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执的突然出现,一下子打乱了杨予的计划,看到彻底蝴蝶的剧情,她有些方了。

这几日里,两人未曾主动说过几句话,大多都是苏子行黏着一个再一个。

论穿越后如何和黑化男聊天不被砍头

而这几天,林启自从听到苏执回来后,便没再出现,但杨予托的事也不曾忘,终于书信告知,已将工匠师傅找到。

师傅姓王,住在县外一里处,其脾气古怪暴躁,但手艺精巧,好钻研新东西,若杨予将暗弩图纸与他瞧瞧,应是痛快应下。

杨予回信感谢,准备趁着今日得闲去探寻一番。

在出门的那一刻,她仿佛感觉苏执的眼神意味深长,极具探究意味,因为对方没有多问,她也便没有主动开这个口。

没走几步的她不会料到,苏执在她走后已经开始细细问起苏子行,翻旧账了。

她走在街上,看着安居乐业的人们,不禁感叹,男女主光环。

若按之前剧向,燕王司瑾被害,女主韬光养锐,在男主帮助下一步步杀回京师,揭露司明里叛国弑父大罪,夺回江山。

可这一争一夺,就是三年。

如今,换成燕王,仅仅数月就夺回了江山,二皇子司明里已提前领了盒饭。

想到她自己,生怕和司明里一样提前下线,不禁缩了缩脖子,加快了探寻的步伐。

终于,她敲响了王师傅的门。

等了片刻,复敲了一遍,仍然无人应,看了看天色,咬咬牙,坐在门槛边准备蹲守。

过了半晌,门吱呀一声,开了个缝,眯眼窥到人影,下一秒又要关门,幸好杨予眼疾手快趁虚而入。

“哎哎——你这女娃儿怎么回事,擅闯民宅,可有王法?!”

杨予无奈,“前辈,民女杨予,托林启少爷的福前来寻您,这次前来,主要是拜托前辈您……”

“哎——停!林启那小子我知道,林府瘦不拉几,孤僻古怪的那小孩,他说你有我感兴趣的东西,可我老头今天没空,你不然,改期?”

王才说到后面鬼鬼祟祟,整得杨予一脸茫然,没等她开口,门被王才猛地一抵,随之门外就传来了一阵紧促又重的砸门声。

“死王才!你又偷溜进我家盗我的酒喝,竹叶青啊!我还没舍得抿一口,你给我滚出来,赔我!”

隔着门,杨予都能感受到砸门的人话语中的气急败坏,她无声地望向王才,不问自取,当真可靠?

王才被杨予质疑的眼神看得上火,心思一转,有意给她出个难题。

“哎——女娃儿,你今儿帮我破了这个局,无论啥图纸,我都给你应下!”

“林少爷信中不是说前辈您已经答应了吗?”

“哎——我那是跟他说的,并没有答应你,你可别偷换概念!”

“……竹叶青一酒难得,这晚辈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办法。”

杨予流露出为难的样子。

“我不管,老头我这也没酒,你要是不帮,这图纸老头我无能为力,你另请高明吧!”

王才无理取闹,十足的无赖模样。

杨予可不吃这一套,闻言她施了一礼,故作歉容道,“晚辈不才,在此叨扰了,这竹叶青酿造良久,需耗神耗时耗财,正如晚辈要给的图纸,虽新鲜却构造复杂。晚辈开张酒楼,但也只有曲酒、琼华露、女儿红……”

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叹息不已,“可惜前辈的手艺晚辈见识不到了,告辞。”

王才听到后面的酒名,垂涎三尺,急急拦住了她,“哎哎哎——这女儿红也行啊!”

“女儿红寥若晨星,千金难求,这……”

“我说你这女娃儿怎么这么不上道,大不了老头我给你多造一物!”

“忽而想起,前几日酒楼有一客人来,说是想花高价买下……”

话未完,王才听到外面还在不依不饶的砸门声,欲有破门而入的气势,没耐心地拦断杨予的话,“四件,再讨价还价老头以后都不做你这女娃儿的生意!”

“成交。”杨予迅速改口道。

信中言,王才好酒,虽古怪却有软肋,这次前来,倒是收获颇丰。

应下以后,门插一松,来人差点摔个狗啃泥,王才无耻地扯过杨予当挡箭牌,令她不禁踉跄了几步。

她抬起头,看向砸门的人,精神矍铄,老当益壮,应跟王才熟识,只见他一脸怒气,指着杨予背后的王才斥道。

“躲在女子背后非君子所为,你有种给我出来!”

“呸——我可不是什么君子,那酒你有啥证据证明是我吃的,我虽好吃酒,但张贵你可别乱冤枉人——”

“你你你——”

杨予看着两老顽童你一句我一句在耳边环绕,太阳穴猛地跳了一下,她无奈当起了和事佬,终于以一女儿红一曲酒平息了这场风波。

待张贵人走后。

“你这女娃儿为啥要送张贵那老头曲酒,这么好的酒糟蹋了!”

王才一脸愁眉苦脸,哀怨不止。

“恕晚辈冒犯,难道前辈愿拿女儿红抵竹叶青吗?”

自杨予提出曲酒相赠,王才就在一旁嘀嘀咕咕,头次遇到这么活力四射的老人,让她头疼不已。

“凭啥!都说不是我偷的,我那是光明正大吃的,何须再还?!”

“……”

“罢了,将图纸拿来吧,老头我平生就贪一口酒,酬金改成酒,我以后就常做你生意,怎么样?”

杨予无语凝噎,她没回话,而是拿出暗弩图纸递给了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