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大厦中,几个人坐在沙发上,中间的茶几上摆着热气升腾的咖啡,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思喝一杯。

巴基和乔茜紧紧的挨着,史蒂夫坐在两人旁边,托尼和娜塔莎坐在他们三人的对面。

托尼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说实话,我很好奇他这七十年的经历,但是以他现在神志不清的现状,应该也说不出来什么。”

史蒂夫的眼睛里装满了心痛和愧疚,他将巴基这七十年的痛苦经历全部归罪于自己,如果不是那天在火车上他没能抓住巴基伸过来的手。

比起在七十年后的今天见到巴基磨灭意识的活着,在那个雪天中直接死去都算更好的结局。

听到托尼和史蒂夫之间的讨论,巴基一点没有当事人的自觉,全然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我觉得他有些眼熟。”托尼的表情糟糕起来,巴基的身形和动作让他回忆起了那段最糟糕的记忆。

在他父母惨死的那辆车中,站在车门外那个在他们惨叫声中也没有丝毫停手和犹豫的杀手。

像,非常的像,巴基今日又穿着九头蛇专门的那套黑衣,就更像了些。

托尼并不是那么想打断史蒂夫旧友重逢的喜悦,但父母的死亡就像一根刺让他如鲠在喉。

他站起来焦躁的走来走去,引来了乔茜和娜塔莎奇怪的目光。

“他是从九头蛇出来的是吗?”就算是巴基记忆混乱他也得得到一个真相,托尼告诉自己,他就是问一下,只要杀死父母的人不是巴基

显然巴基不会回答托尼的问题,史蒂夫更是处于什么也不清楚的阶段,最后只有乔茜还算了解情况。

几双眼睛都看向乔茜。

“是,巴基应该是从九头蛇出来的。”

“那么他杀过人吗?”托尼觉得自己问了个蠢话,从九头蛇出来的杀手又怎么可能没杀过人,他今天不就是来杀乔茜的吗,虽然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让他没有成功。

“杀过。”回答问题的人是巴基,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有机械的麻木。

“托尼!我想我们也许应该再给巴基一点时间。”乔茜有些意识到巴基的状态不太对劲,可嫩是自己念出的那串洗脑词的问题。

“我可能没有办法等下去了。”托尼并没有理乔茜的话,他几步走到巴基面前,盯着那双已经不再清澈干净的翠绿眼眸。

“1991年,你对这个年份有什么印象。”

巴基的脑子从之前就一直在一阵阵的抽痛,这一路他都是被动的在乔茜的牵引下移动,现在托尼突然凑过来,喋喋不休的追问他那些根本记不得的事情,他心中有一团烦躁的火焰无处发泄。

不能动手,不能给乔茜添麻烦。

这个信念约束着他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动作,只是巴基的双眉皱的更紧了些。

他转头想看看乔茜对于托尼的问话是什么反应,但由于角度问题,他只能看见她姣好的侧脸和抿起的唇角。

“1991年,你有没有对一对夫妇动过手。”托尼一步不肯退的追问着巴基,要他给出一个答案。

“不记得了。”

巴基没有说谎,他的脑子一直处于一个非常混乱的情况下,各种闪烁不清的片段在他脑中飞快的闪过去,他捕捉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托尼一拳砸在旁边的沙发上。

而史蒂夫此刻也意识到了托尼追问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他问的是,巴基到底是不是杀害他父母的人。

史蒂夫无法想象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他们两个人要如何面对彼此。

但是没有人能够代替巴基给托尼一个答案,失去记忆的巴基激起了托尼的怒火。

他纠着巴基的衣领,“你最好祈祷你不是。”

乔茜看着暴躁的托尼,赶紧站起来让他将巴基放下来,“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巴基眼帘垂下安静的坐在一边,没有看向任何人。

“他被九头蛇一次又一次的洗脑过,他现在的记忆力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甜心,不要告诉我你能知道这些也是你的能力。”

乔茜沉默了。

“你走了之后星期天告诉我你遇到了危险,因为怕你出事,我和美国队长一路不敢停留的赶去了你的住处,让人意外的是,你竟然和这个九头蛇派来的杀手和睦的共处一室。”

托尼看着巴基警惕的护在乔茜身前还加了一句,“他还在试图保护你。”

“被一个来自九头蛇的杀手保护,甜心,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托尼的语气变得很不好,一改从前他给人留下的花花公子,油腔滑调的姿态。

“他是来杀我的。”乔茜已经意识到今日的事情很难善了,巴基是她已经认可的朋友,托尼虽然是今天第一次见面,但他却愿意来救她。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乔茜没有立场让托尼放弃追究,她只希望他能再给巴基一点时间。

“但是我知道他的洗脑词,在他即将把我掐死的时候,我念了。”

乔茜伸手拉下了她的衣领,上面有一圈青紫色的痕迹,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更为可怖。

托尼有些语塞,他也没能想到在他到来之前,居然是这么个发展路线。

“我要对他进行身形比对和检查,你们应该不会阻止我的对吧。”

史蒂夫和乔茜沉默着摇摇头。

“我见过他。”从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过话得娜塔莎在托尼转身离开之间忽然开口。

“你见过他!”反应最大的是乔茜。

“他甚至还在我的身体上留下了几乎致命的弹孔。”娜塔莎一直记得那个几乎将她杀死的男人,那个男人的身影是她最大的噩梦,她很少遇到那样棘手而强大的对手。

“他太安静了,安静的不像我那时认得的样子。”娜塔莎懊恼于对方坐在自己的眼前却没有认出来。

“当时我在执行一项任务,神盾局让我去保护一位别国的大臣,但是在一个夜里,我失败了,一颗子弹带走了他的性命。”

在娜塔莎手中失败的任务少之又少,而能对她造成伤害的更是让她印象深刻,那个男人带着黑色的面罩,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在夜色的遮掩下像一道闪电。

“那是我遇见过最可怕的对手,回来以后我就向神盾局报告了他的存在,从那开始,神盾局一直密切关注着他的动向。”

“他出手的次数不多,但效率非常高,他所刺杀的人无一不是各国的权贵,而且没有败绩,没有人能从的手里留下性命。”

说到一半,娜塔莎看到了完好无损的乔茜,语气一噎,“除了你。”

乔茜干笑两声,示意娜塔莎继续。

“神盾局里有他的档案,我可以想办法拿出来,也许上面会有你要的信息。”

娜塔莎提出了一个最具有可行性的方法。

“尼克弗瑞竟然没有告诉过我。”托尼不满对方的隐瞒,却也无可奈何。

娜塔莎在神盾局的权限很高,即使是关于九头蛇秘密武器这类的绝密档案也被她想办法拿了出来。

档案的开头写这一行字:关于这份档案中内容的获取,我们在美国的特工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甚至用上了许多的极端手段,很多名潜入极深的特工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在巨大的努力之下,我们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在一辆前往塞尔维亚的火车上,我们发现了他的身影,出乎我们的意料,他就像万千普通人中的一员,安静的坐在列车的座位上,我们甚至一度怀疑我们找错了对象。

我们跟丢了,下车之后我们就失去了他的轨迹,这让我们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就这样消失在我们这些训练有素的特工眼皮下面。

在不断的走访和调查中,我们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处,也是他的冰封之处,一个属于九头蛇的基地。

基地的防守太过森严,我们没能潜入其中,辗转多地以后,我们在一处九头蛇的废弃基地里发现了属于他的过往。

那是一则医生的记录日记:

来自雪山里的物品会于今日送达,长官已经通知这个物件会交到我的手里,让我对其进行改造,使他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但计划能否成功,尚未可知。

改造对象经过初步的判断左肩以下的部分全部损坏会被截断替换,将他带回来的医生推测,是西伯利亚的冰雪,让他避免了失血过多死亡的命运,让他的身体得以保存。

他们告诉我物体来自于一辆飞驰的火车,对此我保持怀疑态度,很难有人从高空中是摔下还保持着生命体征。如果这样的人存在,那么我向他的求生意志投以敬意。

改造将在今天彻底完成,他们将它运往了西伯利亚最深处的基地藏匿起来,并将它作为杀伤力最大最好用的武器封存,相信只有真正关键的时候,他们才会用到他。

代号soldier的武器,也是我作为医生最完美的作品,我将与你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