲实话实说,“去抓青蟹了,收获也不错。”

章许溪向盛言闻,提及一事,“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当地渔民,听说可以雇船出海捕鱼,费用按照一网算,盈利还是亏本都自付,你们要来吗?”

这一大期的主题少了点竞争的意味,反而多了丝群策群力赚钱的集感,毕竟都是要给福利院的小朋友们的,自得想办法赚得越多越好。

盛言闻代替时洲应下,“可以。”

一群人就这事聊了聊天,转眼就到了晚餐点。

虽节目组规定福利院只包住、不包吃,心善的院长还是让厨房给嘉宾们做了一桌晚餐,不算奢侈,丰富够吃。

晚上七点半,直播准时关闭。

条件有限,五位男嘉宾只能分批洗漱。

淋浴完的时洲一浴室,发觉盛言闻一直守在门口,他的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着热的牛『奶』,散发着甜甜的香。

“去厨房讨来的牛『奶』,里面还加了一点蜂蜜,怕你换了环境睡不好。”

今晚他们男嘉宾是集分床住宿,这种况下,两人不好抱在一块睡觉。

盛言闻将牛『奶』递到了时洲的手上,“温的,你拿着暖暖手,免得大冬天的洗完澡又冷到。”

时洲的线里沾着软乎乎的水汽,“福利院的牛『奶』都是给小朋友准备的吧?我怎么能和他们抢东西?”

盛言闻回答,“就讨了这么一杯,等节目结束,我再私下给他们补回来,喝吧,这弄都弄好了,不喝了很浪费。”

时洲没拒绝,小喝了两口。

福利院发给小朋友的牛『奶』都是用本土牌子的炼『乳』泡出来的,这多来年都没有变过,还是记忆中的那种味道。

时洲被热熏得眼眶酸涩,忽地听见盛言闻温柔又耐心地开了口,“洲洲,你有没有么话要和我说?”

“……”

时洲在热萦绕里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是下定了么决心,“言闻。”

“嗯?”

“我请你星星,好不好?”

盛言闻不会拒绝他的一切邀请,“好。”

福利院里的孩子们都睡得很早,节目组‘入乡随俗’保持着相对的安静。

过了晚上八点,院里都经静悄悄了,时洲轻车熟路地带着盛言闻上了最顶楼,小心翼翼地开了阁楼的门。

时隔多年,福利院里的很多东西都经变了,包括阁楼内的摆设也变了,好在顶上的小方块天窗还在——

仰透过天窗,隐约可以见零零散散的颗星星,没了以往繁星璀璨的盛景。

时洲有些失望,捧着牛『奶』轻叹了一,“不见颗星星了。”

盛言闻的目光依旧落在他的脸上,饶有深意,“那月亮也可以。”

“嗯?”

时洲撤回视线,静静地和盛言闻对视,从未有过的静谧流转在两人的周围。

“言闻。”

“我在。”

“我……”

时洲设想到了很多种便于开口的措辞,真到了坦的关键时刻,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盛言闻仿佛洞察了他的心理,“不知道怎么说,那我替你说。”

时洲一愣,“么?”

“宝贝,你不是没人要的孩子,更不是任何人的替身,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决定自己的出身。”

直的话在语调的修饰下并不伤人,反而裹挟着时洲最需要的深暖意。

盛言闻不着痕迹地挨近了时洲,鼻尖蹭着鼻尖,“这些年,我们家洲洲经在很努力长大,后以最优秀的模样和我相遇了。”

“……”

时洲的心理防线被一瞬击溃。

让他从小在意到长大的身世经历,以他从未设想的方式从盛言闻的口中说出。

趁着夜『色』,不受控制的眼泪砸进牛『奶』中,也砸在了无名指的婚戒上。

时洲哽咽了一,试图压着哭腔,“你、你怎么知道的?”

盛言闻用指腹轻轻蹭去那点湿润,叹息,“猜的,也猜对了。”

时洲强撑起自信他,低问,“没关系吗?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没关系吗?”

盛言闻心疼又无奈,干脆轻柔吻上他的唇以作安抚,“没关系,只要是你,么样都没关系。”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人生,却在命运的促使下有了交集,时洲步步坚持、步步选择使得他们得以相遇。

盛言闻心疼爱护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推开?

一吻完毕。

放下杯子的时洲牢牢圈紧盛言闻,半晌挑了自己认最重要的事,“言闻,无论是福利院和阿嫲,还是时家和我的养父母——”

“他们是我的家人,也不全是。”

院长守护着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时氏夫『妇』护着心里唯一的那个孩子,再加上早早弃他而去的亲生父母。

时洲曾短暂地拥有过三个家庭,却也一个都留不下。

盛言闻强忍着心尖泛起的刺痛,郑重却深地给予回应,“时洲,我是。”

他是他的家人。

有他在的地方,亦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