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点。”封景澜手臂用力,固定住商蕊茵的身形。

商蕊茵回过神,低声道:“谢谢。”

两人贴的太紧,商蕊茵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封景澜体温的热度。

她把封景澜往外推了推,小声道:“你松开一点,我呼吸有些困难。”

封景澜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自顾自问:“年会怎么不通知我。”

商蕊茵眼神闪过一抹不耐,忍着甩人的冲动,垂眸道:“你这段时间太忙了,所以就没有通知你。”

封景澜声音淡淡的,“工作再忙,也没有你重要,以后这么重要的场合记得告诉我。”

商蕊茵从他平淡是语气中,感受到了压抑的怒火,她抬眸望着他,“我身边不是有你的人吗?这么重要的场合,他没告诉你吗?”

腰间的力量越来越大,商蕊茵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她迎着封景澜的怒意,继续道:“这就恼羞成怒了?说什么工作比不上我重要,你不觉得讽刺吗?”

“商蕊茵!”封景澜极力压制住怒火,胸口一起一伏,“不要激怒我。”

“激怒你?不是你自己说话被打脸了,现在又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要是不高兴你可以走啊。”

两人四目相对。

望着商蕊茵无所谓的眼神,封景澜所有的怒火全部隐藏起来。

等一舞终了,他拉着商蕊茵来到无人的偏僻角落,把她抵在墙上。

男人宽大的手掌捏住商蕊茵的下颚,目光充满了危险,“就因为我给李默然难堪,要如此激怒我,嗯?!”

久违的恐惧再次袭来,商蕊茵攥紧拳头,闭着眼不跟他对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的态度,愈发激怒封景澜。

他手掌用力,商蕊茵吃痛睁开眼,“怎么,又要像以前一样,把所有的情绪发泄在我身上?”

封景澜仿佛听不到商蕊茵的话,捏住她下颚的手,渐渐划至脖颈,五指收拢,声音充满了死亡气息,“在你心里,李默然比我重要是吗?”

商蕊茵用力抠封景澜的手,因为窒息而眼眶发红,艰难嘶哑的说:“至少他从来不会这么对我。”

话音刚落,李默然愤怒的声音传来,“封景澜,你放开蕊茵!”

说着李默然冲了过来。

封景澜目光深深的看着商蕊茵。

此时李默然也冲到两人跟前,封景澜松开商蕊茵,反手拽住李默然头发,狠厉的往墙上撞去。

商蕊茵重获自由,不停的咳嗽,眼角咳出生理性的泪水。

她顾不得自身,扑过去阻止封景澜,“住手。”

封景澜却误以为商蕊茵是因为他打李默然而流泪,极致的痛苦化作愤怒,他一拳往商蕊茵砸去。

商蕊茵吓得闭上了双眼。

李默然头晕目眩,嘶声力竭道:“封景澜,你给我住手!”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耳边却传来沉闷的响声。

她缓慢的睁开眼,对上一双痛苦而愤怒的眸子。

“商蕊茵,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一了了之,这样就不会有无尽的折磨,无尽的痛苦。”封景澜压抑的气氛声线,微微的颤抖,“可是我又害怕如果世上没了你,还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为什么,商蕊茵听完这句话,忽然泪如雨下,心口一阵一阵的痛。

她以为那些糜烂发脓的腐肉已经被剔除,实际上只是隐藏的更深。

封景澜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提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李默然望着他背影消失,上前扶起商蕊茵,“蕊茵,有没有受伤。”

商蕊茵道:“我没事,你伤的重吗,我送你去医院。”

李默然没说话,沉默的望着她。

商蕊茵的语气非常焦虑,很担心的样子,“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蕊茵,”李默然喉结动了动,咽下满心的苦涩,“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

“我为什么要哭?”商蕊茵露出一个‘你非常奇怪’的表情。

李默然拿出手机放在商蕊茵面前,屏幕中的女人泪流满面。

商蕊茵表情一下子就慌了,她拼命擦掉脸上的泪水,可是泪水却怎么都擦不尽。

她急得跺脚:“别哭了,为什么要哭,别再哭了!”

李默然看不下去了,上前拥住商蕊茵,抚摸她的头安慰:“哭吧哭吧,时间会抹平一切伤痕……”

他相信,迟早有一天,商蕊茵能把封景澜从骨子里剔除。

角落里,有一部手机,把两人相拥在一起的画面偷偷拍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商蕊茵推开了李默然,哭红肿的眼睛望着他,“李默然,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说完带着满身疲倦离开。

李默然望着她单薄的背影,许久没有回神。

商蕊茵披着满身暮色回家,屋里空无一人。

封景澜没有回来。

第二天的小年夜,封景澜还是没有回来。

年会过后,商蕊茵恢复正常,正常上班,正常吃饭,仿佛那天晚上的痛哭从来没有存在过。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封景澜依旧没有出现。

期间没有跟她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个微信。

一直到大年夜这天,封景澜不得不去封家老宅吃团圆饭,才发了一个信息通知她,做好准备,六点半有人过来接她。

商蕊茵坐在梳妆镜前,拿起牛角梳,一下一下梳理其而的短发。

不知道是不是长期带假发的原因,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短发的样子,觉得好陌生。

这次,她没有带上假发,而是去美发沙龙修剪了一下,原本乱糟糟的短发,变得服帖有型。

看着镜子里越发陌生的自己,她非常满意。

六点半,一辆车准时停在别墅门口,把商蕊茵接走。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封家老宅,停在封景澜的专车旁边。

她推开车门下车,和同样刚下车的封景澜对上视线。