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一细究,就脑补出杨予心爱之人纳妾,父母劝说杨予接受的悲惨剧情。

她尝试开口,“既是说出这番话,说明他们希望姑娘你能够接受事实,不要悲伤。”

牛头不对马嘴。

可杨予却认真沉思了片刻,“竟是这样吗。”

所以苏执是为了让她明白,林启身为林家嫡系,注定无法置身度外,她哪怕为林启知交,却也改变不了事实。

与其如此,不如接受现实。

这可以说,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当然了,往日之事不可追,既然改变不了处境,就改变心态。”

“姑娘也是这样吗?”

改变不了落入花楼的处境,所以改变心态。

“什么?”百合怔然。

“抱歉,我并非无意冒犯。”

百合这才反应过来,她淡然一笑,表示无事。

“其实老鸨很好,我那时候卖身丧父,她将我领了回来,之后见我善抚琵琶,就让我做了雅妓,这风华阁也算给了我一个安稳的落处,而且,”说到这,她眨眼打趣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不乐?”

杨予愕然仰首,百合眸中魅力四射,这一刻,果真当得起百合之名。

又呆了许久,临近午时,杨予才想到回去,她去了市场买了些东西,才返回府宅。

一进门,便听到苏子行低哑的抽泣声。

她心一紧,便看到杜如倾朝她跑了过来。

“姐姐,苏哥哥将自己锁在房间,现在还未出来。”

杨予没有想到事情演变成这样,她面露惶惶,着急道。

“何时进去的?”

“就你出门之后。”

杨予心一抽,快步上前,她敲了敲房门,动作急促而频繁。

“夫君,夫君……苏执!”

苏执打开门,满眼血丝,杨予看到其手臂,暗道糟糕,原著里大反派苏执有一个癖习,就是一难受就自残,堪称病娇。

如今重生,自然也将这个习惯带了过来。

为了防止苏子行他们担心,她反手关上门,将人扶到桌边,翻箱倒柜,搜出棉签和纱布,轻柔地包扎。

“你这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大错特错!”

“夫人不是去找林启了吗?何故再回来。”苏执眼睑微垂,睫毛的阴影挡住眸光,语气低落万分。

“谁跟你说我去找他了?”

关林启什么事。

“夫人同情林启,不是喜欢上他,得知他赐婚,心生悲意?不然为何不与我问好,视我于无物。”

苏执整个人仿佛没有生气,连杨予不小心扯到他的伤口都仿若没有知觉。

杨予简直气笑,“你觉得我喜欢他?我看起来像是三心二意的女人?”

“既若不是,夫人为何因他神伤?”

“那是因为,我代入了你,一想到若有一天你也圣命难为,我会心生妒意!”

杨予终于把话说了出来,苏执猛地抬头,一脸不可置信,随后满眼欣喜。

被苏执的眼神惊到,杨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赧然侧过脸,补充道。

“可你却说这一切都是缘分,我才很生气的。”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对他……”

一说这个,杨予就更怒从中来了。

“如果我喜欢他,在平和县酒楼就没你什么事了。”

苏执这才知道,林启原来早就有所图谋。

!!!

“我们是夫妻,你不可以离开我!”

苏执无视被包扎的手臂,激动地站起身,抱住了杨予。

“那咱们约法三章。”

杨予发现,苏执的这一个毛病要治。

“你说。”

“第一,不能自残。”杨予说着,斜睨了某人有些渗血的伤,继续言道,“其他的后面再想。”

苏执被拉到椅子上乖乖坐下,温柔的外衣褪去,略显偏执,他顿了顿,也说道。

“那你不能不问缘由地离开。”

“我只是说是散心,你自己要胡思乱想。”

见到人沉默不语,杨予她无奈,随后作了一个大胆的动作。

她坐在苏执的腿上,揽住其脖子,对着苏执怔愣的眼神,说道。

“以后不可以胡思乱想,更不可以自残。”

说完故态复萌,快速地凑上苏执的嘴角,准备起身逃出房间。

可这次苏执怎会让她轻易得逞,他伸手一拉,杨予惯性般坐回了苏执的腿上,还未反应过来,脸便被转向苏执,然后,就被咬住其软软/的,反复磨碾,缱绻又暧昧。

“!”

杨予没想到对方力气这么大,整个人完全被禁锢其中,房间里,只剩下舌/津/交互的啧啧声,她有些透不过气,欲要挣扎,谁知对方越抱越紧,下一秒,撬开其牙关,探出舌/头,与之共舞。

过了许久。

苏执放开了她,用手碰了碰杨予水润/肿起的嘴唇,眼神一暗,想要又凑过来。

杨予连忙用手捂住嘴,含糊委屈道。

“都破皮了。”

两人在屋内终于和好如初。

“以后不可以这样做,把小行他们都吓到了。”

杨予一顿数落,苦口婆心,“一会儿去道歉,吓出阴影了怎么办。”

苏执耷拉着眉,连连称好。

杨予又继续问道,“今日还没有上朝,怪罪到怎么办?!”

苏执连忙解释,“今日休沐。”

杨予哑然,害她还瞎操心,苏执看出其不悦,补了一句,“就算不是休沐,也没有夫人重要。”

“……”呵呵,杨予并不开心。

此事姑且就这么过了。

之后,苏执在朝廷上故意跟林启反着来,令众人以为其内部生了嫌隙,当然,这作对大体上是不伤大局的。

因而林启也气从中来,两人把朝廷当成市场,后来皆被司瑾责罚抄心经百遍,禁足反省三日。

这些暂且不再说,因为,皇家一年一度的狩猎宴要开始了。

狩猎宴会上。

众人纷纷落座,其中苏执的位置安排得最为显目,其坐在仅次于林枫松之下,对面坐着以周右相为首的派系。

泾渭分明,楚河两界。

周庆因乍见到苏执之座,眼里深谙不明,内心轻嗤不已,暗道司瑾还是过于稚嫩。

就两个毛头小子,何以扳得动他。

宴会开始,司瑾姗姗来迟,随之还有玉容公主,司珩。

“今日猎宴,大家随意,以一炷香为时,猎最多者,赏。”

司瑾旁边的李公公仅说了这么一句话便不再言语,众人茫然,赏什么?

往日司明里任性肆意,赏赐万千,国库亏空,如今司瑾当政,只一个赏字?

无论如何,毕竟是天子赏赐,众人皆摩拳擦掌,异常激动,除苏执这些文臣除外。

苏执自上次酒楼,感觉自己身体莫名多了许多力气,虽擅狩猎,但今日明显不是他的主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