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摸一样的玻璃窗,刺的眼神发胀。

李默然收回了视线,一言不发的开车离开。

今天是周一,商蕊茵例行来公司开会。

因为商蕊茵一周只来公司一次,原本的早会时间由一个小时,变成了两个小时。

散会后,商蕊茵回到办公室。

不一会儿,马小辉也来了,带着许多文件。

这些文件是公司的机要文件,重要到每一个决策,都决定了公司未来的发展。

这些决策,即使身为总经理的马小辉都决定不了,只能由商蕊茵来决定。

商蕊茵虽然人不在公司,但是每天肖助理或者肖助理的秘书,都会把公司的文件送到封家,让她过目。

因此,商蕊茵处理这些文件的时候,也是得心应手。

“我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啊。”商蕊茵看完文件后,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马小辉身上。

虽然商氏集团有封氏集团这颗大树做靠山,但发展的实在是太快了,动了许多人的蛋糕。

他们虽然忌惮封景澜,不敢在明面上和商氏集团作对,但是暗地里的小动作可不少。

商蕊茵在公司的时候,没少为这事儿头痛,现在她不在公司,这些事儿就落到马小辉头上。

她看着马小辉,满意的赞扬道:“这些事你处理的非常好。”

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马小辉从一个处事严谨的年轻人,蜕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总经理。

被商蕊茵这么一夸,他有些害羞的挠了挠脑后勺,整个人变得憨憨的,“商总,这些是我的份内之事。要是连这些小问题都解决不了,我也不配坐在总经理的这把椅子上。”

“很庆幸,没有辜负您的信任。”

商蕊茵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嘴角含笑的看着他,“小辉,你不需要这么谦虚。”

“事情办的好,我会夸你。当然,”说到这里商蕊茵呵呵笑了两声,似乎在开玩笑,又似乎很认真的口吻说,“要是事情办的不好,承受我怒火的时候,多想想我是怎么夸你的,免得到时候你承受不住。”

“商总,我会努力,让自己内有挨骂的机会。”

看着马小辉郑重的神色,商蕊茵笑了笑,另外抽出一份文件出来,放在办公桌面上。

“一直被这些阴沟里的东西缠着,也挺烦躁的吧,你把这份资料看一下。”

商蕊茵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是她眼神却透着冷意。

这份文件中的资料,是吴山建查出来的,里面有三个人资料背景,以及他们目前正触犯的法律。

马小辉神色凛然,看商蕊茵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一丝丝恐惧。

这些资料,没有非凡的手段,是调查不出来的。

马小辉非常识相的没有询问商蕊茵是如何得到这些资料的。

他一脸慎重道:“商总您放心,我一定小心行事。”

“为什么要小心行事?”商蕊茵眼神微眯,“既然要收拾他们,就手段狠辣一点,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当真以为我们商氏集团好欺负!”

一股佩服的情绪在马小辉内心油然而生。

他只想到这些资料是非常隐秘的,就算是收拾他们也要小心谨慎,免得被人发现是商氏集团动的手,却忘记了,商氏集团目前的处境是周围饿狼环视,都恨不得扑上来咬一口。

与其低调行事,倒不如让他们知道商氏集团行事狠辣,从而忌惮。

商蕊茵为人一向公平,马小辉离开之后,她通知吴山建过来。

不一会儿,吴山建敲门进来后,尊敬道:“商总,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吩咐?”

商蕊茵面带和悦的看着他,“吴律师,最近辛苦了。”

或许是得到商蕊茵的认可了,吴山建此时面对商蕊茵,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忐忑。

他淳厚的道:“不辛苦,都是工作范围之内的事。”

上位者都喜欢有能力又谦虚的下属,商蕊茵也不例外,脸上的笑意也深了许多,“吴律师,你交给我资料,我非常满意,你想要什么奖励?”

吴山建原本想拒绝,但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开口道:“商总,我在封总身边的时候,有个助理,前段时间她离职了,刚好我这边还需要一个助理,所以我想把她招进商氏集团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些都是小问题。”

商蕊茵道,“除了这件事,你还有没有其他想要的?”

吴山建摇了一下头。

“那行,既然你暂时想不出要什么,那这个承诺的暂时欠着,等以后你想要什么了,再跟我提。”

吴山建眼底露出欣喜,“多谢商总。”

同时,他再一次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有商蕊茵这样赏罚分明,如此体恤员工的老板,是每个打工人梦想中国的老板。

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了。

办公桌上面的文件都还没有处理完,商蕊茵就收到封老爷子和商父的电话。

“喂,蕊茵丫头啊,怎么还没回家呀。”

封老爷子的话刚落音,紧接着商父的声音又响起了,“喂蕊茵啊,快点回家,阿姨已经在做饭了,我们等你一起吃。”

商蕊茵道:“爸,你们不用等我了,公司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等我处理完了,晚一点回家。”

“公司的事重要,还是你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啊?”

如此不加掩饰责备商蕊茵的人,只有商父。

他用非常不满的语气说:“你这么重视公司的事,要不我现在就去公司,帮你一起处理完文件再回家?”

商蕊茵合上还没有看完的文件夹,眼神中透露着无奈,“爸,你别说了,我马上回家。”

即使明明知道商父在作秀,她还是只能乖乖的听话,不然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招数等着她。

本来封老爷子一个人,她就难以应付了,现在还加了她爸。

这两个加起来年纪一百多岁的人,整天挂在嘴边的就是孩子。

在家里的时候,无论是她想做什么,或者吃一些什么,都会被这封老爷子和商父一明一暗,轮流说教。

如果只是几次,这种善意的提醒,她可以包容,可这种戏码,她几乎每天都要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